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土：你有选择的自由吗？ / 开普饭

人生便是由一个个选择所组成之线条。

问题是，你有选择的自由吗？

姑试一例：某单位领导，是从“文革”中过来者，能力平庸，而擅长整人。他安排你做某事，你完成了，却不合其心意，于是在会上，他批评你做得不对。面对如此不合理之指责，你该怎么办？

你有以下四个选择：

甲．情绪激动地同他争论，坚持自己做得对。

乙．情绪冷静，拿出自己做得对之证据给他看。

丙．曲意迎合讨好巴结上司，说领导不愧是领导，我做错了，今后一定改正。

丁．既无勇气去力争，也不愿昧着良心逢迎上司，只能沉默。

那么，此领导又会如何看待此四种情况呢？因其思想已然僵化，他认为自己说的就是正确的，从不会反省自己之所作所为。假如以5分为满分的话，则甲乙两种情况，在其眼中都是负5分；丁得3分；丙得5分。

面对这样的领导，你又有去与留两种选择。假如你去意已决，则无论情绪激动同他争吵，抑或冷静理智地拿出证据来反驳他对你的不实指责，都没什么问题。

可假如你别无选择，必须留在此单位继续工作以谋生的话，那么，甲乙两种情况很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丁项选择勉强及格，最佳的肯定是曲意迎合之丙项选择。

该领导握有绝对之权力，且他无法改变，要做出改变的只能是你自己。你该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你能说自己有选择的自由吗？一切正如西班牙大哲奥德赛所言，“我就是我和我的环境”。某种程度上，对于你来说，你就是你加上你的领导与同事所营造之复杂工作环境，当然还有你的家庭了。

如上所言，在真相（真理）与利益面前，当此二者相互矛盾时，你必须要做出选择，中间没有调和之余地。当选择真相（真理）时，你便会失去利益；而当你站在利益一边时，真相（真理）便会离而你去。没有中间选项。

当你选择真理时，良心与人格固然可以保留，然却会丧失赖以谋生之利益；当你将利益视作首选时，你不但会丧失真理，而且会扭曲自己的良知与人格。这是何其残酷之现实啊。

而你的首个选择，往往会影响到下一个选择。当第一个选择出现一丁点偏差时，紧接着做出之选择所出现的偏差就会比上一个大一点点，以此类推，偏差将会越来越大，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是也。

一般而言，曲意迎合上司者，日子都会好过一点，所得利益往往也要较其他同事为大。

当然，也不排除最后被领导带到沟里去的可能性。

而唯真理是求者，便譬如深入海底去探求骊珠。当你越接近骊珠，所承受之海水的压力便越大；你要么能承受住此压力将骊珠拿到手，也极有可能会命丧海底，而与骊珠失之交臂。

苏格拉底便属于后者。

二零二零年五月八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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