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了我的“腰带”，带走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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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日久，龙玉门织好的花带已挂满了绳子，变成了这道梦幻的“彩虹墙”。摄影/阮传菊
- 风物君语 -
有人说
姑娘送腰带给男生
寓意深刻
它表示
女生要牢牢地拴住男生
两人要一生一世地在一起
这套爱情暗示不知成全了多少眷侣
今天聊起的这位苗族姑娘
便被人“要了”腰带
因此远嫁他乡
不一样的是
她的腰带
要比别人的漂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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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花样苗女的定情信物
苗族花带
在湘西凤凰古城，
有个叫龙玉门的苗女。
她是一位苗族花带手艺人，
也是一位因花带改变命运的人。
▲ 龙玉门说：“对我们苗人来说，每一条花带都是有灵性的”。摄影/阮传菊
那是20多年前的一天，
一位从凤凰县城来的客人到岜人寨做客。
坐落在武陵山脉腹地的岜人寨是个闭塞的村庄，
闭塞得不与汉人交流，
和其他苗族也很少往来。
龙玉门就出生在这里，
客人来的那天，
她正和姐妹们一起织花带打发时间。
客人闲来无事，
在寨子里乱逛。
被龙玉门和她织得花带所吸引，
并以研究花带之名伺机接近她。
临行前，
客人向龙玉门讨了一条花带做纪念品，
但这花带哪是随便就能向姑娘讨的？
▲ “外面的人”读起她们的服饰总有一种陌生感，或许这是湘西最吸引我们的地方；然而对“里面的人”来说，这才是生活。 摄影/孙建华
“花带是苗人的定情信物。
在苗寨，
如果哪位姑娘有了钟意的男子，
便会送花带给他。
如果男子接受了花带，
并把它缠在腰间，
还露出花带头，
就表示自己也倾心这位姑娘。
是‘名草有主’的意思！”
龙玉门说着，偷偷地笑了。
那位来岜人寨的客人向龙玉门讨了花带后，
就立马缠在腰上，
露出了花带头。
客人再次上山来时带来了聘礼。
第二年，
龙玉门就戴上苗银头饰、缠上花带，
嫁到了凤凰县城。
2
它起源于一个美丽的传说
见证着苗女逝去的年华
▲ 严密的纹路，精细的图案，这样一条精美的花带，制作时间短则一星期，长则需要一个月。摄影/阮传菊
苗族花带起源于一个美丽的传说。
因苗人多生活在深山中，常受毒蛇侵害。
苗族姑娘受毒蛇不伤同类的观念启发，
便用五颜六色的丝线织成如毒蛇一般大小的花带。
把它拿在手中，
毒蛇以为是同类便不再来伤害了。
“小时候织花带时觉得特别无聊，
希望长大后可以走出大山，
不用再织花带。
但是真的走到山外面后，
想家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开始织花带，
现在竟然把织花带变成自己的职业了！”
龙玉门自嘲着。
▲ 美丽的苗家姑娘。摄影/阮传菊
在岜人寨，
织花带是所有女人的基本素养，
母女相传、姐妹相授。
所织花带都为家用。
幼时，
织花带是人生的必修课；
情窦初开时，
有了心上人，
将亲手织得花带赠之，
它就成了定情信物；
为人母后，
花带就变成了背孩子的背带……
对于苗女来说，
每一条花带都是有灵性的，
它会随着自己的成长叠加新的意义，
安静地诠释着，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3
从上必修课到成为传承者
一条花带是怎样织成的
▲ 县城里织花带的人少，没有特质的工具木架，龙玉门就用椅子代替木架。摄影/阮传菊
龙玉门住在凤凰古城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中。
到家后，
龙玉门把背篓放好，
一手拎着一只椅子，
把两只椅子侧放在门前的空地上。
“织花带的材料分为棉线、丝线两种，
它们分别是花带的经纬线，
而花带就是用通经断纬的方法来织的。
所以，
织花带最初的工序，
便是理出经纬线。”
▲ 龙玉门说着，便把两滚线分别绕在两只椅子脚上，开始固定经纬线。摄影/阮传菊
“根据要织的图案，
让中间花纹丝线的蓬数按奇数排列组合，
花带的宽窄由蓬数决定。
一般的花带有二十一蓬，
最多可达百蓬。”
龙玉门边固定经线边讲解。
待经线全部固定后，
她取出一根如西瓜刀一般的铜片。
这铜片名为带镰子，
其作用是在织花带时挑数纬线并来回编织打牢。
▲ 每一条花带上千变万化的图案，就是用这细细的带镰子一经一纬数出来的。摄影/阮传菊
“打花带的打带架与带镰子，
对我们苗家人来说，
就像吃饭的锅与锅铲一样。
只不过有钱人家的带镰子会用银子、牛骨来做，
而穷人家的带镰子只能用竹片。
我用的这把带镰子却是我外婆年轻时用黄铜打造的。
外婆在我母亲出嫁时，
把这带镰子传给了我母亲，
而我母亲又在我出嫁时把带镰子传给了我！”
说完，
龙玉门拿起铜带镰，
挑起纬线在经线间穿梭，
花带的图案便跃然眼前。
▲ 一条美丽的花带就这样织好了。摄影/阮传菊
风／物／时／刻
有收过定情信物吗？
你收到的是什么？
文丨雷虎
编辑丨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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