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远旧藏“最善本”《石鼓文》
《石鼓文》所录十篇四言叙事古诗,记述了秦襄公受封归国后的田猎祭祀活动。
秦襄公用这次极具政治意义的活动,在获取了祭品的同时还等于进行了一次演武练兵。秦国通过炫耀武力而威慑犬戎,以谋求西部边陲的霸主地位。
郭沫若曾言:“石鼓文是诗,两千六百年前古人所写所刻的诗,遗留到现在,这样的例子在别的国家并不多见。它在诗的形式上每句四言,遣词用韵,情调风格,都和《诗经》中先后时代的诗相吻合。这就足以证明,尽管《诗经》可能经过删改润色,但在基本上是原始资料。因此,我们对于《诗经》的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便有了坚实的凭证。而且,石鼓刚好是十个,所刻的诗刚好是十首,这和《小雅》《大雅》以十首为‘一什’的章法恰恰相同,这也恐怕不是偶合。故从文学史的观点来看,石鼓诗不仅直接提供了一部分古代文学作品的宝贵资料,而且更重要的贡献是保证了民族古典文学的一部极为丰富的宝藏。”
这十篇刻在花岗岩石鼓上的四言古诗,创作风格与写作手法皆与《诗经》相仿,被学者公认为一部赞颂秦君功业的历史史诗。
故宫博物院藏“而师鼓”
《而师》篇,该篇有天子命辞,应是襄公归国前,周天子对他的封赏和勉励。所以此篇是追叙秦襄公出师送平王东迁后凯旋时事。
故宫博物院藏“汧殹鼓”
《汧殹》篇,写汧水风物之美、游鱼之乐和捕鱼之事,可知此次渔猎活动的地点是汧水流域,而活动的次序是先渔后猎。
故宫博物院藏“霝雨鼓”
《霝雨》篇,“霝雨”即落雨,此篇描写秦君在汧水捕鱼,渔罢天降大雨,河水猛涨,人马在雨水中行进的情况。在行进过程中,行于水浅处,人马涉水,行至水深处,则乘船而行。
故宫博物院藏“马荐鼓”
《马荐》篇,描写雨注天晴,天空中出现彩虹,草木也因雨水的清洗而更加清新悦目、蓬勃茂盛。
故宫博物院藏“乍原鼓”
《乍原》篇,承《霝雨》《马荐》篇之后,叙述秦人在暴雨洪流过后整治原野、疏通河流、治理道路、栽植树木的活动。
故宫博物院藏“吾水鼓”
《吾水》篇,与《作原》篇前后贯通、互为照应,秦人通过整治原野,使水清道平、嘉树则里。他们选择田猎吉日,人员车马列于修治好的平坦大道上,整装待发。
故宫博物院藏“田车鼓”
《田车》篇,此篇诗文先是对田猎的车马夸赞了一番,然后描写人员与车马登上高平的大猎场开始田猎的场面。
故宫博物院藏“车工(吾车)鼓”
《车工》篇,开篇依然是盛赞田猎的车马,紧接着描写了田猎方盛的情况。麀鹿奔逃,猎者或包围驱赶,或以弓矢射杀,人兽驰驱,尘土飞扬,场面壮观热烈,田猎活动进入高潮。
故宫博物院藏“銮车鼓”
《銮车》篇,此篇继续描写田猎之盛并记录了清点大量猎获物的情况。从大量传世文献可知,古人田猎结束后,对所获猎物进行认真清点是例行之事。
故宫博物院藏“吴人鼓”
《吴人》篇,叙述田猎之后,用所擒获的猎物进行祭祀活动的情况。秦襄公完成护送周平王东迁的任务,受到了天子封赐,归国后必然要进行祈祷祭祀活动。而此次活动所需的祭品,皆得自于前九篇诗文所叙述的渔猎活动。
有关石鼓文之顺序,历来众说纷纭,
此文参考徐宝贵著《石鼓文整理研究》
(石鼓图片来自网络)
这部史诗被镌刻在十个鼓形的花岗石上。唐韦应物《石鼓歌》言:“石如鼓形数止十。”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云:“石形如鼓,其数有十。”
据郭沫若推测其“鼓形”所象征的是天幕,犹如北方游牧民族心中永恒神圣的穹庐,秦人以石鼓来纪念秦襄公的丰功伟业。
这种特殊的形制很有可能与秦人的祭祀或宗教密切相关,从而具有非常明确的象征意义。
石鼓自唐初被发现后,受到了历代学者、书家的狂热追捧,为石鼓文所展现出来的书法艺术所倾倒。
他们赋诗作文,赞颂石鼓文书法的雍容肃穆、雄浑豪放、大气磅礴和端庄自然。
秦国在半封闭的社会状态之中,孕育了与各诸侯国不同的文化特色,其文字始终以《史籀篇》字书为基础,从而使周秦文字得到了连续、稳定的发展。
秦公簋拓片
《汉书·艺文志·小学》云:“周宣王太史,作大篆十五篇,建武时亡六篇矣。”
《说文解字叙》云:“及周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
由此可知“史籀”为“太史籀”简称,其中“太史”为官阶,“籀”为人名。
张怀瓘《书断·神品》列史籀为首,评《石鼓文》书法云:“乃开阖古文,畅其纤锐,但折直劲迅,有如镂铁,而端姿旁逸,又婉润焉。若取于诗人,则《雅》《颂》之作也。”
安思远旧藏元明间拓《石鼓文》之“车工鼓”
安思远旧藏元明间拓《石鼓文》之“汧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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