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自然笔记》-150
汾河生态之观察
凤头麦鸡与灰头麦鸡
河流是所有生命的依赖,鸟儿无论迁徙还是觅食、活动都喜欢在这里舞动。
流淌在心中的不止有孤独与渴望,更有希望与梦想。
三月的汾河依旧寒意料峭,清晨的行走需要厚厚的衣服来保证温暖。河岸的杨柳绿意已浓,但放眼望去整个河谷依旧是素色统治。靠近河流的地方,覆盖着晶莹剔透的霜花,形状各异,阳光照射下闪烁出银色或红色的光芒。这些霜花是河流解冻的前兆,是春风吻过的痕迹。
有两种鸟较早的来到河谷,开始他们春天最为重要的任务。他们是凤头麦鸡和灰头麦鸡,他们早早的来到河滩,将要开始一场与时间的竞争,在河流上游为下游春耕放水之前,完成他们的繁殖任务。
他们的巢喜欢安放在靠近河流的岸边,那里会在小宝贝孵化出壳后提供丰富的食物。但由于他们的巢是安放在地面的,所以也便产生了地域和时间的局限性,他们需要巧妙的避开河滩耕种的农人,因为他们无法在农人翻动土地前孵化出孩子,假如他们的巢所在地被今年的农人看中,那么他们只能哀嚎着眼睁睁看着笨重的农机将鸟巢破坏并压碎鸟卵。即使是选择了合适的地域,他们也无法掉以轻心,还有随之而来的涨水逼迫着他们不能错过孵化的时间,他们需要在大水漫延而来前,孵化出幼鸟。所以他们的繁殖是一场与人类行为竞争的战争,需要与时间赛跑才能保证种族的延续。
凤头麦鸡和灰头麦鸡都是一种鸻科麦鸡属的鸟类,习性基本相同。都是汾河的夏候鸟,每到3月初,他们便从南方飞越千里而来,几乎到达的同时便开始占区交配。
凤头麦鸡雄鸟夏羽额、头顶和枕黑褐色,头上有黑色反曲的长形羽冠。背、肩和三级飞羽暗绿色或辉绿色,具棕色羽缘和金属光泽。雌鸟和雄鸟基本相似,但头部羽冠稍短,喉部常有白斑。他们的繁殖羽给到他们一种古代武士的装束,尤其是阳光照射下,羽毛泛出的金属光泽更是显出一副铠甲在身的威武。
灰头麦鸡相对却柔美了许多,夏羽上体棕褐色,头颈部灰色,眼周及眼先黄色。两翼翼尖黑色。尾白色,具一阔的黑色端斑。喉及上胸部灰色,胸部具黑色宽带,下腹及腹部白色。雌性相近。他们更像是一群素衣的少女,无论何时都挺直了身躯,迈着长长的双腿,优雅而挺拔。
他们的巢都采用了拟态隐藏法,最简陋的装饰与地面的凹处,甚至连卵都是与环境融合的土色花纹。这样的伪装即使是我们走到巢前都难以发现。
几乎每个巢都是四枚卵,孵化期25-28天。雏鸟早成性,出壳后的第二天即能离巢行走,奔跑迅速。这样的行为正是与时间竞争的结果。这样的技能也是他们多年根据当地人类行为习惯而预测的时间表,大多数时间都预算精准,有时几乎是水漫延的同时幼鸟才蹒跚而走。这样的生物钟我们无法得知是如何设定的。但我曾无数次看到他们的巢被我们人类行为的忽然性而破坏,在铁犁下,在提前漫延的河水中鸟巢无一幸免。亲鸟只能在天空发出响而哀的chee-it, chee-it声,刺穿心肺,令人唏嘘。
凤头麦鸡幼鸟
他们的幼鸟迎风而长,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享受巢中的温暖。他们幼小的心灵已经开始适应与人类行为的竞争。他们可以急速奔跑,当危险迫近还会选择隐藏在杂草根部不动,一切听从亲鸟则在空中巡视的结果,直到安全的信号传来才会恢复行动。这种记录性并不是幼鸟没有天性的调皮,而是不听话就会丧失生命的代价而形成的,这样的行为是否可以给到我们人类幼年的教育一些提示。我们已然安逸太久,没有了竞争意识,而这样的后果就是面临自然灾害时的恐惧与无助。
春风渐长,暖讯的到来催开了田野的绿意盎然,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开始次第开放,但这处河滩的亲鸟们丝毫不能大意,爸爸们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妈妈们在巢中一刻不停的孵化,他们知道留下的时间实在太少,一年的辛劳只为听到幼鸟那一声流畅动人的音符。也只有在那时这样竞争才会有一个结果,亲鸟们才会舒缓一些紧张的情绪。
随着幼鸟的出壳,父母又开始了紧张的觅食,他们带领着孩子们在水中较高的地方巡游,一场水的浸泡让很多虫子爬出地面,蚯蚓、昆虫、螺类都是他们的美食。父母可以涉水觅食,但孩子们依旧不能下水,丰富的食物环境刚好可以满足孩子们的食物需求,而弥漫的水刚好隔离陆上动物的危险,这也正是他们选择这样的环境筑巢的缘由。
亲鸟依然在紧张的忙碌着,照顾幼鸟还需要驱赶试图靠近的危险,在这个时间,无论是鸟类还是人类的靠近都会招来他们奋不顾身的迎头痛击。而面对人类的强大,迎击无效的时候,他们还会用到诈伤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高分贝的哀鸣,勇敢的迎击,诈伤的狡猾,亲鸟们为了孩子的付出总是忘记自己的安危,这与我们的人类又有着太多的相像。
其实,这样的选择本不该有那样的危险竞争,但是人类农耕的扩张行为造就了这样的结果。我们总是嫌弃自己住的不够宽敞,吃的不够精细,但这样的扩张却无时无刻不在摧毁着鸟儿的家园。
他们面对日渐丧失的家园,只能无助的进化自己的本领。风从草地催过,偶尔我们可以看到田埂上幼鸟的站立,那幼小的眼神中已然充满了焦虑。
灰头麦鸡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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