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会敏|山楂红满半边天

编者按

山楂红满天,把思念,把别离结成果子,连成伯伯四季讲不完的故事。岁月难把幼时温柔淡去,山楂花开,粉不碎的还有故乡的恋恋深情。

—— 编辑 老去的枝

山楂是我眼里的一抹嫣红,山楂树是记忆里永远挥之不去的依恋。小时候伯伯的院落里,就长着一棵山楂树,每当开花时节会招来很多蜜蜂在他院落里,伯伯虽然只读过高小,在当时还算有文化的人,每当山楂花开时,我会缠着伯父让他给我讲故事,喜欢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讲“大冬瓜与小铜锣”。

那时候的家里很穷,连一本童话书、连环画都买不起。许多的孩子为了听故事,缠着伯伯讲。伯伯每讲起故事时,小伙伴们听得很出神,出现一个故事情节,大家都巴望着后来怎样了。如同春天的禾苗盼等着雨水,当伯伯把故事起伏描述之后。我们会肆意地猜想……

一阵春风袭来,山楂花便顺着枝头滑落到地面,渐渐地堆积成厚厚的一层,如同换了一个世界。再过几个月,山楂就会熟,刚开始的青涩,随着秋天的点缀,把它涂的火红,一串串紧紧地挂在枝干上,根本感觉不到叶子的存在,随风舞动,若隐若现,还有许多挨挨挤挤地垂下身来,照亮了心灵中那盏希望的灯塔。

秋天尽管有些微凉,我们也喜欢依偎在伯伯身旁继续听他讲讲不完的故事。有时候伯伯还会从树上摘下山楂让我们尝鲜,那些红艳艳的山楂,纷纷跳跃在我们的手心里,阳光折射后散发着独有的清香,植入心底。我抬头问伯伯:“你到底会讲多少个故事啊?”伯伯笑笑回答我:“就像树上的山楂,多得数不过来。”

十多年过去了,我别离了伯伯,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一次闲逛,离我们小区不远的地方也有一棵山楂树。这让我倍感亲切,如同回到了故乡,回到了伯伯身旁,透过密密麻麻的时光,任尘埃悄悄落在心间。在岁月的年轮的每一个季节里,我再次将童年的点滴唤醒,回味着最美的儿时时光,满树山楂个个红,如同无数个洒落的梦,结下幸福的果。

离开家乡那时,我才十来岁,那是个秋天,淅沥的秋雨穿过发梢,淋湿成熟的山楂。转身,那些红彤彤的山楂变得艳丽无比,而我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翅膀被雨沾湿。伯伯的眼中有过美好的夙愿,眷顾着我有个好的未来,他在山楂树下看着我远行,虽然沉默,但是内心也有几分不舍。

满树山楂红满天,是一种难言的别离,还有,还有,伯父对我那深情的眷顾。

被岁月粉碎的十多年里,我安顿在另一个城市,当那棵山楂树纷纷跳跃在我视线里,如同缓缓的溪水从我心间划过,任岁月远去。来年的春天,我依然看到山楂花开,但是让我万分惊奇的是,花瓣的颜色是雪亮的,不像我印象中那种淡白,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夺目。

雪白的芳香,如同连接着深秋时节的那场过往。画面是那样的温馨,如同带我寻找方向的指南针,如同回忆里记忆深处的故乡,泛起一股最暖的情意。

相继,山楂红了。在他乡,那些鲜红的山楂照亮了我所有的过往。在红与红之间,每一阵风都遥寄着我的眷恋与思忆,站在遥远的地方,感受季节的每一个轮回,感受亲情之间,故乡的味道。心随意的绽放,如同万花筒,让我用一种别样的幸福惦念它。

作者简介:

王会敏:邯郸市作协会员。旅游、喝茶、翻书、码字……《普洱世界》微刊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普洱世界》《允叶微刊》《石头传媒》《牡丹》《邯郸晚报》《学生之友--童花果》《邺风》等处。捻一缕文字的馨香,品一捧人世的繁华,记一程心灵的感悟!欢迎加我微信Ywqs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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