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王彦章,已经到130期历史人物了!
去年还保持一周一位的频率,全年算下来也只有40多位。业余爱好外加业余水平,能这般坚持下去便很知足。
今年家里有了梧桐,山货主业更是遭遇气候影响。两件大事占用过多精力,排行第三的写字爱好屡次往后推。
从两周更新拖到三周,而且过程愈加零碎不堪。
细心的朋友大概也已发现,单篇字数已经涨到八九千字。其实我也不想写的太啰嗦,但是感觉好像不受控制。
常说想哪写哪没得章法,这种变化就是最好证明。到底是心念对于事物的引导,还是事物反作用于修正心念。
因果互生的连环套,又有谁能够说清楚呢?
秦岭一白的历史文章,原本就是费力不讨好的类型。没有时论八卦来挑动情绪,读完超长文字更是挑战耐心。
从人物到内容脱离当下,与热点爆款没有半分关联。在史料框架里腾挪闪避,犹如戴着镣铐兼顾情境和史实。
或许,痛并快乐着才是生命的真实滋味。
一个月后,你可能会忘记丁真。
三个月后,你可能不关注川普。
半年之后,社区团购尘埃落地。
一年之后,谁知道又流行什么?
所有激愤狂欢、震惊怜悯终会散去,如同潮水般来的迅猛、退的急遽,被海浪推平的沙滩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外部热点事件情同此理,和自己的内在生活少有关联。坐在电影院里感天动地,曲终人散之后很快归于沉寂。
生活需要调剂,但是调味品无法当做主食。
读书锻炼、赚钱顾家略微内敛,却对精神和身体有着极大裨益,真正提升境界层级的事情往往显得平淡无味。
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
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
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
走过年少轻狂的岁月,不在痴迷碎片化的情绪激荡。要拨开思想迷雾和政商裹挟,只能凭借一颗玲珑剔透心。
坚持写些历史人物,就是在给自己炼心吧。
前阵子看到后台评论,忽然想起以往某种变迁。
原本纠结要不要写出来,免得大家以为我是个神棍。看着备忘录里的粗略大纲,被激活的灵感正在逐渐冷却。
刚好写完130期人物,觉得多少也算作是个契机。以后每隔十期发篇胡说文章,稳定频率也不会搞得仓促无序。
一边琢磨着是否埋在心底,因为发出来媳妇也能看到。一边继续写第131期历史人物,刘球已经写到三分之一。
但是,梧桐摔倒了,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当时她坐在垫子上玩耍,我看着挺乖便去阳台拿玩具。刚离开她就扶着沙发站起来,我赶紧从门口往跟前跑。
距离还有一米多远的时候,她站立不稳蹲坐在垫子上。身体不平衡摔个四仰八叉,立马扯起嗓门嚎啕大哭。
我抱起来哄会儿又玩去了,还老担心摔疼或受到惊吓。小孩子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却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
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所有动作好像是慢放镜头。总觉得时间充足应该接住她,或许原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电光火石之间的信息量,回想起来很容易让人出神。
心脑和手脚难以同步,弥补差距的称为意识形态。
如果没有选择取玩具
如果让她离沙发远点
如果我的反应再快些
如果生活中能有如果,就没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或许在以往的日常照料里,已经避免很多意外的危险情况。
人们过于关注呈现的问题,容易忽略消弭无形的隐态。决定暴雷的不是事情本身,而蛰伏其间是的心念习惯。
老话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人终究不是电脑程序,无法将言行做到完美无误。就像误差从来没有办法避免,只能通过各种手段尽量降低。
面对不确定性的无力感,命理以及神学才能千年不衰。天地玄黄充满未知困惑,让有些人分不清道法和迷信。
往期的胡说文章,提到和台湾领导的对话。
前文略过
主管:你走在路上,脚边有颗石子,你踢或不踢早有定数。
一白:太扯了吧。
主管:呵呵,那你觉得呢?
一白:不踢,只能说明我不想踢。
主管:想或不想,真由你决定吗?
