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晒晒‖独坐黄昏(赵秀梅诵读)
我习惯微闭着眼睛坐在黄昏的小河边。聆听河流穿过大桥的声音,鸟儿因觅食,翅膀在河面拍打的声音,草木不堪风的调戏,而摆动着身躯的声音。这时候的我,如一把决斗的剑,能敏感地捕捉到空气中一切细微的声响。当然啦,这些动态的画面,我已然熟悉,铭记于心了,就不想再于目光里呈现。
这时候,黄昏如一张幔布,悄然覆盖着群山,以及我的肩膀。
这时候,我是一尊雕像,是一个思想者,也是一个脆弱,伤感的人。是一个守望风景,也被远方凝视的人。
在这个巨大的幔布下,我静静地坐着。我是主角,又是配角。是一串扬杆的微笑,也是一串鱼鳞的悠长。远方的他们,在河流旁散步,或者垂钓。在跳舞,或者歌唱,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姿势。他们对生活的体味,全部交予了黄昏。在这个令人沉醉的黄昏里,时光是慢的,情人的耳语,是甜的。
而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河流行走的方向。几十年的朝夕相处,我已经熟悉她的声音,色泽,气味,以及她前行的脚步。但在今天,今夜,她之于我,又有十二分的模糊和陌生。这可能是故乡在变,一切都在变,包括人,以及我熟悉的风景!
多少年前,我意气风发地走在异乡的路上,耕种着耕种者的土地,攀登着攀登者的山峰。那时候,我一定不遗余力,不畏艰难。风从胸膛穿过,雪花在额头飘洒,我一定唱着自己的歌谣,追逐着梦境里的波光,波光里的招摇。
什么时候,记忆里有了断层,和她有了隔阂?什么时候,温情变的浮躁,交流成了一地鸡毛?什么时候,我的头发白了,肩头变得瘦削起来?当我的视线里,除了黄沙,大漠,落日,我的步履开始迟缓,对于一件事的判断,开始犹豫,摇摆不定,这一定是我正在老去的缘故。是昏黄的灯光,照着我黄昏的身影。是一个脚印,印着怀疑,而另一个脚印铭刻着开始。
有人说,一个人开始回忆,说明这个人正在变老的路上。因而,我不敢打开往事的门帘。女王在里面坐着,我只可以隔帘而望。她的秀美或者妖娆,只是一种暗示。
我不相信一开始就出现的梦境。我也不相信一切相逢都在预料之中。我对自己说,河边的那个影子不是我,她也不能复制我。但是啊,我很清醒此时此刻,小小的我正坐在黄昏里,一定有许多伤感的诗句包围着我。数着一二三,试图用石子瞄准目标,看水花激荡心田的纹路。是的,不服输,又能怎样!岁月还是在额头犁铧一般开垦,还是让年轻的脸,变得谁也不认识。
种子在土里,要是能长出希望的模样,幸福的成熟,该多好!
经过三分钟,不,是一小时两个小时的打坐,吐纳,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已经释然了。是的,昨日的我,已经不是今日的我。昨日无论辉煌,落魄,荣辱共享,也不能代替现在。只要曾经拥有,便可无愧一生。
那晚,我是和我的影子一起走的。当我和她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梦幻,有一束光,已经照进我的心田了。
丹凤晒晒:陕西商洛人,70后,网络写手。
【主播简介】
赵秀梅(丛中笑)中共党员, 企退干部,一个追求品质与完美、积极向上的人。热爱朗诵、歌唱,喜欢用声音传递人间真情,弘扬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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