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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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野兔
文/陈清臣
我小时候喜欢兔子。喜欢它吃草的模样:三片嘴不停地进食,两腮一鼓一鼓的,吃一会儿抬起头看看人,而后低头再吃。喜欢它两个大大的耳朵,有时竖起来,有时耷拉着,有时一耳朵竖着,一耳朵耷拉着。喜欢它的眼睛,有的兔子眼珠是红色的,晶莹透亮。
于是我打算喂养兔子了,一则是喜欢,一则是想当个养兔专业户发家致富。我小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初期,收音机里经常广播一些养殖专业户成了万元户的新闻,诸如养鸡专业户,养猪专业户,养羊专业户,等等。我甚至都规划好在院子里建多少个兔窝,起初买几只公兔母兔,怎么发展壮大,几年后一举成名,让收音机也播播我的名字。
无奈,因学习成绩较好,这一切想法都化为泡影,只能读完小学上重点初中,读完初中上重点高中,读完高中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当了老师。成了老师,只想把工作干好,把学生教好,让学生考上好大学。哪里还当什么养兔专业户!
我记得上高中的一次麦假,我去地里帮家人割麦子。当时的收割机不像现在的收割机过一遍就成了干净的麦籽,那时的收割机只能把麦子割倒,还得人工捆个子,而后拉到一块儿,用脱粒机进行脱粒。当时这样的收割机也不多,常常抢不到手,不能坐等,只得用普通的镰刀来割。从早晨割到晌午,热,渴,饿,腿疼,腰疼,胳膊疼,一点也不想再割了。这时,前面不远处跑出一只野兔子,一溜烟地跑走了。随后又有几只小野兔跑了出来,跑得较慢。我何不捉一只?扔下镰刀就去撵。小野兔虽跑得慢,但很机灵,不直跑,或左拐,或右拐,或后掉头,我好几次扑了空,麦茬扎疼了手;水龙沟绊倒了我,我站起身再追。小野兔毕竟气力还小,跑不过我,被我俘虏了。
小野兔个头不大,像家里的大老鼠一般,长得很可爱,土色的毛光光的,拿在手里感觉软软的。把手伸到它嘴边,它只是嗅嗅,并不咬人。
回家时,我给它拔了青草,拣嫩的拔。到家后,用一面筛子将兔子和草扣住,看它如何吃草,它不吃。又从院子里的槐树上薅了树叶放进去,它还是不吃。它对着人不敢吃吗?它想妈妈了吗?或许它还没断奶还不会吃草吗?脑子里是一连串的问号。匆匆忙忙吃了午饭,该去地里干活了,再看看它,仍然没吃。这咋办?一直不吃东西会饿死的呀,我的小宝贝儿,总不能掰开嘴喂你吧?我又舀来半碗水放进去,怕它渴。然后往地里走了。
太阳将要落山时,北边阴过来了。全家人赶紧把割倒了的麦子捆好,垛起来,盖好。急匆匆赶到家,不顾洗手洗脸,先看看小野兔。“呀!咋没了!”草和树叶还在,一点也没少,变干了;碗里的水也没显少,看来它没吃没喝。那它哪里去了?自己跑了?有谁家的狗过来把它吃了?我不敢想。如果是跑了还好,如果被狗吃了,那我岂不成了狗的帮凶!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晚饭后,天真的黑下来了。突然,狂风乍起,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停电了,屋内一片漆黑,门开着,我坐在床头看外面下雨。天空电闪不断,院里一会儿漆黑,一会儿明如白昼。看着看着,门口爬来一只大老鼠。“滚!”它不动。“嗤嗤!”它不跑。我向它走去,它还是不动。我心想:“这个傻老鼠!”我左脚一个箭步,右脚抬起向前猛踢,踢个正着,只听见院里水缸里“扑通”一声。我好生欢喜:“傻老鼠诶,你定死无疑!我除了一害!”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我要去掏缸里的水换净水,拿着盆子走到缸边,刚要低头去舀水,猛的瞪大了眼,啊了一声,水上漂着的不是死老鼠,而是死野兔,四条腿直直的伸着,安然地躺着。我想,它被我踢进缸里,该是怎样的挣扎和无助,它一定想妈妈了,想兄弟姊妹了。我的眼里不由得泪汪汪:是我害了你啊!你既然要跑,为什么不离开我家跑到田地里去呢?我的耳旁仿佛传来兔妈妈的声音:
“你爱一个小生灵,就应该保护好它!”
作者:陈清臣,某中学教师,喜诗弄文,思路敏捷,常言出成章,有多篇作品见诸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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