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赵尔丰经边诸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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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密“归汉” 波密界于康藏之间，与白马岗毗连。波密人自称他们的先祖为汉人，是从前流落在此的进藏汉兵与当地妇女婚配后生下的子子孙孙，并自成一部落。光绪三十四年（１９０８年）春，赵尔丰奉旨授驻藏大臣兼边务大臣，率师入藏时，听说波密人是汉人后裔，就派守备杨德修去那里招兵，因波密人不愿当兵而未成。宣统元年（１９０９年）春，赵氏奏请销去驻藏大臣之任，专办边务。此时的驻藏大臣联豫，听说赵尔丰在川边实行改土归流很有成效，也想在波密地方照赵的办法搞一下。哪知这一搞竟惹来大麻烦，遭到了波密人的武装反抗，联大人只得奏请调协统钟颖率川军入藏镇摄。那钟某人是个无能之辈，沿途失利受困，大队川军竟进退不得，只得请赵尔丰率边军解围护送。赵尔丰的名声在康藏早已威震四方，那年冬天，他一到察木多，波密人就来面呈他们的前辈是汉人，仍愿归汉。赵允波密人之求，并给予重赏，让其回去。那联豫也恐波密改流引起藏人疑虑，进而求外国人保护，惹起交涉，只好缓办。宣统二年（１９１０年）春，波密人又送来当地所产的棉花、粮食和他们织的布匹交赵大臣检验，以证明其确为汉人，并详细讲述了波密的地理位置，说他们地方与白马岗相连，白马岗之外有“野人”，“野人”之外即英国属地，请求尽早在波密设治，以保护人民，保护地土，但不愿归藏。因考虑到联豫有“藏人疑虑”之说，赵尔丰只好将波密人打发回去，要他们静候，待奏明后再办理。联豫听说波密人愿朝廷设官治理，便于这年冬天又派兵前往招抚。不愿归藏的波密人偏不买联大臣的账，就是不降。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春，联豫又增加兵力展开进攻，哪知钟颖竟在四月兵败而退，全藏为之震惊。此刻，联只得连连急电向赵尔丰求救。已执川督之印的赵尔丰只得与代理边务大臣傅松木商量，一面急电奏派统领凤山由巴塘率边军两营由大道驰援，一面令驻盐井的后营管带陈梧岗沿云南入藏之路兼程前进；联豫亦派参赞罗长奇率兵会同边军进攻，才将波密攻克。在拿下波密的同时，还乘胜夺取了白马岗。在夺得波密后，边和藏都想占有这块地方，联豫只好具奏声明，改流之后归藏、归边另行电奏派统领凤山由巴塘率边军两营由大道驰援，一面令驻盐井的后营管带陈梧岗沿云南入藏之路兼程前进；联豫亦派参赞罗长奇率兵会同边军进攻，才将波密攻克。在拿下波密的同时，还乘胜夺取了白马岗。在夺得波密后，边和藏都想占有这块地方，联豫只好具奏声明，改流之后归藏、归边另行议奏。不久，清王朝被推翻，波密同整个川边的改土流一样，“人去楼空”。

近年，有研究川边“改土归流”的专著问世。肯定“清末川边西藏'改土归流’，是清朝灭亡之前经略边疆地区的最后一次努力。虽然它只是一次局部的事件，但其影响却极为深远。'改土归流’看似为川边一隅的个别事件，但从本质上讲，绝不是赵尔丰一人所为的简单、孤立的事件。历史地看，它既是大清帝国一贯边制政策的延续，是清廷极端衰落、腐败之末期仅能称道的最光辉的一页，也是中国千年封建王朝统治历史上'羁縻政策’伴随封建王朝统治之终结而终结的必然。”并从四个方面归结了赵尔丰“改土归流”的历史意义：一、对消除土司封建割据、阻止帝国主义阴谋分裂我国西藏、维护国家的统一和领土完整，起到了积极作用；二、废除封建农奴制、实行领主经济到地主经济的转变，为川边西藏社会的发展提供了必要条件和可能；三、打破了川边西藏的闭塞状态，促进了藏汉之间的交往和经济文化交流，有助于增进藏汉人民的了解和团结；四、对巩固我国西南边防起了重要作用。同时，分析了赵尔丰“改土归流”人亡政息的原因,计有三条：一、改土归流并未动摇川边西藏社会的根基；二、时局困顿，改土归流缺乏牢固支撑；三、时间仓促，措施不到位，政权根基不稳固。（见马菁林著《清末川边西藏改土归流考》巴蜀书社2004年2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