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河畔这个古村落之遗迹,你曾探询过吗
白马河畔这个古村落之遗迹,你曾探询过吗
作者:刘世昌
今年,宁德蕉城某境郑氏续修宗谱,再寻失联的某宗亲下落。阴历九月望日后,郑某君就“东塾”原址咨询某部门,未果。几经辗转,郑某君致电笔者称,其宗谱记载两百多年前,某某公随母入户福安东塾陈氏。此东塾究竟位于何处?
(拍摄地点:东塾顶)
(旧时东塾大致范围)
1982年《福安县地名录》未记载地名“东塾”,而白马河(旧称黄崎港、甘棠港)东岸湾坞镇杭前村谢氏于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从永定迁入,其家谱载“邑南郊外有东塾之地者,杭前乡也”,由此东塾地理位置略有眉目。据说临近东塾的半岭村被谢氏先祖呼作“冬玉半岭”,早在天成三年(928年)谢邦光、邦彦兄弟经宁郡古松州迁入此地,然县志未载。“冬玉”来源有待考证,其在方言上与“东塾”有相近之处,或为地名;半岭,顾名思义就是半山腰,“冬玉半岭”既明确迁居地的地理方位,也区别于异地半岭。
(榕树下同治十年太后宫)
至于东塾,淳熙九年(1182年)《三山志》载,长溪县秦溪东里有东蜀(东塾)、下盃(下邳)、才良等村落。万历《福安县志》第五卷选举志“文举特奏名”记载:“嘉定元年(1208年),黄丰,字文中,东塾人。”今下塘江夏黄氏族谱云,丰公乃嘉定戊辰(1208年)科省试第二,宝庆二年授南城教谕。显而易见,时东塾村包含今下塘村。明万历间(1573年-1620年)东塾隶属福安县秦溪乡秦东里三十五都,为全县143个村落之一,其周遭已有下长崎、江兜、凤澳、湾坞、临江、下邳、钱郎等村落。据此不妨推测,时东塾村域大致为今天的下塘村(下辖下塘、牛眠山等自然村)、炉山村(下辖炉下、里田、灯笼边、王家边、宫后门、上塘、阳尾、斗洋、宅尾里、杭前、章家山、外里福等自然村)、下广村、寒洋村等地。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福安县志》载秦东里三十五都下辖“湾坞、鹳屿、深安、东塾、浮溪、梅阳、岭头、厚广、半岭、杜坑、徐家塘、下卞、下塘、白莲山、里田”,东塾周边已形成厚广(今下广)、半岭、下塘、白莲山、里田等村落,则其村域趋于变小。查阅清光绪十年(1884年)县志,东塾仍载列其间,之后的行政区划和自然村名称则未见。而今寒洋村后巅峰还被湾坞长者们俗称东塾顶,为正月烧香和重阳登高的圣地。
(东塾山顶元宝炉)
除郑某君询问东塾原址外,更有福州潜心族事的姚先生,廿年来数次走访湾坞镇炉山杭前村、湾坞村及省市有关部门,探寻东塾姚氏遗迹。笔者几年来对东塾及一山之隔凤澳稍感兴趣。
(湾坞村的美化家园功德碑)
据湾坞赵氏宗谱记载,其村落周边山形似凤张翼,且山阿水曲,故称凤墺(澳)。县地名录有述“湾坞,因围垦前地处海湾,兼有船坞而得名”。“凤澳”与“湾坞”之名并行载于万历县志,现在则同指一地,乡间有“湾坞,福安县三十五都凤澳境”说法。今有李氏、张氏、赵氏、刘氏等四大宗祠,李氏于南宋淳熙间(1174年-1189年)迁入,其余三姓稍晚。历代《福安县志》记载,宋朝姚世举、姚瀛、姚祖赓、姚洽等皆取得进士功名,均称凤墺人。较早者为神宗熙宁九年(1076年)进士姚世举,“字之才,东蜀人。泰宁令,泉州舶务。”另据李健民先生《闽海赛江》引录光绪二十一年《福安杞湾姚氏家族谱》云:“福安姚氏,始于东塾,盛于凤墺,迁于杞湾(今溪尾镇辖区内)。”如若忽略湾坞大头岗(今沈海高速湾坞收费站旁)古文化遗址,从已知文献来看甘棠港东岸之湾坞(凤墺)村肇基或为姚氏。
(凤澳至东蜀古道上的迎客松)
