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痰 百病皆由痰作祟

百病皆由痰作祟

中医对痰病、痰证有一套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和治疗方法:将痰分为广义和狭义两大类。狭义的痰,一般是指呼吸系统的分泌物,可吐出,故狭义的痰又称外痰。广义的痰指内痰,内痰的形成主要是机体内的体液在致病因素的影响下,失去了正常的运行途径和规律,逐步停蓄凝结成为一种黏稠状的、有害的液体。这种液体一般不咯出,而留伏在体内产生病变。“痰随气行,无处不到”,因而可产生各种病证。

●某些中青年妇女,形体丰满肥胖,食欲旺盛,妇科检查,没有发现与不孕有关的病理变化。但婚后长期不孕,这是“痰阻胞宫”不孕,通过以化痰为主进行治疗,可以祛痰而使之孕育。

●有的人周身皮下出现结节或肿块(也有仅仅在颈项和肢体的某些局部发生),经细胞学检查并非恶性肿瘤。这种病证称为“痰核”或“痰结”。如常见到的颈淋巴结核、皮下脂肪瘤等。中医按化痰散结医治可起效。

●有的人肢体某一部位发热,有的人一些部位凉冷如冰,或肢体某些地方麻木不知痛痒,而精神、食欲均好,经检查并无阳性指征,这就是内痰阻遏气血运行而产生的病证,通过化痰,可以收效。

●有的人常年头痛、头重如裹,闷重不适,遇阴冷天病证更为严重,舌苔白腻,厌食油腻和多饮水,这是痰气上注于脑,阻碍头部清气正常运行的病变。称为“痰厥头痛”或“痰湿头痛”。这类病人中有的血压较高,但长期服降压药效果并不好,特别是头重头痛的症状得不到改善。如按中医化痰的方法治疗症状则可很快消失。

●有的人肝脏或脾脏肿大,胀闷不适,并兼有面色灰暗、食欲不振等证。肝功能检查可见轻微不正常,所以常按慢性肝炎治疗,但效果并不好,肝脏肿大、胸闷不适的病证中,有一些是痰、瘀交阻,中医称之为“肥气”,如按化痰活血治疗,则肝脏肿大、胀闷等证可逐渐消失。

●有的人皮肤溃疡、糜烂,常年渗流黏稠痰水,但不特别瘙痒、灼热,这就是“流痰”之证。这种病用抗菌消炎药物治疗效果并不理想,而以化痰为大法,却可收到满意的效果。

●有的人咽喉中整天如塞败絮,吞之不下,吐之不出,或者时有时散,而实际上咽喉处并无实物可见,这是痰气阻滞于咽喉,多因情志抑郁不畅所引起。治疗这种病也要化痰解郁,方可收效。

●有的人身体尚好,但多吃一点腥荤油腻食物则感恶心或呕吐。这是因为脾胃虚衰,腥荤油腻食物容易转化为内痰的缘故。有的人一闻到腥荤油腻之气,甚或一看到腥荤油腻食物就恶心、呕吐,这是脾胃虚弱、痰湿内盛的反应。这类病人如能经常以健脾和胃化痰的方法治疗,恶闻腥荤油腻之证也不难减轻或消失。

●有的人大便并不干结,但常年不爽,或大便中夹有黏液,每因不能顺利排便而深感苦恼。人们常将这种大便不爽称之为“习惯性便秘”。大便不秘结而称为“便秘”,当然不确切,认证不准,用药自然无效。这是痰浊与肠中津液互相胶着遏阻,因而不能顺利排便,只要进行温化痰浊,大便即可通畅,收效很快。

以上仅列举一些人们日常见到的痰病和痰证,并不是中医痰病学说的全部。中医痰病学说的内容是十分丰富的,是中医宝库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于痰病涉及临床各科,所以我国古代医家提出了“百病多由痰作祟”、“百病兼痰”以及“痰之为病,变幻百端”等学术见解。又由于痰病、痰证的临床表现离奇古怪,故又有“痰多怪病”之说。我国古代医学家李时珍在《濒湖脉学》中指出:“痰生百病食生灾”,可谓一语中的,对痰病的广泛性作了高度的概括.

