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破 作者：余国昊【散文】

西风破

文丨余国昊

每至夏日，西风载着暖阳，缓缓吹过这座城市，沁得人如痴如醉，老一辈人常说，西风是有风眼的，他认准了哪儿就往哪儿呆。

小圣是在这座城里研究草木的学者，对西风风眼的传说，他是一点儿也不信，他认为西风夏日来访，多半是因为特殊的地理因素。

一天，他要去深山采集奇珍异草，稀奇漂亮的植物是他生命的全部。出发前，西风萧萧吹过，有点严肃，厉害的意思，小圣却不以为然，因为西风离他太远了。

到达深山不久，他就找到了一株仙草，绽开的叶子，丝丝缕缕，如人蓬松的头发。白玉的花朵，就像少女含羞白皙的脸，花朵上一抹红晕，恰似她的红唇烈焰，花朵中间的两颗花蕊上方棕中带黑的花药，像极了她迷人的双眼。仙草的清香渗透人的心脾，勾起人无尽的臆想……

一个猎人过来，晚霞中雄风极盛，大声呵斥:“放下！”那株草，原本是深山一位老人的，现如今要传赐给我，既是我之物，尔等拿它干甚？”

小圣皱皱眉头也不甘示弱，毫不客气地说:“你叫它，看他应吗？”

猎人也没再多说什么，翻了一个白眼，一声叹息，走了，仿佛一切早已注定。

小圣没多想就往前走了，走到一户人家。只有个老人，他想上去讨水喝，老人很和善，满口答应，等老人取水的过程中，抬头看着一座座黑漆漆的山，像是经过焚烧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此时，老人拿水来了:“客官，久等。唔，你在看山吧，这山啊，颇有灵性，呃，像是个人，五百年睁一只眼，五百年翻一次身，一觉醒来，又是五百年。”

小圣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水来咕咚咕咚喝。老人见他腰间的仙草，突然瞪大的眼，能清晰可见白多黑少，白中又充满血丝，吁吁的喘气，直吹的胡子一颤一颤:“你还我，还我仙草！”说罢，拿起锄刀，就冲上来。

小圣吓的赶忙就跑，老人又是紧追不舍，不慎老人跌了一跤，一个马爬摔在小圣身上，两个人团成了肉球，滚了几下后停了下来。

当小圣睁眼时，一对怒目直瞪着他，眼球快要掉出来了，小圣叫了一声，倏地坐了起 来，发现他舌头一直在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样子像死了？一道闪电劈过，惨白的光线照到老人的脸上，枯焦的皮肤撕拉开了嘴，光线似乎能透射过他整个身体，小圣受不了这样的无声的拷问，只听得凄惨一声尖叫跑开了。

雨默默下着，憋屈，无力的泪水滑落了下来，打在小圣的头上，肩上，格外的疼，像是苍天带着怒气和藐视遣问他的良心，地面软绵绵的，踩一脚，就会陷了下去，将它溺死在这肮脏的泥巴里，他迷失了方向，使他有些惊慌，西风吹来，比之前更加严厉了，像是从他嗓底发出的无声的嘶吼，树叶沙沙地吹着，直吹他心烦。

他无能为力，嘴皮微颤，眼神呆泄，却只能徘徊在这条通往地狱的路，不知过了几天，他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城市中…

几天后，他寝食难安，杯弓蛇影，有些病痛，尤其到了夜晚，孤寂的黄昏，一盏盏夜灯，恰似巨大的鬼眼盯着他，小圣莫名地忏悔着。

他去警察局自首，没人相信他。

小圣:“我来自首，我，我误杀了人”

警官:“谁？名字？性别？年龄？”

小圣:“不知道是谁，男性，七八十岁左右”

警官:“为什么杀他？”

小圣:“我也不知道，他说是什么我抢了他的草，一直追我，摔了一跤，死了”

警官:“尸体在哪儿？”

小圣:“不知道，我迷路了”

警官:“哪里人？”

小圣:“西山那头，很隐蔽的一间草房”

警官:“资料显示没有此人，西山那头没有人住”

小圣:“可是…”

警官:“这位先生，请不要开玩笑，警局是很严肃的地方”

就连小圣觉得他好像在做梦一样，承受不住这样的精神打击，他也疯了，后来他去哪里，也没人知道。

自此，西风不再夏天时来了，每至冬天，都是携着寒冰凛冽来的，大家都说西风不认这里了。

为什么呢？风眼破了，西风也破了。

作者简介

余国昊，12岁，青海师大附中初二学生。兴趣爱好：写作，小提琴，书法，旅游，美食。连续两年被评为诗海琴声驻站作家。

诗海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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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编辑：A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