明万历《福安县志》:“甘棠港,旧名黄崎港,有巨石挡道。唐观察使王审知祷海,其夕雷震雨暴,达旦则移其艰险,乃赐今名……”乾隆四十八年、光绪十年《福安县志》皆引录《金溪闲谈》关于开浚黄崎港的记述,还提到王审知曾命判官刘山甫设祭。关于刘山甫其人其事,中国文联出版社2005年出版《福建刘氏族谱丛书·福安市(下)卷》有载,“甘棠刘氏人物”志“七世讳信公,字机宜,号山甫,官观察判官。公从东阳黄潭迁居凤澳,为凤澳之始祖。闽王王审知为福建观察使,因黄岐港多有奇石屹立波间,舟多覆溺。公助闽王王审知开凿黄岐港,以利舟辑。”然而宗谱世系图有载信公之名和字,却缺号。
(拍摄地点:湾坞镇白莲茶瓶丘村)
(《十国春秋·刘山甫传》)
清吴任臣《十国春秋》卷九十五载:“刘山甫,彭城人,太祖入闽,署山甫威武军节度使判官,时海口黄崎巉峭,常为舟楫之患,太祖思去之,惮于力役。乾宁中,夜梦金甲神,自称吴安王,许助开凿。因命山甫躬往设祭,具述所梦事。三奠未毕,海内灵怪俱见。山甫乃憩僧院,凭高视之,风雷暴兴,见有黄鳞赤鬣非鱼非龙者。凡三昼夜,风雷始息,已别开一港,甚便行旅,即所赐号‘甘棠港’者是也。山甫故中朝旧族,有才藻,著《金溪闲谈》十二卷,常撰《徐寅墓志铭》。情文兼至,为世所称,官终威武军殿中侍御史。山甫常随父任岭外,归泊舟青草湖,登岸诣北方毗沙门天王庙,见庭宇摧颓,镫芗不续,作诗讽之(诗云:自是神明无感应,盛衰何得却由人)。是夜,梦神云:我非天王,故南岳神也,主张此地,何由见侮。俄惊寤,风涛顿作,倒樯绝缆。山甫遽起悔过,毁诗牌乃已。”经比对,显然吴任臣的纂辑源自五代孙光宪笔记小说《北梦琐言》;明代徐兴公《榕阴新检》(作于1606年)中“甘棠港”应参照《北梦琐言》之“玄德感”,将“福建道以海口黄碕岸横石巉峭”作“福州海口黄碕岸横石巉峭”。从中唐以来,闽中管辖福、建、漳、泉、汀五州,福州所辖有闽县、侯官、长乐、福唐、连江、长溪、永泰、古田、尤溪九县。时福安未设县而黄崎为长溪县所辖,徐兴公称甘棠港位于福州海口,并无不当,只是当时福州辖区比现今的更广。十多年后徐兴公游历福安,过黄崎镇(今下白石镇)而作《登黄崎镇城楼次壁间韵》:
日暮鸦啼古堞楼,乱峰如黛出城头。
僧钟仿佛闲梨岭,渔火依微见荻洲。
潮到海门奔白马,滩过石峡响黄牛。
凭高纵目遥天外,无际沧波月影流。
诗中提及福温官道上大梨岭、双岩寺里禅钟声,以及三十六重关之古镇门(又名白马门),却未言凿港之事。又见《福安志成将归三山陈二石以诗见赠次韵为别》一诗,此为万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1620年)徐兴公参与修撰福安县志留别之作,道光《福建通志》总纂者陈寿祺也承认徐兴公尝修福安县志。徐兴公对福安地理、山川、人士等应有严谨考证,只惜该版县志未刊印,无法获悉王审知命刘山甫开凿甘棠港之详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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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湾坞洋)
(2020年湾坞洋)
宋开宝八年(975年)十二月浦城县知(进阶承务郎、五代孙)牙公撰中山郡甘棠刘氏宗谱序,三世守光公“于梁乾化三年(913年)自立为大燕皇帝”,五代间“被同党欺,为晋王所陷”,南抵永嘉、富沙,“乃部数万兵,至三山与闽王会”,后深隐避世于东洋,子孙繁衍分迁至凤澳、樟桐、载首等。宋庆历八年(1048年)十一月松溪县事敩公(十一代孙、朝散郎守中书舍人)撰序:“……吴越钱镠宏宗之始王也,部数万卒发祖之塚,捣其奇峰秀壁,以败风水,恐后再生英雄者焉。自是刘之子孙逃疆奔走,随地易姓……我祖大一公(即信公,行大一)避迁凤墺,为姚氏婿,生大四公(廷玉公,行大四)。(大四公)开宝间徒步赴太学试,补弟子员,受命入仕,授朝议大夫,考功员外郎,迁居凤墺之西居焉……”按照世系图记载,“廷玉公,字国珍,行大四,官朝议大夫,赘姚氏。为姚希鉴嫡女、盐铁使之侄妇。子二。”“姚氏婿”究竟谓谁?
