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们还是兄弟吗?
昔闻湘水碧如染,今闻湘水胭脂痕。
湘灵妆成照湘水,皎如皓月窥彤云。
高丘寂寞竦中夜,芳荃零落无余春。
鼓完瑶瑟人不闻,太平成象盈秋门。
----鲁迅《湘灵歌》
兄弟,我们还是兄弟吗?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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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后一部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有点纠结,看的时候,说是懂了,其实未懂,只能语焉不详地读下去,说是不懂,其实还是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纪德说,习俗造一切,甚至爱情。他与陀氏一脉相承,都是重度癫痫病患者里最有才的两个。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译者荣如德便是其一,幸而《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翻译是文革之前,要不翻译机器出来的文字,对谁都是种折磨。这个下午,博尔赫斯告诉我,发现陀氏就像发现爱情,发现大海,确实值得浮一大白,可惜这年头端坐着对端酒的兄弟也不多矣。
他们有莎士比亚,他们有陀氏,我在看哈姆雷特,我在看卡拉马佐夫兄弟,我在看鲁迅,懂与不懂,莎士比亚都是英格兰,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俄罗斯,鲁迅只是被失传的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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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浅层次的《卡拉马佐夫兄弟》里的弑父故事,老卡拉马佐贪婪好色,独占了家庭财产,让三个儿子和一个私生子咬牙切齿,不仅如此,老头子还和大儿子因为一个女人疑似争风吃醋。
月黑风高杀人夜,大儿子以为老头子和自己情人幽会,醋意横生歹念,差点失手打死老头子,仓皇逃离之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头子被一直躲在暗处的私生子悄悄杀死,忤逆血案扑朔迷离惊心动魄地才刚刚开始。
其实二儿子鼓动了私生子杀死老头子,老三在死水微澜风雨欲来的家庭里无动于衷。最后的结局,散伙,老大被无辜判刑,私生子畏罪自杀,老二因鼓动指责内疚精神错乱,一疯了之,老三离家出走,至此,家已无家。
根据陀氏笔记,第二部大概是,老三与相爱的女人结婚,厌倦,再出走,荒淫风流地重复着老头子的生活,最后重归修道院,趋于寂寞无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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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陀氏的时候不禁有些悲哀,国人的信仰,暂且算是有的话,有点混乱,佛道儒法究竟也没有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灵魂千疮百孔而不知,陀氏问的那些仅仅以劳动为谋生手段的被侮辱被损害的穷人、庄稼人等小人物失去上帝该怎么办呢?同问,被卷进物质饕餮的我们还可以信什么?
《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老二对老三说:“你要知道,修士,这大地上太需要荒诞了。世界就建立在荒诞上面,没有它世上也许就会一无所有了。”在村上小说《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主人公读着《卡拉马佐夫兄弟》也疑惑着,我一样百思不得其解,说到底,看清现实的残酷惨烈,还是美好幻象,如何选择活下去的勇气,这重要吗?
这本书看了很久,真的很折磨人,拉拉杂杂地读,还是没有放弃,人性这东西莫测不定,我也说不清,是经历痛苦,还是在文字中痛苦,所以看到那些早晨慢腾腾的老人,心悸难受,这是早迟的现实。
家庭乱糟糟,兄弟们的不幸,源于老头子的丑陋可笑,娶了两个天真善良的女人,丢下三个儿子和一个私生子,有两个儿子和一个私生子都有杀死老头子的念头,在魔鬼和上帝面前,最可怕是人的心。
毛姆说切莫做人的裁判者,小说中魔鬼讲了一个笑话,这次是一个倒霉的年轻人,让专家给治得连鼻子都没了,神父安慰他说,至少这回没有人会说他让人牵着鼻子耍了,他马上说宁可天天让人牵着鼻子耍也乐意,只要鼻子能回来!神父又说,其实上帝并没有忘记他,因为他失去鼻子这件事本身,不就说明他让人牵着鼻子耍了吗!
落地的麦子不死,这是陀氏对最小儿子的理想期冀,本身就是弑父血案中唯一灵魂干净所在,陀氏的忧虑丝毫不会让这个世界崇高,至于肉体的消弭,这谁也改变不了。
在貌似崇高的路上,追逐美好飞翔的快感,与上帝,与佛道儒,无关,哪怕洪水滔滔,最后荡然无存,亦是微弱的出发,偶尔闪烁足矣。
【油画:何多苓】
The end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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