论痰

刘氏在《医学纂要》中对痰证的论述颇为详尽,设立“痰证辨”专篇对痰证产生的病因、致病机理以及辨证论治一一加以论述,提出不少独特的见解,不仅对中医痰证学说有所补充和发挥,同时也为我们今天在辨治某些疑难病提供了有效的治疗方法,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

痰由百病而生

刘氏指出:“痰之一证,考之《内经》,并未有言及。痰之为患,历观诸医书,皆云百病怪病皆由痰甚而生。殊不知痰即人身之津液,无非水谷之所化,此痰乃既化之物,非不化之属也。但七情无患,气得其正,则形体健旺,脾肾强壮,营卫充足,痰涎即皆气血。若六淫为患,气失其正,则脏腑病,津液败,气血即成痰涎。是痰由百病而生,非由痰而生百病也。〔6〕”刘氏这一说法实为出自《景岳全书》。痰实际上是体内津液结聚的病理性产物。简言之,痰之所以形成,就是在病因的作用下引起津液发生病变而形成的。首先是由于脏腑气化失调,进而导致气血浊逆,熏蒸凝聚,水谷津液遂化为痰浊,随气升降,流行于人体各处而造成种种病变。故有“痰生百病”,“百病皆由痰作祟”的说法。而刘氏深受景岳学说的影响,深谙痰之产生,是由于病因作用下津液结聚而成,故一再强调痰由百病而生,正是反映了痰是体内津液结聚的病理性产物这一病理特性,说明了痰之形成与脏腑功能失调密切相关;另一方面,痰既是病理产物,又是引起病变的致病因素,“痰之为物,随气升降,无处不到。”所以痰病的表现复杂多样,因此有风痰、热痰、湿痰、寒痰、虚痰等种种病名和分类。痰由百病而生,百病皆由痰作祟,正是辨证地、客观地反映了痰既是病理产物又是致病因素的双重性,和痰之为病的致病性和广泛性。

诸病皆能生痰,无不由乎脾肾

《景岳全书.杂病谟.痰饮》谈及痰与脾肾的关系时指出:“五脏之病,虽俱能生痰,然无不由于脾肾。盖脾主湿,湿动则为痰;肾主水,水泛亦为痰。故痰之化无不在脾,而痰之本无不在肾,所以凡是痰证非此即彼,必与两脏有涉。〔7〕”刘渊相当推崇巢氏、景岳、王伦等历代医家的说法,反复强调“痰涎壅滞,由津液所化,实属脾肾之弱。”“盖痰之为物,虽为湿动,然脾健则无,脾弱则有,脾强则甚〔8〕。”张景岳亦说:“夫人之多痰,皆由中虚使然。”此中虚者,乃中焦脾胃之虚,脾虚生痰,是临床最常见者,故清代医家乃有“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的说法。明代王伦亦从脾肾考虑,他在《明医杂著》中说:“痰之本水也,原于肾:痰之动湿也,主于脾。”清代医家吴澄在《不居集》中将痰的发生则归结到肺、脾、肾三脏,“盖痰之生也,多由于脾”,“痰之来也,多由于肺”,“痰之本也,多在于肾。”可见,刘渊强调“诸病皆能生痰,然无不由乎脾肾”是有历代医家之论述作为理论依据的。 脾主运化,若脾气虚,或脾阳不足,运化失职,则水谷不化,聚湿生痰成饮。朱丹溪曾指出:“脾气者,人身健运之阳气,如天之有日也,阴凝四塞者,日失其所,理脾则如烈日当空,痰浊阴凝自散。”朱氏重视治痰以理气为先,为理脾治痰之法广开门径。肾主水液,水泛则为液,故曰痰源于肾,若肾气不足,开阖失常,水液输布排泄就会紊乱,就会出现水泛为肿、为痰及小便不利等证,另外,肾阴不足,虚火灼津亦生痰饮。刘渊在阐述痰与五脏关系时尤其重视脾肾两脏,反复强调“痰本脾肾之虚”,“痰本津血所化”,指出:“夫痰即水也,其本在肾,其标在脾。在肾者,以水不归源,水泛为痰也:在脾者,以饮食不化,土不制水也。”强调“凡经络之痰,盖即津血之所化也,使果营卫和调,则津自津,血自血,何痰之有!惟是元阳亏损,神机耗败,则水中天气,而津凝血滞,皆化为痰耳〔9〕。”刘氏认为痰是津血不归正化的病理产物,其形成和转化与脾肾关系最为密切,这一认识无疑对痰证的辨证论治起到了提纲挚领的作用,据此刘氏遂提出了相应的治痰大法。

治痰者必当温脾强肾

对于痰证的治疗,张景岳极力主张“故治痰者,必当温脾强肾以治痰之本,使根本渐充,则痰将不治而自去矣。”提出了温脾强肾作为治痰的根本大法。其《景岳全书.痰饮》中以健脾、益肾为主,总结出20首方剂。刘渊与景岳学说如出一辙,不仅完全认同治痰者必当温脾强肾这一治疗大法,而且列举了补火以生土,温中散寒,燥胃强脾以去湿如术附汤、八味丸、右归丸、附子理中汤、温胃饮、参附星萸汤、扶元饮、六君子汤等具体方剂,随宜择用。“使阴阳调和,水火各安其位,脾强肾壮,随食随消,气化流行,何痰之有!”目前,健脾化痰和补肾化痰二法在临床上治疗支气管哮喘、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等疾病中取得较好的疗效,也应验了景岳、刘渊治痰当知求本的学术主张。

来源:快资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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