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式：陈圣手｜故事

易纯如：顺其道者而行之，最是符合“天道者”｜散文

文/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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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中医骨科陈大夫的人都说，他那双手特别神奇，若你的颈椎痛、腰椎痛这些毛病犯了，找他问诊。他望闻摸后，伸出那双手，一番推拿按摩拍打，有时让你觉得在轻抚搔痒、感到十分舒畅；有时让你觉得似重锤敲打，难忍钻心之痛。反正没过多久功夫，疼痛明显减轻，令人感到爽歪歪。随后他针对不同病情，或配伍一些药物服用，或开出膏药张贴，或嘱如何注意保健和饮食等等。由于他医术高明，有颗济世惠民的悬壶之心，熟悉他的人都尊称他为“陈圣手”。

老王早年干过重体力劳动，具体说就是在建筑工地挑灰桶和抬砖瓦，在公路上拉板车，落下了腰肌劳损的毛病。年青时只是偶尔感到腰部有些不舒服，几十年就这么扛过去了，殊不知随着年纪的增大，特别是逾耳顺年之后，反应越来越厉害，只要弯腰用用力，或者气温变化大，就阵阵发痛，乃至坐久了起身，一下子还伸不直腰了。

如何治这病？老王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咨询。懂西医的朋友建议动手术，但说明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那部位神经多，损伤神经就麻烦了。中医是保守疗法，但贵在坚持，不是几下子就能解决问题的。

老婆和儿子女儿的意见是肯定要治，但必须稳妥才行。老王心想是痼疾了，要治断根明摆着不可能，保守疗法缓解疼痛最实在。但采用这法子就必须经常跑医院，去做推拿按摩。既然是经常性的，当然跑距离远的医院就不现实。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有书才有故事。住在同一镇子的中医骨科陈大夫，老王虽然从没和他打过交道，但他的医德医术早有耳闻，碰巧的是，从市中医院已退休五年的陈大夫现在被聘到本镇卫生中心上班。

腊月上旬的一天，老王去找陈大夫问诊。他身高体健，面色红润，乍看就是个很会养生之人，他摸清楚了老王的情况后，为其做了近半小时的推拿按摩。那双圣手真的很神奇，老王顿时感到舒畅多了。陈大夫说：“十天为一疗程，先做一个疗程再说。平时要注意适当活动，不能让腰部受凉……”

老王坚持每天去做推拿按摩。由于有同镇居家的乡邻关系，而且老家还是同一个县，老王不仅很快和陈大夫混熟了，而且还成了朋友。有天陈大夫问老王：“你喝酒吧？”老王说：“年轻时爱喝，老了有所节制，老婆规定我每天最多喝二两，偶尔陪客时可增加50%。”

陈大夫听了哈哈大笑：“看样子你肠胃没啥问题，可以喝酒就好。我泡得有医你这毛病的药酒。朋友需要可以倒点先试试。”

腊月下旬一天晚饭后，老王来到陈大夫家。聊了一会，陈大夫从柜里拿出一瓶药酒送给他。说道：“喝我这酒啊，比你老婆的规矩还严哟，每次最多喝1两，不能贪杯，否则会引起肠胃不适，严重的会出现恶心呕吐。这瓶酒记住至少喝10次。”

陈大夫的药酒看来不错，老王喝了五六次后感觉腰部有些许发热，不像过去那样发硬冷浸。这是好兆头，老王打算喝完后在陈大夫那里买。

为买酒的事，正月初二上午老王打电话找陈大夫。打通了但没人接。当天晚上，陈大夫主动打电话来了。陈大夫说：

“我90岁的老岳父大年初一得了急性胃炎住院，儿子节日单位要值班，女儿带小孩脱不了身，都没时间去医院。老伴身体不好哦，她白天来照顾。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我负责照料晚上。白天回家休息不方便，我将就在空着的病床上打个盹。你要药酒的事，对不起，过几天再说……”

老王说：“花点钱请一个护工嘛，你老两口都是上六十的人了，身体熬不住的。”

陈大夫说：“过年过节就诊很困难。我与不少找过我就诊的患者是朋友，还是托我的一个患者朋友帮忙住进医院的。节前这里能走动的住院病人都回家了，不能走动的由亲属来照顾。根本没法找护工，他们都回老家过节去了。”

有几个老家的朋友相约正月初六到老王家玩。其中有个报社记者，在电话中听老王说了陈大夫的事，打算为没谋过面的老乡陈大夫写篇文章。说陈大夫平时热心为患者服务，老岳父生病住院任劳任怨去照顾，是个高尚的人哦！请老王帮忙采访采访。

老王打电话给陈大夫，说了记者老乡的想法。陈大夫笑起来：“现在生活不错，我啥都不缺，当然更不缺表扬出名这些哟。尊老爱幼是我们民族的传统，岳父也是父啊！没得记者老乡想要的那些写作素材。

“感到高兴的是，我这陈圣手的名号，这几天气场爆棚，医院的几个保安和清洁工颈痛腰痛，大家混熟了，知道我是骨科医生，就请我帮忙捏捏。力气使了力气在，看来效果还不错，他们见人就夸我。

“医生说我岳父的身体还可以，恢复得快，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回中心坐诊前。会提前告诉你。”

过了3天，老王接到陈大夫的电话：“明天开始我恢复在中心坐诊，你到中心来拿我保存的最后一瓶药酒。如果你还需要，我开方子你自己抓药来泡。来后我顺便给你推拿按摩一次。”

【作者简介】赵心放，笔名赵式，重庆市南岸区作家协会会员、黄桷文学社副社长，近年来发表的小说、故事、散文、诗词及儿歌，散见于网络、报刊和丛书。偶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