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作家】向卡/黑鸭和白鸭 / 开普饭

黑鸭和白鸭

作者：向卡

疫情期间，全家都在家自觉隔离，我今年恰好在婆家过的年，顺其自然地一起宅在家中。婆婆在家养了几只白鸭，大概是家禽的缘故，我没有过多关注，她们是白鸭，但是全身脏兮兮的，我更加没有在意她们。

白鸭们是群居动物，一共有八只，她们很听话，起早贪黑，早上很早就自己出去觅食，晚上又很自觉地回到自己家中，爱熬夜，习惯和我一样。她们爱乱跑，白天我很少看到她们安安静静的样子，其中的领头鸭一直咋咋唬唬的，经常带着后面几个姐妹乱窜呢。

邻居家养了6只黑鸭，可以说和我家白鸭简直是天壤之别，白天她们会优雅地从家里出门进入田里开始洗澡，她们喜欢待在水里，背部的羽毛夹杂了我最爱的孔雀蓝，眼睛周围是一抹中国红。她们不爱乱跑，不会一惊一乍，不像是农村的家禽，仿佛是美丽的天鹅。

我是在一次偶然削苹果的时候注意到她们的。那天阳光明媚，“春江水暖鸭先知”，白鸭和黑鸭都出来了，我看到所有鸭都在水里嬉戏，她们统一的动作就是把整个头栽到水下，然后嘴里衔一些水迅速上来，再把头180度旋转，左右肩膀的羽毛被她们洗的干干净净，但是爱干净的黑鸭是不会满足的，她还要整个上半身都栽进去，用尽全身气力。不，她们还不满足，一边游还要两只翅膀扑腾。本以为她们满足了吧，还是不行，还要一边扑腾一边头往下栽。大概是这个原因，黑鸭们也从来不和白鸭们待在一起，甚至要在不同的田里觅食、洗澡。

当我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从臭水沟处溜出一只黄色的小动物，我回想起前几天邻居们说这里到处都是黄鼠狼，那它应该就是黄鼠狼本“狼”了。虽没有近距离观察过，但是我认识，而且这一次我看的还挺清楚，橘黄色的毛发在太阳底下还反光，尾巴很长，有一种想捉住它当宠物养的心态，很可爱，它应该是想冲进垃圾堆里找吃的，速度非常快。当我还沉浸在这可爱小动物的迷惑中，一只白色领头鸭直冲冲的带着姐妹们过来啦。“嘎嘎嘎，嘎嘎嘎”，她对着黄鼠狼，对着黄鼠狼上头那几只鸡不停的叫唤，后面的姐妹们“手忙脚乱”地跟着“装腔作势”。呦呵，有好戏看呢，于是乎我又停留在那了，看看这些动物们要干嘛。黄鼠狼感受到了危机，它开始乱窜，白鸭们在田中的水里，脚丫子扑腾几下跟着黄鼠狼窜，领头鸭伸长了脖子，昂首挺胸，眼神里充满了作战的气势，这时候母鸡好像也意识到了有危险，带着一群鸡往山上去了。黄鼠狼知道自己没办法弄到食物了，于是它顺着来的路线一溜烟逃回了自己家里，而这时候的白鸭还没有放弃，用最快的速度游上了田埂，对着黄鼠狼逃走的方向继续嗷叫。叫了好一会她停下来了，转过身子突然对着我叫，仿佛在说：“快跑吧，别被黄鼠狼吓着。”我被她逗笑了。而此时此刻黑鸭们仿佛在另一个时间里享受，她们继续洗着澡，全当没看到。

白鸭们在我心目中的印象被刚才那“紧张”的一幕给改变了。如果我听得懂她们说话，我真想和她们聊聊天。

一开始我喜欢高傲的黑鸭，她们的气质吸引我，她们傲视群雄的感觉让我总认为她们就是天鹅。而白鸭脏兮兮的形象并不吸引我，但是她们却有着最朴实最平凡最善良的一面。这不正是农民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吗？他们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他们毫无怨言的奉献自己给家庭，劳作回来身上不是脏兮兮的？但是内心里却是最朴实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