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浩明:全球会遭遇一次能源危机吗?

■ 桂浩明
进入9月份,国内不时传出拉闸限电的消息,加上国际市场上天然气价格大幅上涨,有关能源问题的讨论也就增加了,一种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今年冬天,世界可能会遭遇一场能源危机。客观而言,这也成为影响近期股市走势的一个重要因素。
必须承认,当前世界各国都在不同程度上面临能源供应方面的问题。中国在去年年底就出现了局部拉闸限电的情况,当时人们还认为是由于环保方面的原因,但今年夏季开始,拉闸限电的区域不断扩大,尽管其中的确有“双控”的因素,但主要则是因为缺煤缺电。在英国,多少年没有出现的汽油供应短缺现象在各大城市蔓延。作为国际能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天然气的价格在一年多的时间内上涨了近10倍,北半球很快就要进入冬季,这样高的价格对于国计民生会带来很大冲击。把这些现象称之为能源危机,似乎也不无道理。
进一步的分析表明,如今正在出现的能源短缺现象,与以往传统的能源危机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异,具有较为突出的结构性与技术性特征。
从结构性来讲,这几年包括中国在内的很多国家都在大力发展新能源,为此也开展了相应的“退碳”操作。具体来说,就是对传统能源的投资大幅度减少,并且根据碳排放的指标,着手拆除部分燃煤电厂,关停部分煤矿。加上去年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各国经济活动普遍遭受重创,对能源的需求一度大幅减少,以至国际原油市场出现了期货价格为负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油气开采自然降温,海上钻井活动明显减少。于是,能源供应的接续能力就显得不足,到了今年,由于疫情缓解,各国经济逐渐恢复,对能源的需求逐渐增加,这就使得当前的能源供求关系紧张,在局部出现较为突出的供不应求状况。应该说,快速“退碳”,传统能源生产受限制,以及新能源无法填补空缺,是当前能源短缺的重要原因,而这与过去因为没有生产能力而导致的供求失衡危机,还是有所不同的。
再从技术上来说,今年北半球几个主要风场都出现了有效风力不足的问题,在中国虽然降雨量不算少,但主要江河来水并不大,这些因素就使得很多地方的风电、水电出力不足,从而加剧了电力紧张。俄罗斯北溪二号输气管建成在即,基于各方面的因素它开始削减已有输气管线的运量,这成为当前国际市场天然气价格暴涨的一大推手。再加上有关今年冬季偏冷的预期到处流传,这些虽然只是一些技术性因素,具有一定的阶段性,但是给能源市场带来的冲击还是不容小视的。
应该说,现在我们的确面临能源供应紧缺的问题,但这是否会达到危机的程度,导致经济体系的急剧震荡,则是不一定的。需要指出的是,现在能源生产能力是有的,如果各方面都抓紧的话,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就能够缓解供求矛盾。现在国际油价在80美元/桶左右,到了冬季上涨到90美元/桶,甚至更高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这与2008年时超过147美元/桶的历史最高价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如今的美元与当时的美元相比,还是有一定贬值的。如果说那个时候并没有出现严格意义上的能源危机,那么现在应该也不会。再进一步说,如果各国在相关政策也做一些调整,世界范围的能源供应问题是可以很快就解决的。譬如英国的汽油短缺,是因为英国退欧后欧洲大陆的卡车司机不容易进入英国工作,司机少使得油罐车无法上路。这些问题,真想解决的话并不难。
当然,虽然不必太担心爆发全面的能源危机,但对当前的能源供应的紧张形势还是要警惕的。资本市场上,能源股的行情依然会强劲,并且连带到作为二次能源的电力股,另外能源建设公司也会因为投资加大而受到关注。至于高耗能的产业,以及建立在经济形势偏暖基础上的高消费行业,则会面临一定的压力。因此在投资结构上,向上游作一些倾斜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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