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蒋述卓题

花市走笔

·吴志跃

我喜欢花卉。每年的春节前张罗年料、食材，为孩子买衣服等等那是妻子的业务；我的职责是给家里几盆花修剪、倒钵、换土，再有就是逛花市赏花、买花，这已成惯例了。

今年东海的迎春花市设在金钗桥下的南堤路河边，这里场地空旷，有大路无大车，是一个临时花市的理想场所。从农历十二月廿十开始，花农便聚集摆花市了，在全长近一公里的河边摆上柑桔、时花，至除夕日中午结束，在这里演绎十天的芬芳美丽。

花市的常客当然知道花市的规律。成片的柑桔、金菊、芍药、报年红、水仙等等，这些花卉好象是批量生产、批量销售的，都是同一个模样，没什么亮点好看，但它的销量最大，每年春节，东海每户人家至少都要买一两盆柑桔，取其“吉”的好兆头，祈求来年平安吉顺。尽管刚开始几天柑桔没那么热销，花市上剩余成片的盆桔，但了解东海花市规律的花商却是心不慌，不仅价不降，甚至十二月廿九夜还满车满车的进货。除夕日上午也许销路不旺，但到接近中午，市民忙完了其它事务，就象人人都要来领回一盆柑桔一样，看到中意的抱了就走，连讨价还价的环节都省了，有时花商没时间摆放，直接从汽车上搬下来就交给购客。真正是卖的开心、买的欢喜。大门帖上春联，厅里摆上一盆柑桔，节日的气氛就形成了！

菊花、芍药、报年红也不愁卖，这些花的买主一般是家有大天井的大户人家，在天井中央摆一盆近人高的盆桔，然后在盆桔周围摆上菊花、芍药、报年红，象征着团圆喜庆；买这一组花卉是要用车拉的。一些老人也喜欢买一两盆菊花、芍药，因为这两种花美丽、易栽、可繁殖，管理得好花期很长，因此，这两种花在东海最常见。平时老人家串门，也会品评这盆芍药长得好，花型美，是“重台”的什么优点。也有一些老妇人会向客人介绍：我这盆“老来娇”开得更好！“老来娇”三个字的分贝最高，是花“老来娇”？还是人“老来娇”？让你自己去猜了。一些虔诚的老人经常折几朵自己养的菊花、芍药养在清水花瓶中，初一十五摆在家里的神案上。因此，笔者认为东海人对花卉的需求并不局限在节日中，养花、赏花成了东海人日常生活中的组成部分。

花市的宠儿是蝴蝶兰，温室栽培，叶色翠绿，花朵大，且色彩艳丽、花盆精美，要价也最高。但买这些花的大部分是出外归来的年轻人，一来看中这花的华丽，二来出外的人手头松阔，因此销路也很好。

自花市开市，笔者有空就去逛逛。在露天旷野地，那成片的卷丹散发出醉人的芬芳，这种花香略带甜味；风静时，桂花摊也弥漫着甜甜的花香。笔者最中意的还是国兰，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有时一小朵就吐出沁人心脾的芬芳，这种花香不是人造香水所能比拟的，这也是兰花神奇的地方。

天天去逛花市，妻子给我下了任务，菜单是：盆桔是必须买的，另买几盆红色、茂盛的盆花。花市上红色茂盛的盆花很多，但要买什么也得结合自己的心思，希望买回来后能长久栽培，因此买回四盆红艳艳的杜鹃，花谢后修修剪剪可作为盆景。到廿九下午再逛花市时买回一盆小青墨兰，虽然花不是很多，花朵也细，但我认为这个品种好，很香；再有就是买回一枝没盆、没土、没叶、没花朵的梅枝，根部还有几条小根，我认为它姿势好，是作为盆栽的理想树桩。为什么买回别人看不上眼的“次品”？这不是价钱的问题。作为花市的老常客有体会，这些落单的孤品中间有好货！而且买回这株梅是有“对书”的，因为再过几天的正月初七就是立春，什么花草都是“逢春再生枝”，因此，我对它的成活充满信心。花市里别人种出来的花卉再美我也只有欣赏的份，我自己救活、矫正、栽培成景的花草，那怕来年只发出一片绿叶、开出一朵小花也就有满满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