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时常会想起这些对话。那些意料之外是习惯触发的概率,还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我喜欢国学历史,却也不知缘从何起,只能解释为天性接近。
第一次翻开《韩非子》,晦涩不通却感觉似明非明。略懂之后便奉为指路明灯,将人性两面照亮到无处遮藏。
故与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
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也。
非舆人仁而匠人贼也,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买。
情非憎人也。
鳣似蛇,蚕似蠋。
人见蛇则惊核,见蠋,则毛起。
渔者持鳣,妇人拾蚕。
利之所在,皆为贲、诸。
两千多年的春秋诸子,用质朴凝练的言语洞悉人心。随便摘出一小段篇章,就能被后世学者嚼成厚厚的专著。
或许因为理论和现实的落差,卷入朝堂旋涡的诸子相对惨烈。孔孟惶惶如丧家之犬,卫鞅韩非更是死相难看。
华夏原生文明的巅峰时代,大概只有老庄算是最潇洒的人物,列御寇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秦岭一白初识道家学派,不可避免的掉进无为黑洞。甚至觉得他们在故意挖坑,就地埋葬内心真正消极的人。
只有靠自己爬出大坑,便能感受到道家的杀伐决断。
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
从上学直到现在,没有受过任何人的约束或指导。全是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典籍,反而生出很多有趣的事情。
秦岭一白读大三时,诺兰的《盗梦空间》还没拍出来。但是造梦师的角色功能,我已经稀里糊涂的做过尝试。
《庄子.逍遥游》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
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大学宿舍总共住着六个人,三张架子床我睡在下铺。也说不清楚具体原因是什么,好像突然之间就学会冥想。
每晚熄灯后躺在床上,胡吹海谝召开半小时卧谈会。舍友们陆续睡着而逐渐安静,我就开始自己的胡思乱想。
先是清泉从脑仁里流过,将沟壑里的杂物冲刷干净。接着冰天雪地里有潭清水,泡在里面可以散尽体内浊物。
然后顺着台阶走到山顶,出现五六平米大小的空地。背倚石壁面向悬崖而静静坐下,看着眼前四季交替变幻。
我不知这些情境是如何来的,却有种水到渠成的自然舒适感。每晚的睡眠质量超级好,早晨起来后神清气爽。
大概持续三四个月,只有去网吧通宵时例外。
毕业以后杂事诸多,心力逐渐没有那么专一。
在西安时有次去八仙庵,那天刚好下着蒙蒙细雨。香烛燃烧散发的淡淡蓝烟,萦绕在古朴庭院久久不能散去。
安然寂静却又自然舒适,全程只消费两块钱买门票。但是那种心神交融的通畅感觉,已经有好几年未曾体会。
或许,人只能通过情境寻找感觉吧。
看书、追剧、打游戏、刷视频、隐居山野、市井烟火...,各种情境并没有高下之分,咖啡就大蒜只要你乐意。
在不同情境中寻找喜乐的感觉,这是逃避痛苦、追求快乐的人之本性,所以在沉浸的过程中任何人互相平等。
就像吃荤吃素没有优劣之分,进餐过程中的享受感很相似。但是吃进去的各种东西,能不能转化成身体养分?
有些情境,自己走出来后精神奕奕。
有些情境,被人拖出来后索然无味。
一个个情境串联起来,就会形成一个人的心境。
人在懊悔万分的时候,总觉得如果再给一次机会,肯定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其实再给一百次机会也没有用。
面对同样的未知条件,在心境影响下会自动有所倾向。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心力,岂能轻易跳出打破次元壁。
之所以会这么选,仅仅因为你是你!
修身难,难在克制利益纷争。
修心难,难在抵挡贪嗔痴怨。
回到开篇不确定性的问题,秦岭一白面对靠天吃饭的山货没办法,但是对于历史人物的反馈能做到心中有定。
梧桐摔跤犹如头疼脑热,这是她成长过程中难以避免的事情,同时也是我和媳妇必须照顾并尽量减少的情形。
如果真有莫非前定之说,哪天摔跤发烧或许也有定数。避免掉消弭于无形的意外,对于呈现的问题用心解决。
既然没法未雨绸缪,那便及时见招拆招吧。
至于那两位留言的朋友,你们真的是太高看我了。此生能踩到门槛往内瞅两眼,便让山野粗人感到无尽欢喜。
年过三十逐渐步入后半场,身体和精神却损耗日甚。现实和理想越来越难平衡,但是秦岭一白永远铭记八个字。
人能守一,一亦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