楚桐:【武侠篇】为什么眼泪要过很久才会流下来
夏日的午后,小鱼儿收到白陆禧久违的来信,正困惑这些日子白陆禧都忙些什么呢?字里行间依然像往日般阳光温暖,只是其中轻描淡写地提到近日家父的人生得以圆满,告别了尘世,需尽孝……
小鱼儿提笔回复,关切地问道:怎么不早说呢?!今日得知只能遥寄哀思……感同身受!
一封信只是看一遍,就是寥寥数语,似寻常。夜晚,漫步在柳荫旁,想起信中提到的时间,推算一下,恰巧也是小鱼儿在蓝湖边想起白陆禧的时候。是巧还是感应?或许那一天白陆禧正悲伤!但迄今为止,白陆禧除了给小鱼儿满满欢乐,从未给她感受任何其他情绪,包括悲伤!
回想起多年前,道别时,白陆禧用飞标在小鱼儿的大门上留了一张小纸条:“我去看望老爹。”小鱼儿只见字不见人,那一幕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而今,一封信又晃如从前。悲伤欲来时和悲伤已来时,白陆禧就是这样,悲伤总自己扛,要么了却悲伤,才阳光般出现。要么择一个时候轻描淡写悲伤。即便是这样的悲伤时刻,白陆禧也在鼓励着小鱼儿,并嘱咐要练好红缨枪!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每当白陆禧嘱咐要练好红缨枪,小鱼儿都会觉得无比感动!傻傻分不清白陆禧是人还是神?!
当想起一个人的好的时候,好像一幕幕都会涌上心头。遥想最初的出行,白陆禧让小鱼儿选一匹马,他会选跟她一样的。小鱼儿不加思索地就选了一匹汗血宝马!因为在小鱼儿心里,这是白陆禧的标配。次日清晨,白陆禧骑着同样的汗血宝马出现,说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就来了,早了一个时辰!那时候小鱼儿很调皮,对白陆禧说:“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远行很激动,激动到睡不着?!” 白陆禧竟然脸红了,白得极纯净的脸上,被红色晕开,就像一个刚刚熟的苹果!好可爱!小鱼儿只是跟白陆禧开个玩笑,没想到白陆禧这么单纯!没过多久,白陆禧说:“这汗血宝马我从来没有骑过,这是第一回骑,感觉真不错!以后咱们可以再一起骑着它去东申国,如何? “好!”小鱼儿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可是小鱼儿心里很吃惊,小鱼儿真的不相信,白陆禧从来没有骑过汗血宝马,在小鱼儿心里,这是白陆禧出行最基础的标配呀,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汗血宝马的原因,只是为了迁就白陆禧!
出行的时候轻装上阵,回来的时候可就变成一堆行囊了,以小鱼儿的力气自然就拿不动了。赶车的马夫,倒也勤快,只需几个碎银子就全部包揽了。小鱼儿呼来马夫,白陆禧说:“小鱼儿,我帮你,别浪费!”那一刻,小鱼儿信了,白陆禧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俭朴!顿时觉得白陆禧闪耀着光芒,一个翻越过万重山的人,竟然可以保持这么纯真和俭朴!小鱼儿在心里由衷地赞叹,真好!真是宝贵的品质!
送小鱼儿回去的时候,白陆禧特意安排书童把小鱼儿的行囊都安放好,护送到家,自己在外等待。小鱼儿觉得白陆禧既有风度又得体还非常细心周到。小鱼儿随口问书童:“陆禧真的从来都没有骑过汗血宝马吗?”书童回答;“是的!他是一个非常简朴的人,一切从简!”小鱼儿心里顿时觉得,白陆禧是一个有修为的人,不容易!
