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记忆】童年记忆——打跪砖
打跪砖
文/姚红远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质生活匮乏,在乡下,周围方圆几个村庄难得能有一台电视机,更别说电脑和游戏机了。不过孩子们的世界永远不会枯燥无味的,他们常常会玩一些不知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游戏。而这些游戏往往娱乐性很强,孩子们总是玩得热火朝天,给他们的童年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和欢笑。
曾经给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孩子留下深刻印象,至今仍然津津乐道地莫过于一种叫做“打跪砖″的游戏了。这种游戏之所以与众不同,是由于它集娱乐和惩罚于-体,既有强烈的感官刺激又有浓浓的趣味性。
"打跪砖″,故名思义-定是与砖头有关的游戏。一般选择在空旷平坦的土地上进行,人数不能少于五个孩子。首先在空地上并排着竖起三块砖头,每块砖头之间的距离约二十公分左右,每块砖头代表游戏里的一个角色,中间的一块砖头名字叫“小捣子″,两侧的砖头均叫“小耳朵”。在“小捣子″的后面可以继续摆放砖头,距离也在二十公分左右,而这个砖头的角色可就厉害了,它是游戏里最大的官,也是阴间的最高领导。是的,你没猜错,他就是“阎王″。这个“阎王”还可以是几个人,排在最后面的是″大阎王″,往前依次是"二阎王″,″三阎王″等等,依次类推。不过场地里的砖头总数一定要比孩子们的人数要少一块,以确保到最后必定会有一个孩子败出。在“小捣子″和“小耳朵″的前方约四米处,用小树棍画出一条长长的分界线。参加游戏的孩子们则站在最后一块代表“阎王″的砖头后面,将自己手中的小石片向分界线投去,谁投的石片距离分界线近,谁就排在前面,如果超过了分界线就排在最后面,若还有超过分界线的那他就是最后一个。这个投石排序的环节很关键,越是排在前面的孩子,他的机会越多,选择面越广。反之则机会越少,选择面越窄,败出的可能性就会越大。顺序确定以后,孩子就按照顺序站在分界线的外侧,用手中自己事先挑选好的砖头投向场中竖起的那些砖头,必须要砸倒那些砖头。被砸倒的那块砖头所代表的角色也就是这个孩子在游戏中的角色。
这样看起来,这个游戏竟然有点象体育项目中的打保龄球,也不知道保龄球运动的雏形是否就源于这个游戏?就把这个课题交给那些“砖家″们去做吧!我们在这里就不去深究了。
手中的砖头一定要顺手,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有可能力气小的孩子投不到地点,太小了又不一定能把场中的砖头砸倒,所以用来投掷的砖头也相当重要。如此看来,无论干任何事情都得要开动脑筋,总会摸索出一些门道的,如果一昧地蛮干,下场一定就会很惨。
这不,经过-番激烈地较量,王大牙家的浑小子外号“傻蛋″的小男孩最终成了被惩罚的对象。两个充当"小耳朵″角色的男孩分别揪住“傻蛋”的两只耳朵,充当“小捣子″的男孩跟在他的身后,首先把他押到"大阎王″的面前。“傻蛋″平时就是孩子们戏耍的对象,“大阎王″自然不会放过他了。只见“大阎王″一声令下:“给我来个长长的。″顿时,“傻蛋”的耳朵被两侧的孩子拽得老长。疼得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一条长长的"黄河″,“滋溜″一下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大阎王又下令道:“再给我来个麻花。″“傻蛋”的耳朵又被拧在了一起,他呲牙咧嘴地连声告饶:“求大王饶小的一命。″“大阎王″哈哈-笑:“瞧你小子那个熊样,一点苦都不能吃,给我捣他一下!″站在傻蛋身后的“小捣孑″闻言立刻抬起右腿,用膝盖朝傻蛋的屁股捣去,傻蛋捂着屁股“哎哟哟″地直叫唤,别的孩子自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然后“傻蛋″再被押到别的“小阎王”处,自然也是一番惩治夹杂着“傻蛋″的告饶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
今天看来,这个游戏似乎有点体罚的味道。好在只是拧耳朵,捣屁股,手脚也并不重,大多是象征性的几下,也不是没完没了。虽然有些痛苦,但孩孑们却乐此不疲,每每成群结伙地沉湎于这个“痛并快乐着″的游戏之中。
虽然早已是昨天的画面,却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孩子们记忆深处一份纯真的童趣。
启明星,原名姚红远,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宿州散文家协会会员,灵璧家园一级作家。现供职于灵璧供电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