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树东：治病｜故事
文/屈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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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花回家快半年了，她今天早上又坐班车去县里的医院看病去了，同村的张山和他坐的同一辆车，张山招呼他：“嫂子，这么早出门，去逛县城，给我哥买东西了。”
李小花嗯嗯的答应，她不知怎么回答，其实内心里，她比谁都煎熬，她其实又去治病了，而且不敢去正规的公办医院，去了一家民营医院，她要去看的病，对谁都不能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还好自己男人没那方面的要求，不然又要害一个人，心里埋怨“他”，敢做不敢当，什么男人?她也恨自己不争气，现在打工挣得钱，也花的不多了，要怨就要怨自己。
和往常一样，她进了那家私人医院，医生给她开了药，然后打点滴，她正在打点滴的时候，猛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也在医院，像是张山，张山也看了她几眼，李小花赶快低下头，怕他看见。
几天后，村里的女人看见李小花如同见了瘟神，刚才还是嘻嘻哈哈的说笑，一见到她不说了，用鄙夷的眼神看她，她估计她们在背后议论她，会不会是张山发现了她的病情，在村里说她。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问了问自己最好的朋友张小琴，“她们是不是在背后议论我，说我的坏话？”
小琴说：“你也别在意他们胡嚼舌根，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说我什么了？”
小琴说：“她们说你外出打工去当小姐，染上了性病，有人亲自看到你在医院治性病呢。”
“一定是张山这个坏怂乱说的，这个光棍以前知道你哥得了那个病，想占我的便宜没有得逞，故意胡说的，我都四十多岁了，就是去当小姐也没人要，我只是在工地上打工给人家做饭，这谣言也变得离奇了，我要去找张山讨个说法，凭啥去医院看个病也要被人胡说。”
“我看算了，你也别去找那个没搞常的男人了，好好治你的病。”小琴安慰她几句去地里干活去了。
往事像电影一样萦绕在脑海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十几年前，小花的男人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外出打工，他们去的是山西煤窑，又一次井下塌方，小花的丈夫被埋在了煤堆里，幸亏抢救及时，他捡回了一条命，但腰椎受伤，命根也受伤了，治好后煤窑给赔了几万元，只能干一些轻微的农活，他再也不能行夫妻之事，小花和丈夫分床睡。
前年女儿考上了大学，为了供女儿上大学，小花经亲戚介绍来到上海一处建筑工地给工人们做饭，建筑工地都是和小花年纪相仿的男人，刚来到这里，吃住都不方便，有个男人比较关注她，给她送了些生活用品，她发现这个男人心特别细，有时逛街，还给她买些小吃，瓜子花生之内，听说她有点贫血，还给她买了些阿胶口服液，她例假来了，男人给她买卫生巾。
萍水相逢，怎么能收人礼物，她每次都拒收，那男人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一个女人吧出来打工多不容易，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就扔了。”
她有些感动，那男人每次来都和她拉家常，家里的孩子老婆，他说他老婆出轨了，他打算离婚，小花想想家里那个男人，受伤后脾气越来越坏，心眼越来越小，没事就喝酒，只要看见他和哪个男人说话，就要骂她偷人，还要到人家家里闹。
出来真是好啊，眼前这个男人会体贴人，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最寂寞时，在手机上聊天，男人对她表达了那个意思，想想觉得有些不好，男人说，只要和她在一起，暂时不谈别的，夜晚她还是会做些春梦的，醒来时，身下湿漉漉的。
在她最寂寞的时候，他邀请在公园里做了那事，她感觉特别美好，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他们后来又在工棚的住宿地快活了几次，毕竟不方便，男人在外租了房，他们像夫妻一样住在一起，男人负责房子租金，生活开支两人共同承担，每月男人给她1000元，她都寄给了上大学的女儿。
俩人在一起不知不觉已有了三个月时间了，还好，俩人都没有说离婚再组家庭的事。有一天，小花的下身又痛又痒，还有些溃烂，他问男人，男人承认认识她以前找过小姐解决生理问题，被小姐传染，得了这个病，不过他治疗了一段，还以为好了，谁知……
他们去了医院，医生说得花两万元才能治好，男人说家里修了房要还债，男人只出一半治疗费用，她也没有再问他要了，她哭了一夜，悄悄离开工地回家了。
这段往事对小花来说，既是痛苦的又是甜蜜的，他虽然害了她，毕竟有人疼过自己，小花把往事埋在心底，多干些活好忘记这一切。
时间真快，又过了半个月，村里议论小花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忙做打工挣钱，谁有功夫去管别人家的闲事。有一天小花干完农活已经快九点了，丈夫有点醉醺醺的来到她的房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打工时在外面偷人了，还得了性病？”
“是啊，谁叫你没那个能力，我不偷人谁来养这个家？你要是不满意，我们就离婚吧，女儿归我，其他什么我都不要。”
男人气呼呼的说：“不要脸，说出这样的话，想离婚，想都别想，只要你今后别再犯错，顾家顾女儿，这绿帽子我戴了，谁叫我不争气，谁叫我命不好受穷呢。”
男人走了，边走她听见他在呜呜的哭泣，她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虽然他现在身体不行，以前也是很顾家的，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后来他男人去工地找过她的情人，不过没找到，那个男人工资没要跑了，什么方式都联系不上，小花把打工挣得一万元花完了，病也终于好了。
小花决定不再出去打工，就守着自己的丈夫，丈夫不再酗酒，对小花也很关心。丈夫去学了个补鞋、配钥匙的手艺，就在镇上摆摊，还不错，每天有上百元的收入，小花也在镇上的超市上班，每天忙忙碌碌，小花打听到有个名中医可以治丈夫命根的病，她打算好好挣钱，治好丈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