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情怀】侯满喜:爷爷
文/侯满喜
我的父亲十岁丧父,在他十几岁时爷爷招亲与奶奶成家,可只打记事起爷爷和奶奶就一直是分开住的。老院东房一共三间,一个屋门进去,中间是大厅,南北各有一个小屋,爷爷和奶奶每人住一间。爷爷每天早出晚归给生产队做活,没见奶奶下过地。当时家里七八口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我们兄妹四人,三个大人干活,每年干下来,都不属村里的缺款户,现在我想起来,与爷爷的整天劳动分不开。爷爷木讷寡言,但他却十分勤劳。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有做不完的活,实行责任制后他除了下地劳动,就是上山砍柴,割条编筐。爷爷编筐手艺不高,他编的筐子拿到集上,问的人都不多,但他仍然不停地编、卖。他劳动不分时间,没有节假日,不分白黑天,有时到山上砍柴,喝泉水,住山洞,一停就是两三天。家里人习惯他这样,也就没人为他担心。
爷爷吃饭从不计较,好也行,歪也行,多也行,少也行。有时上山,他一天不吃饭,都没听他说过饿,回来后,吃一盆饭,也没听他说过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生产队时他给队里种过瓜,在瓜地里干活,他是没白天,没黑夜。记得那时经常给他送饭,大热天他老在瓜地蹲着,后来落了个腰痛和眼痛的毛病,佝偻着腰,迷糊着眼,让人一看就觉着心酸。没事时,和爷爷坐下来闲谈,爷爷对自己的生活从没一点抱怨,他是个粗人,是一个干活人,他就情愿这样欢欢乐乐,老老实实地干下去,直到生命结束。而今爷爷去世已三十来年了,想起他,我就想到他的勤劳,他的俭朴;想起他,我就觉得喉咙哽咽,眼眶含泪。
顾 问 聂鑫森
长期法律顾问 陈戈垠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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