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文淮安 | 零落成泥——徐为零的犁园生活(4):相和
一站(為零)一坐(辛易)兩相和
爲零朋友中,多是有个性、才情之人。然可有可无的,其实是作家。点滴入字,丝毫成画,物华兴衰,此情此景,文字,只能敲敲边鼓,尽力而为罢了。
但爲零宽厚达观,交友不乏书画界外之人,比如辛易。
辛易是笔名,我们私下里都叫他老左,是小城的作协副主席。
辛易喜欢爲零,但喜欢哪里,他也说不出来。相信即便是恩爱多年的夫妻,比如问爲零伴侣哪里好,到底喜欢对方什麽,估计也答不出多少来。
这个人,用他的话讲,就是领导里的作家,作家里的领导。但在爲零面前,他常以领导与作家双重身份出现,以掩饰他的自卑心。
辛易的穿戴不似爲零,很随意,有唱红歌时统一发的白短袖,有开会发的灰衬衫,以及亲朋送的T恤,有什么穿什么。聚会前,大家对爲零的风格有谱,对他的穿着也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谁也不知道辛易会披挂什么上阵,他的下一场穿戴,永远是个未知数。
他在机关二十余载,到现在,两鬓泛霜,也只是做了个处级干部。2008年,他受奥运会在中国盛开鼓舞,创作了小说《提拔》以明志抒怀,这篇作品带给他巨大的荣誉,先是在《青春》杂志上打了头条,然后紧接着就被选入中国作协最权威的杂志《小说选刊》。
这突然的成就让辛易惊呆了,猛觉得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方向。
确切地说,他从来也不是一个自信的人,成绩要靠别人肯定,这也是机关干部的素养,考评要来自第三方。
与在机关奋斗相比,创作的成功给了他激励,也给了他与爲零促膝谈艺术的底气。于是,辛易明修文学栈道,暗渡艺术陈仓,大有凌波微步之神采。
但毕竟是组织系统的干部,言谈举止里都有着干部的标签,比如常背着手,讲话之前沉吟片刻,挂电话之前会说:好好,就这样……
他第一次到犁园,背着手,指指点点,这可能是因爲他受到震慑。当然,现在他还是背着手,但这是因为轻松了。他沉默不语,爲零求之不得。二人绝不会含有轻视和不以为然,反倒相映成趣。
两个人还有一点相似,都喜欢发呆。这样的人,心底都有一片纯净的天地。有人会以为他们一定在构思佳作,但我确信他们此时此刻,头脑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没那么高大与玄乎。
其实,辛易在不经意的言谈中早已流露出对爲零的敬慕,比如他走出门的时候,会突然再回头看看犁园,然后讲,爲零有自己的东西。这可能是他最确切的感受。
我私下里曾探寻过两个人相和的因缘,无非两人都是苦出身,爲零的身世写在自己的博客里,辛易呢,小时家在农村,饭都吃不饱,上学的学费都是自己暑假里砸石子来苦。
辛易很敬重爲零他们,这种敬重,是骨子里的,没有丝毫功利色彩,装也装不出来。当然也是对艺术的敬重。虽然辛易多半也是酒后到犁园,但他找爲零,决不为解酒。
在这个小城里,解酒的地方很多,歌厅和夜总会足疗馆什么的,他都不去。他和爲零一样,并不喜欢虚夸,在官腔的后面,是一份纯真。所以,若是同时夸赞他俩,爲零总是低调接受,辛易呢,会高调否认。
常在机关的缘故,与我们在一起时,他从来不给人斟酒,也从来不给人点烟,只带香烟不带打火机。有一次我们恶毒地就不给他点烟,等别人都吞云吐雾了,他还夹着烟在那里淡定地等,丝毫不知实情。爲零看不过,拿起打火机给他,他竟顺势把烟凑过来,爲零笑笑,按下打火机给他点上。
但即便他摆谱,爲零也从未把他当领导看,不管他担任什么职务有什么习气,始终把他看成朋友。其实想想也是,朋友们放肆,只因爲零的宽待。
辛易不是有写作天才的人,充其量也只是有天赋,更客观一点说,是有才华又勤奋的人。这点和爲零一样。性子又慢,这点更像,认准的事不回头,这点尤其像。
但和爲零相似,辛易也没什么嗜好,这样的人很难打败,注定事业有成。
爲零篆刻:上善若水
都说上善若水,以水比照爲零与辛易确实贴切,但他俩的选择是不一样的,辛易是属于顺水而下的人,爲零会逆流而上。这很难说谁好谁不好,享受了其中的快乐最重要。
辛易曾经有政治抱负,爲零少按部就班,所以,在我心里像相信爲零将来必是非主流书家一样,相信辛易将来一定是主流作家,现在他历时四年完成了长篇传记小说《关天培》,被省作协评为2012年重点扶持项目,现又开始创作国企运营体裁的小说《长子》系列。
从根本上讲,爲零和辛易成为朋友,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春秋大梦、创作激情以及完美主义的妄想。
祈求天道酬勤,在人生的下半场,加持他们踔厉风发。(待续)
隸書斗方:散懷造真
韩红印信
犁園客來茶當酒
明日继续,请关注“零落成泥(5)——自度”:
有些人,生来就惹人眼目,这是爲零与德光的共同之处,二人的艺术气息暗处飘香,却又势不可挡。只是,爲零藏在真气里,而德光却在帅气里。
德光的眼神有电倒女性的功效,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顔色如尘土。不管是未婚还是已婚,未更年还是已更年,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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