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富水关,遭遇镇嵩军
23、回过富水关,遭遇镇嵩军
文/潘运明
洮州城(今临潭)位于洮河上游,分东西新旧两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城内住户多为回、藏两个民族,民性剽悍,桀骜不驯。起初回藏百姓对河南蹚将杆子汹涌而至的传闻并没有引起注意,他们其实对官府黑暗也深恶痛绝,后来随着大批饥民的涌入,逐渐对土匪蹚将的大肆破坏了解加深,尤其对入甘以来逼粮要草、牵羊抢牛、杀人放火、奸淫妇女的传言产生极度的反感,加之当地驻军挑唆,称“中华民国扶汉讨袁军”是汉人的队伍,专打回、藏人,使得城内回藏两族弟兄加深了对蹚将的仇视,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一比高下。
当“扶汉讨袁军”人喧马嘶热浪腾腾,红底黑字白火焰边的大旗猎猎翻飞,向洮州城靠近,接近城门时,突然间号角阵阵,旌旗飘飘,城内杀出一帮头戴白帽的回族同胞。双方在城门口处接触,三言两语,话不投机,剑拔弩张,混战一起,刀枪剑戟,喊杀弥天。这一仗打得十分惨烈,不少小杆头战死沙场,宋老年负了伤,白朗被打掉门牙一颗,尸首像草个般堆叠起来,各杆伤亡惨重,趁机逃走的达数千人,元气大伤。尽管洮州城被打开了,甚至杀戮屠城,但此役也成为“扶汉讨袁军”由鼎盛走向衰败的转折点。
“扶汉讨袁军”占据洮州之后,原拟经狄河北上进取兰州,但沿途要隘松鸣岩等处有马安良、马占奎两部把守。派出的前锋去探虚实,又多有伤亡,欲改道南下,由洮州经松潘进取四川,众人又多不同意。于是,白朗提议在在洮州县署召开军事会议,讨论决定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会议由白朗主持,宋老年、沈参谋、娄心安、吴士仁、杨芳州、梁景志、韩世昌、白瞎子等及各队队长全部参加会议。会上,大家意见分歧,主张对立,互不相让,很难作出抉择。又闻洮州四周剿军云集,各种迹象表明,进攻之期业已迫近。白朗心里琢磨,北取兰州,关隘重重,南下四川,对立面太多,继续在甘肃活动,不利因素难以克服。军中骨干多认为此地不可久留,主张返回豫西。众议难违,白朗决定采纳多数人的意见,挥师东归。
在回返中,人马从宁远过漳县、陇西、武山至甘谷一带,途中时不时与剿军相遇,连连受挫,军心涣散,人员纷纷离队,战斗力大为减弱。行至甘谷城外,因大意未防又跳进“建威军”的卡子里,顿时伏兵四起,喊杀阵阵,“扶汉讨袁军”死伤惨重,溃不成队,且战且走。又得知天水一带有军队云集,虎视眈眈,他们只得绕道牛蹄湾、远门镇、秦安、清水、张家川……
当宋老年、尹老婆各率本杆人马返回到陕豫交界的富水关时,恰遇镇嵩军迎头截击。首领刘镇华令第三路司令憨玉琨前往堵截。他还不放心,又亲自出马,乘黑夜秘密进入富水关,在各主要隘口埋伏,只等蹚将队伍像鱼儿一样撞进他们扯开的大网里。
刘镇华率队埋伏了四天四夜,未见到一个蹚将,心下不免生疑,正在他焦急万分之时,宋老年和尹老婆率队驱马驰来,他忙趴在一块大青石背后,举着盒子枪指挥战斗。在甘肃,“扶汉讨袁军”弄到不少马匹,宋老年一声令下,龙腾虎跃,马儿嘶鸣,一齐冲来,把镇嵩军布排的阵势撞得乱了套,兵们措手不及,丢盔撂甲就要逃。
镇嵩军统领刘镇华
冷不防,刘镇华望见队伍中有一匹枣红色战马,马背上端坐个长发女人,挥洒自如,拼斗厮杀,那高大的身板好像有冲天的力量,两座高耸的大奶子在被汗水湿透的衫子里藏掖不住,晃晃悠悠像扣着两个大白碗,闪着亮丽迷人的光。刘镇华看得心旌摇荡,直咽口水。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女蹚将的美艳风骚,他早已灌满双耳,垂涎三尺。早在镇嵩军指挥权刚刚落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就和尹老婆较量过,那次吃了大亏,不过他对她散漫放荡的性格和她用兵的谋略还是相当佩服的。那时他正急于稳定队伍,扩充力量,无暇再与尹老婆较量,三耽搁两不耽搁一晃竟几年过去了,直到今天他们又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了,这也可能是缘分吧,刘镇华暗自思忖着。(潘运明)(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