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诗歌】卫铁生《一襟晚照》（外一首）
【作者简介】卫铁生，辽宁锦州人，现居深圳。有诗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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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襟晚照
那衣襟不用太古典 行走的窸窣
也不必光芒万丈 就这样平淡地回到窗口
在光线熹微的对称中端坐成孤单的楷模
也无需绸匹昂贵到丝线的了无伤痕
晚祈在一个人的灯光下 相思的亮和影
也不必尽数模仿西厢和红楼的断章绝句
铜镜或是屏风 或是绢帛上红袖添香的字
都无所谓了 只因画眉的人不在身旁
只因促膝谈心的星月不是绣工里的鸳鸯
舞罢的霓裳有些倦了 灯蕊里的幻影
可能与戏剧中飘渺的啼唱有些雷同
那主角在舞台灯光内早已萤火般消失不见
就这样平淡地回到自己的内心
在光线熹微的衣襟上梳理孤单的时间段落
同时把向晚的菊花用清水沐浴一回
此刻 月光清冷空荡 稠密的倒影
都留在去春的踏青折枝里 哦 空荡
令深秋的内容并不比憔悴的单衣更厚实
又能怎样呢 如果那双手还能拍出满园春色
真的就能用红裳和盖头与春同住吗
真的就能把暗暗的孤独长夜暖回到开始吗
如果 都是如果 都是画框里的一襟晚照
那画框深深的 墨迹的声音像誓言的无题
花旦的云鞋水袖 摆设一样无用
全部放弃 就这样平淡回到完整的残缺中
真实的现实不用锦缎加身的蜃楼花月
呼吸 歌唱 然后在早晨亮出全新的生活
重新羞涩
返身回到水粉画的春天
你像少女的楷模一样端坐窗前
看两只蝴蝶把花园一点点长大
直到羞怯的香气扑红你的脸
这是天真的一个年月 纯净的画面
几乎令花瓣的细语倾斜到耳边
你太腼腆 无法大胆喊出那个字
你羞答答的几笔素描就低垂了眼帘
良辰就如衣襟上敏感的光斑
亮闪闪的心跳没有污染
如此干净 如此细腻到明澈
如此的少女时代无须抹粉饰颜
你的手从恰到好处的时间铺开画卷
用最美的玫瑰画出皮肤的营养和甘甜
那是从前的写真 不是此刻皱纹的雕刻
那是重新羞涩的一个纪念
重新羞涩 这是诗人走向美好的华诞
避开枯草墓地 直抵我们丧失的花园
如果你此刻突然牵住我的手
我会毫无顾忌地用那个字喊出春天
顾问：朱鹰 邹开歧
编辑：姚小红 洪与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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