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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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五金是每个人内心真实自我的写照,时代改变着我们的容貌,打磨着我们的棱角,到最后,生活让我们变得不像自己,找不到自我,唯有五金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而生活着,在与世界而言,他显得格格不入,在人们眼里是异类,可到头来,当我再也找不到清澈的河水,看不见儿时小溪里四处游走的鱼儿……可我看见了河里石头上的五金还在,他没有变且依旧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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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五金,他的确无金,大概自出生起也是五行缺金的罢.
他住在村子的东头,四十开外的年纪,灰白相间的头发,异常分明,身上穿的是很旧的衣服,从其颜色和款式来说,应该是属于上个世纪的吧。
儿时记事起,我会常常看到他,小时侯玩的很疯,马路上,河滩里,街道上,小胡同里都少不了一群奔跑的孩童的身影,当然他们也经常会见到一个好不起眼的他。一想到他,脑海里浮现的他的画面多半是这样,他左肩上挎一只荆条编制的小篓,另外一边手上拿一把镰刀或是锄头,眼睛张的大大的,嘴角张着,仿佛努力地说着什么,还能看到他的口水粘在嘴角,怕不知哪会儿子就掉下来了。
还记得每次我碰到他时,老远就看见他盯着我这边的方向,直觉是冲着我笑,事实也是如此,他走路永远都是慢悠悠的,从他身边走过时,他会停了脚步,直直的瞅着我,我起初只是觉得莫名奇怪,而后次数多了,便对他这种样子感到厌恶,可是我又害怕他回打我,那时有人告我不要招惹他,否则他就会打人。所以走远了,我会回头,看他还站那儿不动的冲我张着嘴笑,我会狠狠的送他一个白眼,更让我气结的人是这家伙竟一点不识趣,没一点反应,还笑的更厉害,没办法,半天他不挪动一步,也不知道误了干活没有。于是以后见了他我就躲着走,着实不愿意他对着我笑,实在躲不过,直接无视他,不过我还是会不自觉偷偷回望一眼,这一眼不得了,看到的还是他眼不带眨的盯着我,我呢这时就继续朝前大摇大摆走几步,然后跟小老鼠似的,一溜烟儿窜了,其实我到现在也没理解那孩提时代那逃跑时的心理。
后来,我上学了便见他少了,偶尔见到他,是在一群老头老太太围着的边上,他并不合群,单纯凑热闹;偶尔见到他,同样也是盯着一群嬉闹追逐的孩子笑,孩子们同样不理他,同样当他不存在一般,大概他们从大人那里听到他傻,他是个哑吧,于是没人怕他,也许顽皮倒霉的孩子还会欺上他一回。
至于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这点无可厚非,尽管经常见他张着嘴,还真没听见过一句话;至于他是否真傻,这点就难说了,他经常下地干活,看样子应该是家里的重要劳力,我见过他父母,年纪应该不很大,起码我是举得他父亲向他哥,也于是他太老相,这又是什么造成的?其实不管怎么说,他在别人眼里甚至是父母眼里都不同于常人吧,甚至说他本身是个多余的人,至亲看重的也只不过是他可以利用的体力。他没有娶亲,没有朋友,没有收到过亲人关爱,没有人主动走到过他身边,这样的人应该也没有过童年,甚至说没有过自己的新衣服穿。
他是寂寞的吧,不然他不会停在孩童或热闹的人群中不愿离去,他是如此渴望走进别人,却终究在靠近的地方停下来,也许他自己也懂得别人的世界多么的难以走进,自己有多么的不同,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是两个世界,他真的希望走到一个有同伴的有属于自己的世界。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悄无声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过着自己“孤独”日子的可怜人,尽管他不知世上寂寞二字,又因着他的不同,他又是快乐的,笑容依旧不改。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我没有见过他。一次,当我带着满腹愁苦,不愿见到任何熟悉的人时,我选择在黄昏行人稀少的路上跑去了童年玩乐的河边,四下里无人望着那浅浅的清澈的却看不到一棵水草一条小鱼甚至是一条蝌蚪的河水,有的只是逐渐变暗的天空,望着河对岸那青翠的山坡,一片黯然惆怅,此情此景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凄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一般。当我转身时,发现下游一个人影在慢慢走进,心下狐疑,待走近看,渐渐清楚—原来是他,因还有些距离,向他打量过去,并未发生多大改变。只见他走近河水,中央有块石头,时值五月,河水有些冷,他依然脱掉鞋子,坐在石头上洗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打算离开起身时,看到了我,冲我笑了起来,我一时间有些茫然,只觉一阵难以言说的伤感,但很快反应过来,于是努力冲他一笑,两人静静地站着,周围一片寂静。
这一次,他的笑容得到了回应。
很庆幸,我还有机会对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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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拾意儿
图 | 网络
编辑 | 民谣歌手 伯爵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