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小说】新宇||花圃篱缺 5 小撤硕

（上接花圃篱缺连载 4 经典天台）

天还没亮，操场上黑麻麻的全是人。

　　赵芝华悄摸窜到我身旁。

“诶诶，好兄弟，你说的是我们寝室门？”

　　因为天台夜谈，回不去，我和他只能在夜风里凑合一晚，腰痛背痛。

“水泥地板睡一晚上感觉怎么样？”

　　我问他。

“有损身心健康。”

　　赵芝华摆摆手。

“晚上最方便出来找寻漏洞的时刻，没人巡逻，监控视野差。”

　　我搓搓手，左右望望确认没人偷听我们说话。

“但如果回寝还需要过电子锁留下记录的话，整夜就只能呆在外面了。”

　　风里传来哨声。

　　黑麻麻的人群得了命令，开始跑起步来。

“了解，那现在跑步去吧！”

　　赵芝华倾身前窜。

　　我拽他后领，拖到阴影处。

“不用跑，已经签了到。”

“那你为什么在操场，不像昨天一样溜了？”

　　这小子跑步欲望居然还有些强烈，离谱。

“看这儿。”

　　我摸到黑暗处的门把，拧动，门吱呀一声开。

　　长时间风化的干臭传来。

“这是？撤硕儿？”

　　赵芝华吹落遮脸的蛛网。

“是的，这是个厕所。”

　　我从袖里掏出小手电，光线指向右边车窗大的一排透气口。

“下下策可以从这里直接出校，但是离地有十来米。”

“还真是。”

　　赵芝华探头出去，灰扑扑道路灰扑扑道旁树，灰扑扑零星乒乓球零散。

“不对啊，这地儿是我们操场，怎么离地八丈远？”

“这儿是三楼，下面还有两层停车场，这不是重点。”

　　我用脚别开一个隔间的门。

　　光线内探。　　

　　白光所至，是隔板上用手指画出的极度扭曲痛苦的枝桠，团丛和尘蒙，是锋利的破损的抽水器骨架，是蹲厕裂缝里隐隐可见的下层。

“这可真是个悲伤且臭臭的故事。”

　　赵芝华对梅戴滋·拉库里·涌首查大师充满痛苦绝望的现实主义画作予以肯定。

“开错门了。”

　　我再把门用脚别上，就当无事发生。　　

“那还好。”

　　赵芝华松口气。

“这个门。”

　　我踢开下一个门。

　　没有抽水器，蹲坑，或者其它撤硕该有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隆隆大洞。

“请进，我们动作快些。”

　　我率先步入这个空洞。

“以后会打扫隔壁的吧？”

　　赵芝华抽抽鼻子，还对隔壁隔间的画作念念不舍。　　

　　他步入。

　　他往左望，一面墙。

　　他往右望……

“芽儿哟！”

　　黑皮鲨雕震惊。

　　芽儿哟～～芽儿～芽～芽～～

　　回音荡荡。

　　往右看不到尽头。

　　我靠墙，提起角落处的工具箱，欣赏他惊讶的表情。

“这儿有多大呀？”

　　他从我手里接过小手电，手搭凉棚远眺也只是看见这束微光被黑暗吞没。

“这是操场观众席底下，操场多长这里多长。”

　　晃晃手里的工具箱。

“拿到东西了，走吧。”

　　光束扫向地面，扫到褪色的长毯，残疾的布偶熊，还有倾倒的储物柜。

　　赵芝华定在原地。

“走吧，有的是时间，天亮了再来。”

　　我催促。

“那个，好兄弟，我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光束落到沾血的发卡上。

“这里……怕不是女厕所哦……”

“嗯，确实是。”

“……”

“所以你是想多呆会儿还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