一个人最得可贵的品质是可以为而不为,小鱼儿看到了白陆禧身上闪闪发光的这一点。小鱼儿一直觉得白陆禧武功高强,但是光有想象力远远是不够的!直到有一天,看到铺天盖地的画卷和文字,都在述说着传说中的武艺,小鱼儿才知道白陆禧曾翻越了万重山。小鱼儿感慨自己的想象力太弱了,白陆禧的武功远超越小鱼儿的想象!
小鱼儿顿时觉得,白陆禧怎会对那同行前往的小山丘感兴趣!情与义显得如此厚重,小鱼儿就是这样,总是后知后觉。谢谢,两个字一直放心里!有一天小鱼儿再次转达来自来小山丘的问候。白陆禧的神情好像在困惑小鱼儿怎么那么笨?小鱼儿真真切切地确定了,白陆禧对小山丘没有兴趣,但是该转达的问候还是要转达到!从今以后,小鱼儿再也不会提及小山丘,只是在很久以后的交流中,小鱼儿告诉白陆禧,小山丘之行后,小鱼儿听到了那句代表公正的对不起!小鱼儿真诚又开心地对白陆禧说了谢谢!小鱼儿看到了白陆禧的欣慰、惊讶和喜悦!这谢谢在小鱼儿的心里装了好多年,直到有一天,才把它捧到白陆禧面前!这谢谢饱含了时光也饱含了珍贵的记忆!白陆禧就是这样,总是默默又无痕!往往都需要靠小鱼儿去感受!
而事实上白陆禧的这种善良品质不仅仅是对待小鱼儿,对很多人都是一样的!一个人若对一个人是好的,那他肯定对一百个人都是好的。这一点小鱼儿是验证过的,常听到众人对白陆禧的肯定与赞扬!尤其有一天,夏泰侠对小鱼儿说,他真心敬重白陆禧,觉得他真的很好,一定要转达问候。小鱼儿觉得很开心,她觉得夏泰侠宅心仁厚,所言甚是客观!她为自己没有看错白陆禧感到开心!
小鱼儿回想自己苦练武功迟迟难以突破的时候,犹如雪中送炭受到廷雪雷大师点拨。小鱼儿一直以为是幸运,是巧合,是努力的成果。直到有一天,廷雪雷大师对小鱼儿说,其实,这一切是因为白陆禧!因为白陆禧曾跟他提起小鱼儿,在廷雪雷大师看来,这是白陆禧的特例!所以廷雪雷大师义不容辞!那一刻,小鱼儿惊讶又感动又觉得自己傻傻的!还曾把这一切当成精进的成果和白陆禧分享!而白陆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逢人便赞扬小鱼儿所取得的成果!小鱼儿不知道怎么感谢白陆禧这无声又无痕的情义!只能放心里……等有一天,在最特别的时刻,说一声谢谢!
白陆禧就是这样,自己感受着一切,把最阳光的样子给这个世界。在小鱼儿心里白陆禧永远都是欢乐、阳光的!直到有一天,在一个凉亭与白陆禧正有说有笑,添茶水的小二对小鱼儿说:“您以后要常来,您来了白大侠笑得那么爽朗,平日里可从未见他笑!” 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小鱼儿惊到了,她一直以为白陆禧每天每时每刻都是那么欢乐呢,因为那就是白陆禧一直在她心里的样子!同时她又特别感谢白陆禧,假如他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欢乐!由衷地感谢他能把欢乐的时刻与她分享!给她展现的永远都是美好!不管岁月不管风云不管电闪雷鸣,永远都是如沐春风、岁月静好!忽然觉得这世界一定有两种人,一种是极致、一种是绝对!极致的人能了解绝对,绝对的人能理解极致!
回忆起白陆禧的各种好,小鱼儿的眼眶湿润了,想到了白陆禧此刻的悲伤,眼泪也顺着小鱼儿的眼角流了下来。白陆禧在信中表达只是让小鱼儿知晓,并珍惜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小鱼儿伴着初夏的泪水,对白陆禧说:人的一生就是一场修行!佛若爱你必将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