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又当了一回爷!
在幸福社区医院打第一针新冠疫苗时,我们被告知三周后打第二针。有人问:“咦,第一批他们不是隔两周么?”社区白衣天使马上提高音量:“是三周啊,拿好这张单子,打第二针时要带来的哦!”我看了看他说的单子,原来是预防接种凭证。
三周时间到了,有消息说疫苗没到位,要等一等。等多久呢?又有消息说,三周到八周都可以。消息不是正式通知,就是口口相传,所以我一忙起来就把打第二针疫苗的事忘光光了。
护士节那天学生打疫苗,我去体育中心走访,看到校医认真登记提醒,就一拍大腿叫起来:“哎呀,我是不是该打第二针啦!”
校医告诉我:“第二批明天打,直接去社区医院。”
又过了两天,周五下午,大宝请假去打第二针。我的天,我才想起来我也没打呢。预防接种凭证我有,可是没带身份证,就嘀咕:“算了,周六再去吧。”
娜娜说:“周六社区也休息啊,郭老师快去打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你以为你是爷么?人家社区医院周六还专门为你开门?抓紧打得了。
大宝体贴,微信提醒我幸福社区没有疫苗了,让我去家附近的社区医院。我住在乡下,家附近哪来的社区医院呢?我就问她去哪里打的,她说,去的东风乡医院,老远了。
娜娜现在是娜喝血,工作一天天抓得贼啦紧,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让我校对稿子,不过还算有良心,一边帮我想办法:“您有身份证照片带着也行啊。”
一语提醒了我,我找到了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对完了稿子,慢慢悠悠出门。
这时雨已经下了起来,由稀到密的雨点砸在地上,砸在渐次凋谢的丁香花上,香气并没有散去。没有伞的孩子要努力奔跑,没有伞的老人不用急,出门咱就打车。
上了校门口的出租车,我跟司机说:“我要打第二针疫苗,请您把我送到一个能打疫苗的社区医院。”
司机说:“这一天到处都在排队打针呢。你们学校这一片儿都跑到东风去打了,那也太远了。行,我给你找一个。”
这时他的对讲机里有个男子说:“老甜,幼师有个女生要坐车,你去一趟呗!”
司机老甜说:“你让她等会儿啊,我车上有个小孩儿要打疫苗,我得给她送到地方。”
我听了一愣。五十多岁老母亲咋就是个小孩儿呢?难道是说我不配当爷么?爷个子一米六一,是矮了点。可咱一脸老褶子明摆着,为了不让人说咱装嫩甚至穿着大妈装,前天大门口还有个人叫我同学,咋都一个个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昂?
这个司机很快把我拉到了长庆社区医院,车费才五元,肯定是能打疫苗的最近的医院了。一进去,发现并没有人在排队,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不能打疫苗。看我犹犹豫豫伸头又缩脑的样子,一个白衣天使就问我是不是要打针,我说是,他就让我登记。
拿着身份证复印件给登记天使看,一分钟不到我就打上了针。三点半钟,我已经开始到医院二楼留观三十分钟计时啦。
我向守在办公室整大稿子的陈风云报告:“我一来了就打上了,哪有什么排长队!”巴拉巴拉,又安排一大堆工作给她,摊上我这么个神经病,她也只有点头的份儿。
刚收了线,坐在我身边的一个美貌的黄衣女子就温温柔柔地说:“怎么不用排队呢?我一点钟来的,排了两个多小时才打上。刚刚发了二百张卡,疫苗没有那么多,排在二百号以后的都给劝走了。”
我恍然大悟:“我说门口怎么没人呢?原来是我幸运。”
留观过程毫无不良反应,哪儿哪儿都没有不舒服的。离开时雨还在下,黄衣美女已经打了电话,她先生马上开车来接她。我家巫森是人民教师,要晚上八点半下班,根本不可能出来接我。因为医院是在十字路口,我就顺着绿灯方向到马路对面去等车。
过了十字路口,发现来了1路公交车,车上站着一个穿红色帽衫的小帅哥。我就在公交车开走前的最后半秒钟跳上了车。
一直向后走,走到红帽衫的胸前。他个子太高,对我而言简直像一堵红墙。我把头靠上墙头,低声说:“我打第二针疫苗啦,有点头晕。”
他马上俯下头,温存地说:“有反应怎么还打?”
我继续晕菜:“不然第一针白打了嘛!”
他笑了:“好好好,咱回家马上好好休息。”
这时有人下车,我让他陪我并排坐下,这样墙头能更舒服些。有人问生娃干嘛?干嘛,可以当爷啊。
“怎么不让我爸接你?”他问我。
我翻了个白眼:“哼,他八点半下班,到家都得九点多。”有问他:“你今天驾校学得可还顺利?”
他点头。这个寡言的孩子面对想当爷的妈,也是没办法。
回到家,含帮我弄吃的喝的。吃饱喝足,我钻进被窝美美地养爷。他又不时过来再三再四地嘘寒问暖。
在我们家,谁打疫苗谁是爷,含还没有打,只能装孙子。嗨,当爷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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