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瑾(签约作家)丨随笔两则

随笔两则

作者:任瑾(签约作家)

一、是耶非耶

年轻的同事,似乎比我更忙,特别是忙于事业——或功名或利禄,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元旦前后,学校先是教学大赛,后是解题比赛。参赛的目的功利性显而易见,虽然是校级的,也有证书和奖金,特别是评职称加分。45岁以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修成正果——晋级高级职称,除了几个“老中医”,他们不会去凑个热闹的。我自然也不参加。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是诸葛亮说的,就其一生来看,这并非他的真心话。其实,对世上万事万物,真的能放下者,恐怕都是传说中的人物。

刚参加工作那一年,我所在的古城中学评优秀教师,学校分给我们语文组一个名额。组长让大家投票表决,得票最高的当选。投票前,先后有三位私下里跟我耳语,说只有我够格,一定投我一票。我也觉得自己表现不错,因为一年来,办公室的卫生,烧开水等重活累活脏活几乎都是我干的。教学成绩也较突出。但我自己感到这些都是年轻人该做的,还得继续向前辈们学习。我把票投给了组长,没投给跟我打招呼的人。公布结果的时候,我傻了:全组6个人,组长2票,我0票,其他4个每人1票。组长当选,他并没有感谢我,好像理所当然。此后,大家见面依旧如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再也不去抢着干活了,还是让“优秀教师”组长干吧。又忍了一年,我调到浍阴中学,直到现在,对那个我工作起点的古城,没有一丝一毫的怀念之情。现在想来,其实这也很正常嘛,谁心里没有个小九九?何况优秀教师是投票表决出来的,而不是根据成绩评出来,自己投自己一票,似乎也无可厚非。再说那三个私下打招呼的人,无非是客套话,我却当真了,只能说自己太幼稚,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点也未尝不好,哈哈。有此经历的人,看到我的这篇小文,也无须脸红。舍己为人,许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看透了也就放下吧。今天说出来,也就哈哈一笑吧。“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二、鼻血殷殷

昨晚,妻子正在打电话,突然鼻血流个不停。

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前天流鼻血,去过医院,当时不治而愈。可是今晚又犯病,不可大意。不能耽搁,必须立即去医院!

儿子一个远在特区打拼,年终熬夜写材料;一个在***某部,今夜战备值班,带部队巡逻。儿子再多也指望不上。

必须马上走,孙女还无睡意,妻子捂着鼻子,血流不止。我只好抱着两岁的孙女开车去医院。路过街东村卫生室,医生正准备关门。停车看医生,医生不敢治疗,建议去镇中心医院。到了镇医院,还好,内科外科都有人值班。先去外科,值班医生说属于内科。到了内科,值班医生说属于外科,再次到外科,值班医生又说属于五官科。五官科不上班,没办法,只好带着孙女和妻子去100多里路远的县医院。妻子一手用卫生纸堵着鼻血,一手抱着孙女。我车开得很快,我庆幸自己还能开车!1个小时左右,到了县医院,挂急诊,医护人员并不急,慢条斯理地收费打发票开单子。挂号单交给忙碌的医生,医生撇了一眼,说等着,他继续打电话。终于打完,又看看单子说:到后楼12层五官科。想问的详细点,后楼12层在哪里,怎么走,他又接待别的病人了,顾不上我们。我抱起孙女,拉着妻子往后楼走。或许医生觉得我们很弱智,后楼12层还能找不到?他闭上眼睛也能找到,就像熟悉我们学校的教学楼一样,毕竟他对医院很熟悉。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麻木了,甚至有点不耐烦,情有可原。

同病相怜,同命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此时没有医导,只能问病人,也许是病人家属,他(她)很热情地引导,生怕走错了,一直送到电梯门口。此时此刻觉得医院很温暖,特别是这三九寒冬时节。见到五官科医生,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护士医生都热情,马上问情况,妻子捂着鼻子,卫生纸已经被浸透,殷殷鲜血染红了鼻子和半张脸。

医生问:什么情况?妻子不能说话,我简单地介绍一下。他说:不要紧张,没大事儿,马上止住血就好了。先量血压,血压有点高。随后医生戴上聚光镜检查,找到流血的伤口处,让我看。他说:天气干燥,导致鼻内黏膜毛细血管损伤,压迫止血,关键是堵住出血的地方。堵鼻孔没用,里面仍在出血。以后在家里,不知道哪里出血,就把整个鼻孔都塞满,纱布,卫生纸都可以。他一边清理血污一边安慰妻子:就一点点创伤,没事儿。我给你堵住,你三天后来换一次,不是说三天一定好了,三天不换就臭了。我问:需要用药吗?他说:吃点消炎药吧,家离医院远的话,最好住院观察,离的近就不需要住院,随时有情况随时来治疗。得知我们家里在百里外。他建议住院。但是来的匆忙,什么物品都没有带,尤其是防疫紧张时期,带着孙女,她还不愿意戴口罩,的确不方便,无法住院。医生无奈地说:等半个小时,观察一下再走吧。

一个小时后,医生又检查一下,说效果不错,可以走了。这个杨医生的确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在这里我得给他点个赞!临走的时候,又嘱咐:不要怕,小病儿,好的快,记住得服降压药,有问题及时来医院就诊。

等我们回到家,已经是夜深人静。期待止住血,睡个好觉。不管怎样,周末带她去作一次全面的体检。

文/任瑾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任瑾,笔名明海,高级教师,教学之余写点诗文,有诗文600余篇(首)发表,出版诗文集《生命中有你》。系淮北市诗词学会会员,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宿州市赛珍珠研究会会员,安徽省诗词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为《金秋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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