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框里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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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最早的一张全家福,1998年春节照的。
祖父祖母坐在小椅子上,父亲母亲在第二排,我们兄妹三人站在最后,我身边儿还站着头一回跟着我回家的女友。
肯定是喊过茄子的,每个人脸上都笑吟吟的。身后是麦地,远处还有没来得及融的雪。这张照片洗了许多张,许多亲戚想要。
在此之前,我们很少照相,一则照相的不常见,二则照相得花钱,三则有个照相的把村里一个姑娘哄着私奔了。偶尔来个照相的,我们都敬而远之。当然,还是照过一两回的,有一回我二姑家里看见我的相片,傻子似的站在芍药花中间,只是模糊不清。
从前,照片是个稀奇东西,差不多每家都做有木头相框,照片夹在中间,挂显眼的墙上,除了自家人,里头还有很多亲朋,多年未见,抬头一看,跟在身边一样的。
家里来人,站在相框前头,再一一指认,这个感觉会更好。像我们半大小子,如果有表姐表妹长得好看,那简直羡慕坏别人!
如今人说照片上墙,有特别含义,我们却是老早上墙了!
那次全家福之后,还照了几回,照片里出现了第一个小孩儿,我们四世同堂了。等到妹妹弟弟有小孩儿,祖母已经去世了,再照全家福时,只是祖父坐着,他夸奖妹妹的女儿可爱极了,咋不会说话?却没想到是他自个耳背。
那阵子留下不少相片,因为我们有相机了。8年后,祖父去世。后来再照全家福,父亲母亲坐着,小孩儿要么在他们怀里,要么,站在他们旁边儿,绕膝孙枝,天伦之乐显而易见。我们从第三排站到第二排。只是那之后的相片,很少冲洗了,做成电子相册存在电脑里,想看时,一桢一桢地翻过去,光阴的就那样过去了。
照第一张全家福时,我在武汉,妹妹和弟弟还在念书。现在,妹妹住在西安,弟弟住在南京。离家都远。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毕业照。我在站最后一排,左边朝右数第三个人
那时,正值壮年的父母,如今已垂垂老矣。父亲在老家,种点甘蔗,酿酒自己喝,照应人情往来,中过两次风的母亲在我身边,她不想待在城里,可在老家,她寸步难行,毕竟城里的地面是平整的,方便一些。
她念家时,我让她看相册,看门前的核桃树,要我打电话问父亲结了核桃没有?看花猫,要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父亲,花猫可好?对老家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她有不尽的问候。这时常让我惆怅,如果母亲在老家,我也在老家,那该多好……也只是想想,上有老,下有小,卡在中间,诸有事情,身不由己。
有一回照相时,父亲跟他的大孙子说,咱们两个一起努力,再来一个四世同堂咋样?十来岁的大孙子抓耳挠腮,实在不明白这事儿,老老实头地说,爷爷,我不会呀!
时间定格的一刹那,无数个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已悄然而过,全家福——我们都在这里,真得再喊一声茄子!
偶尔也有伤感,其中的人永远离开了,但总有新人加入,也许这是它的魅力:时间并不是无情的。
苹果有意,按按这里
南在南方,看上去有点玄乎,实是一句废话。男。
这些年用它给花溪南风爱人希望瑞丽写言情;
也给读者意林格言写随笔;
还给湖南文学北京文学延河等等写点中篇。
职业是个编辑,编了很多年,还在编。
喜欢花草小狗,吃饭喝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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