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就能带来幸福吗?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


“出轨”这个关键词占据热搜榜已经好几个星期了。

前有刘恺威王鸥读夜光剧本

后有好男人林丹人设崩塌

其实,不只是最近,“出轨”这件事一直是人们热衷于讨论的问题。也是各种电影、电视剧反复呈现的主题。

经典如《英国病人》

文艺如《迷失东京》

不过今天,小十君说的这个电影和这些呈现的主题有些不同,但是,也和出轨有关。

是1965年法国的一部老片子《幸福》

豆瓣评分不低,但评分人数也不算多,可能因为年代久远。虽然是老片子,但是无论是剧情内容还是表现方式,都毫不过时。

剧情其实非常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这是一个出轨的故事

男主角弗朗索瓦是小镇上的一名木匠,每天上班,和同事随便闲话,下班,和妻子儿女呆在一起,日复一日,会在面对女儿“今天过得怎样”的问题下,回答着“和往常一样”,安逸而平稳。

他的妻子是小镇上的裁缝,在家里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两个小孩,性格温柔善良。

两人拥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儿子还未懂事,只是爱笑,女儿常常冒出一些童言稚语,做一些天真的举动,在爸爸回家时向他要糖,却喂给自行车。

在电影里,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一家人的生活有多么平和幸福。

影片的开始,就是一家人外出郊游的场景。

丈夫躺在妻子的怀里,感叹这一天的美好。

女儿亲吻爸爸,祝他“父亲节快乐”。

一家人的相处像是幸福家庭的模范,配上轻松的音乐、明亮的色彩,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弗朗索瓦和妻子的相处也非常甜蜜,完全就像一对黏腻的小情侣。

妻子不小心在客户面前说错了话,正在内疚自责,也能被索瓦的玩笑话逗乐。

在妻子提问:“电影里的两个女主角你更喜欢谁?”时,索瓦自如地回答:“选女人么,当然选你了。”

至于什么“我爱你”啦,“饭后甜点是你”啦这些情话在电影里更是见惯不惯,简直是大型虐狗现场。

一次偶然的机会,弗朗索瓦认识了邮政局里的接线员伊美丽

和妻子不同,伊美丽热情开朗,性感漂亮,很快就吸引了弗朗索瓦的注意。两个人一起约着去喝咖啡,伊美丽还请弗朗索瓦帮忙修柜子。

一来一往,果然相爱了。

索瓦开始周旋于妻子与伊美丽之间,不过,他并没有喜新厌旧,而是既想拥有伊美丽,也不愿意放弃和妻子一起安定幸福的生活。

一般来说,这样两女一男“三人行”的片子里,主角反而往往是女性。

比如之前在映的影片《七月与安生》,让人记住的不是电影里描述的“见过最帅的男人”家明,而是七月与安生两个性格迥然不同却又紧密相连的女主角。

又比如更早之前的《青蛇》,在张曼玉的青蛇和王祖贤的白蛇面前,许仙不过是个陪衬。

和这些片子不同,《幸福》采取的却是一种男性的角度,影片并没有侧重于展示妻子或是伊美丽的魅力之处,甚至可以说看完整部电影,这两位女主角并没有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相反,更多的是对男主角想法的展示。

在影片中有他与伊美丽这样的对话▼

包括在后面,他和妻子坦白自己又爱上了别人时的说辞▼

索瓦并不在伊美丽和妻子面前避讳对另一个人的爱,而是一直地说“我当然爱她,但我也爱你。”

他也会对伊美丽说,自己是先遇到了现在的妻子,所以才和她结成家庭,如果先遇到的是伊美丽,那就不同了。

在这些来来回回里,电影表面的和平下开始初现惊悚的端倪,因为观众可以在男主角的逻辑里发现,幸福在这里是能够被计算的

在索瓦的认知里,伊美丽和妻子他都爱,并不会因为爱其中一个而减少对另一个的爱,所以大家都是快乐的,自己甚至还拥有了双倍的幸福。

在这样可计算的幸福中,索瓦在和伊美丽第一次亲吻以后说出的那句“我好幸福”反而显得非常可笑。

《幸福》的导演阿涅斯·瓦尔达是法国著名的女导演,被称作“新浪潮祖母”。也因此,影片带有了导演强烈的个人风格。

比如,对色彩的大胆处理:

以及电影中反复使用的利用色彩进行转场:

同时,电影还常常用一些物件以及独特的镜头画面去象征、暗示某些东西。

比如索瓦和伊美丽第一次在咖啡馆的约会,镜头故意虚掉人物主体,而聚焦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件和事情,营造出一种暧昧不明的氛围。

在咖啡馆的门上也挂有“诱惑”、“神秘”这样具有暗示性的字眼,这些镜头都指向一件事:索瓦要出轨了。

又比如影片中,导演利用一系列短小的镜头的快剪来展示日常生活的琐碎与重复:

另外,导演在电影中很多片段,都采用了一种纪录片式的角度进行拍摄,尽管故事简单,却穿插了非常多自然的日常生活。

有索瓦侄女出生以后,大家一起去聚餐的场景▼

有妻子的客人结婚,大家前去参加的情节▼

看起来,这些琐碎的生活片段和主线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也正是这些片段,表现出来了一种真实,有意无意地烘托了主题。

这是导演阿涅斯·瓦尔达一贯的风格,她的第一部剧情长片《五至七时的奇奥》就已经带有强烈的纪实性。

《五至七小时的奇奥》讲述的是女歌唱家克莱奥在等待体检报告出来的前,下午五点到七点两个小时间发生的事情。

女主角因为担心自己会患上癌症而焦虑地四处游荡。在遇到各种人、交谈各种事后,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决定去医院,去接收一切可能的现实。

在影片的前部分,克莱奥曾经崩溃地说“我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我的眼里只有我,这让我疲惫。”所以,五至七小时,是克莱奥抛去外在的眼光,抛去“被看”,发现自我的一个过程。

整部电影用的都是类似纪录片的拍摄手法,并且,一个有趣的地方是,影片中的故事结束在六点半,也就是说,电影里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而这部电影的片长也正好是一个半小时。

导演之所以擅长纪实风格,是因为她从二十一岁起就开始进行纪实摄影。

除了电影,她也拍摄过一些纪录片。

比如她在七十几岁时拍摄的《拾穗者》,记录了法国形形色色的拾荒者,纪录片的拍摄方式零碎、随意,也带有导演强烈的主观感受,甚至有镜头忘关而留下的意外“废片”,反倒使人感受到了其中的自由与可爱。

▲(阿涅斯·瓦尔达在《拾穗者》)

说回电影《幸福》,有人认为这部电影是法国版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如同小说里说的那样: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的确,在《幸福》里,温柔的妻子就像是白月光。

热情的伊美丽宛如朱砂痣。

可小十君认为,除了这一层以外,电影还探讨了更多的东西,电影表现的,是对幸福的审视和疑问: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这部电影的特别,并不在于三人游的故事,不在于男主清奇的价值观。这更深的一层的意义,蕴含在影片反其道而行之的结局中。

据说,因为这个结局,当年在法国上映了一个月就被要求下映,是什么样的结尾,让开放的法国人也不能接受?

在这里,小十君就不剧透了,留下一个悬念。关于导演用什么方式来提出这个永恒的难题的呢?大家去电影里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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