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土城掠影——又见海棠花开

梨花海棠 残雪

2018年孙女上了二年级，孙子也上了幼儿园，看孩子“八年抗战”首战争告捷，终于有点时间闲逛了。春暖花自开，有人问：北土城的海棠花开了吗？我说：我天天送孩子上幼儿园打那过我给您看着。3月底4月初，花苞才努了嘴儿，也有那性急的一个半个儿的抛头露脸儿的张开了花瓣，拿手机随便拍上几张发到朋友圈里报告：亲们，再过几天就到盛花期了，过来看吧。

海棠花溪的海棠花开的怎么样了？都开了！开的正旺！你怎么知道？我刚打北土城走过来的。是吗？邻居又问：没见你家儿媳妇，生了吗？生了！生了个胖妞妞。那是十年前2010年的事了，我还没有退休，单位里正为五月鲜花排练大合唱呢，离安贞医院不远。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我忙接了电话。是儿子打来的：“妈，就要生了！已经进了产房。” “这么快，我要不要到京客隆去买点东西？” “不用，你赶紧过来吧。” 好嘞！我急匆匆跑到医院，站在妇产科门口等着，一会儿，护士把娃抱了出来，女孩儿，7斤6两，但见粉嘟嘟的一团，还带着水气，我的孙儿，不觉心中一动。高兴！高兴！还需要什么东西吗？不需要了，这有饭，您明天下了班过来就行。好嘞！如何是好呢，太过高兴一时有点消化不开，于是出了医院，就沿着北土城一路走起来一直走到家。但见此时海棠花开的正艳：那小巧的垂丝海棠，色如桃花，俏如樱桃；那西府海棠似开未开，若少女微张的嘴唇；那梨花海棠最是粉嫩娇弱最是叫人心生爱怜。正是那：春到海棠花枝漫，吾家有女踏花来。

奶奶别走！再玩一会儿！又是三年过去了，孙女三岁了，海棠花树下有一片红石子铺就的场地，孩子们都赖在那儿不走，大人们叫也叫不动。那些人工碎石，是孩子们的最爱，可以用手随意抓取随意摆弄，有点像沙子的意思。“坐这儿不硌屁股吗？站起来！”奶奶说。站起来的孙女手一松一大捧碎石头夹杂着花瓣，哗的一声散落了下来。4月下旬海棠花到了落花期，昨夜大风吹落了一地的花瓣，孩子们在地上又是捡石头又是捡花瓣，有的堆成了小山，有的把花瓣抛向空中下一个花瓣雨，只见孙女手捧了花瓣向河边走去，抬眼望去那河水铺满了花瓣已是粉白一片，拍照的人都站到了河岸边上去了，看着真有点悬，可是这里确实美呀，水波荡漾、花瓣轻浮，还有两岸的花树倒影，微风习来柳动花颤，这等美景不拍下来岂不可惜。孩子们不喜欢拍照在树下疯跑在花丛中穿梭，大人们好不容易按住了，刚要拍孩子已经不在镜头跑掉了。

落英缤纷，流年似水，因有逝去，方见珍惜。

“快把手里的树枝扔了！要不奶奶替你拿着。” 奶奶说。又四年过去了，家里的弟弟已经二岁多了。小孩子没一个不喜欢石头、树枝子的，比家里的各种车、变形金刚都好玩，收了树枝，奶奶让孙子站在海棠花溪那块大石碑下照个相，这会儿正没人。手触屏幕拍下了小孙子在海棠花溪的第一张照片。又一年弟弟三岁上了幼儿园，下了幼儿园奶奶时不时地就会带着到北土城走一走，四月初的北土城，梅花开了，丁香花开了，海棠花也开始饱涨起来，静静的孕育着一场花的盛宴，小孩子们也是水葱一样鼓着劲的往上长。

转眼到了2019年又到海棠花开时，花儿一天一个模样，花苞、半开、全开，人也越来越多的聚集到这里，盛花时节，海棠花溪已是游人如织，每个人都在尽情地享受着花海般的美景。女人们把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搭上各色围巾，来到花前树下，摆着各种姿式与花合影。为了留住花容花貌，大家也是“长枪短炮”各显其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人手一机对准花儿朵儿的拍个不停，镜头扒大，把那花儿朵儿的瞧个仔细拍个真着。你拍我拍大家都忙做一团。好嘞！你们拍花，我拍你们，一会儿朋友圈就发这个。却正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楼上看你。忽儿侧耳细听，海棠花溪的东边传来袅袅音乐之声，信步走过去，但见：《唱响艺术团百姓大舞台》的大红横幅下乐队的乐手正在激情演奏，场子内人们穿红着绿载歌载舞，有的拿着扇子，有的舞着彩绸，有的手举花束，四周人拿着歌本唱的动情。却正是：海棠花枝耀，人喜花容俏。

2020年2月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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