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散文】廖金《小狗叮当》

【作者简介】廖金，四川三台县人，绵阳市作协成员。喜欢用文字记录过往，表达情感！作品见于《绵阳日报》《蒲公英》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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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回乡，那天阳光很好，身后拖着自己的影子，长长的，像长在我的心里。老家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勾出我小时候被暴虐的父亲撵打奔跑的情景，也唤醒温良慈爱的母亲在田间山道上呼唤我回家的记忆。我的脚步越来越缓慢，看着怀里抱着的小狗，内心十分忐忑。

怀里的小狗叫叮当，是我从好友家要来，浑身毛绒绒的，淡淡的黄，十分干净，目光温顺，极有淑女的风范。

抱它回老家，是希望它能陪伴患了老年痴呆的母亲。在乡下，没有人愿意去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老年痴呆，而我迫于生计又不能够天天陪伴在母亲的身边，也许叮当可以给母亲带来一些慰藉。但我惶惑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愿，不知会给叮当带来什么样的命运。

看着我怀里的小狗，母亲走过来，脸上也出现久违的笑容和话语，她摸了摸叮当。叮当开始有些害怕，往后退缩着。我让母亲把食物放在它面前，它吓得一直往后退，但终于走了过来，不再那么淑女，瞬间吃光食物。

我又让母亲给它食物，它终于明白母亲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开始在家里跑来跑去，欢快雀跃。离开老家的时候，我有些为叮当担心。不知道暴虐武断的父亲，是否会把加诸到母亲身上的拳头和谩骂施予到叮当身上？

清明回乡，兴冲冲地呼唤叮当，见它被父亲拴在门前的小树上。看见我回来，它跳得很高，可每次都被绳子拖了回去。看见叮当痛苦的表情，和更加清瘦呆滞的母亲，我觉得非常无力，如同生活中有那么多的盲区给人的无力之感。

牵着母亲去散步，去菜园摘菜，去跳坝坝舞，叮当就在我们前后跳跃。小小的生灵，能铭记人对它的好，哪怕只有点滴！

看着春节砍下的树枝，还胡乱摆在屋后，我开始把它们砍成短节，母亲也来帮忙。

“呜……呜……”突然传来了叮当凄惨的叫声，还有父亲踢打怒骂的声音。“死砍脑壳的，敢给我屋里头拉屎尿！”父亲指了指饭桌的下面怒骂。

叮当瑟瑟发抖，毛发粘连，发出呜咽的声音。我的能力，也只有在此时从父亲的拳脚下把它解救出来，看它瑟缩成一团。

它不再漂亮，也无法淑女！叮当的命运走向，似乎很清晰。

五一后，侄女蒋琳打来电话：叮当死了。听着她的啜泣声，我半天无语，好像对叮当的死去很淡然一样。内心，后悔莫及！后悔当初不该凭一时喜爱抱它入怀，再弃于乡下，造成了它今天的命运。

叮当死去的时候，也许瘦成老鼠大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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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洪与》微信号：hongyu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