(炉下)
从新浪博主“悠悠安生”《宋代手卷<姚氏历朝族谱·汉至元>的史料价值》获悉,姚崇九世孙姚棨官礼部员外郎,唐昭宗光启元年(885年)从监留王镇福州。姚棨第四子为姚廷义,生于昭宗天复元年(901年)。姚廷义第二子为姚□,姚□次子为姚宽,嗣居东蜀。宁德姚氏三十一世裔智卿撰《宁德姚氏宗谱世纪源流初考》云:启生四子。长子廷霭任唐殿中侍御史;次子廷瑞任唐枢密院使;三子廷芳、四子廷义于后唐初同迁浙江会稽,至明宗天成二年(927年)廷义(字国贞)入闽省任盐铁副使,遂迁秦溪东塾。
再者,宋政和七年(1117年)九月菊节中书制仪世光(十四代孙)所撰宗谱序:“吾祖部数万余卒奔于江南,渡江以来避地于闽,遂肇基于秦川之东洋已有年矣……既予始祖山甫公佐闽王,为观察判官。五代之间长溪县大港有横石巉岩,为舟楫之患,王思制之。因梦金甲神人助之穿凿,及觉乃命我祖山甫而穿凿焉。我祖一至设祭未毕,风雷疾变,海始通焉……遂创庙于六江之屿以祀六安王,未终其业与闽王归国。吴越王钱镠宏宗之始王,乃率步骑万余至东洋之地,发祖之塚灭刘之姓,子孙走境逃疆,随地易姓……我祖山甫公遂寻隐遁避于松源洞,幸而天赐其祥,得盐铁副使姚建义公而招赘焉,抵于墺陵之西,辟基以守宗兆,不替而因憩焉。”明万历《福安县志》云:“松源洞,二十二都。有巨木及香炉,仙人所居。五代盐铁副使姚建开基于此。大蛇因移炉而出,乡人神而祀之。”
(甘棠港六屿)
综上所述,姚氏肇基东塾应为五代。只是宗谱与史志还无法完全吻合。同时,根据甘棠宗谱世系图初步推断的山甫生卒时间疑似与史志所载甘棠港疏浚时间相悖,大概为明代之前族谱散佚,导致后人重修时失误。山甫得盐铁副使姚氏而招赘,抵凤墺辟基。现今,当地乡亲仍将湾坞村屿后塘一带称作刘厝坪(此刘厝坪有别于今刘厝巷)。据宗谱记载,山甫公即为甘棠刘氏远祖,后裔迁甘棠大排(今南塘架鞘壑,已废),明嘉靖时参与甘棠筑堡,隆庆元年迁居甘棠。
(2017年湾坞村)
俚语云:“苏阳刘赛里詹,不及东塾王家边。”其形成于何时,现在还无从考证。五代梁朝苏阳便有刘茂登第,南宋一朝福安出了70名进士,苏阳就占了13名,且有文武状元刘必成。以刘氏为主的苏阳官宦辈出,素有“明清大夫第,唐宋缙绅家”之称。唐乾宁二年(895年)詹赛从淳池豪阳迁居赛江(今赛里詹厝),为赛江肇基祖。此后赛岐逐步崛起,并发展为闽东北及浙南的重要物质集散地。据县志记载,姚氏可谓创下了东塾和凤澳于宋代科举的辉煌,中举奏名者有十多位,但怎么也无法与苏阳刘氏比肩。乡人究竟以何为傲呢?或是先祖敢于谏言,或是远祖曾建功立业,或许凭借甘棠港水路便捷而富甲一方。“东塾王家边”该如何理解呢?据凤塘(今湾坞镇下塘村)黄氏嘉定四年谱序载,893年黄悟公随王入闽,后避契丹之乱举家迁长溪,其长孙益义公居白莲(今白莲寺外冈),后裔分居于半岭彭洋村、炉山王家边(黄家边)村等,因此“王家边”或许该作“黄家边”,那么“不及东塾王(黄)家边”则有更丰富的内涵。
(杭前村将军宝殿)
唐末五代以来,北方移民入闽带来了劳动力及中原先进的耕作技术、生产工具和经验,以及官宦之家崇儒重文的风尚,加上两宋时期政治重心南移,促进了福建经济文化发展,科举事业也达到了鼎盛阶段。据1995年《福安市教育志》统计,宋代福安县有76人中进士,其中姚氏占5人;“特奏名”科目有46人被录用,其中姚氏占4人。至今坊间流传“十八学士”一说。
至元明之际,县志未有姚氏选举上的记载,似乎退隐避世。“明正德月夜,人见其行吟月下云:‘天地荒芜未足忧,儿孙瓦解正堪忧。’及读《陈石堂十咏》,相期高远”(万历《福安县志》)之“忧”可否作为佐证呢!再者,如若“正德(1506年-1521年)”为明武宗朱厚照年号,姚国秀怎从宋末活到明代,此载必定存差错,崇祯及之后的县志未载或许就是明证。客观地说俚语“苏阳刘赛里詹,不及东塾王家边”带有一定的文学,不免存在夸张成分,但也该承认东塾于宋代就是不凡之地。
彼时东塾姚氏必定学优登仕,而逢改朝换代则有退隐的遗民。明万历二十五年《福安县志》载:“姚国秀,宋社将屋,构东塾书院于勒马山,匾小亭曰‘信芳’,以志隐也。与宁德逸儒陈石堂友,赠以‘东塾十咏’。”而“东塾,旧名东蜀。三十五都姚国秀教塾。”与之并列的有斗南书院、环溪书院、晦翁书院、景台书院、苏江书院、社学、北山书院和考亭。(《福安市教育志》第99页将“东塾”混入“考亭书院”间,实为排版失误。)虽说东塾是姚国秀出资创办的私塾,但是已冠名书院,显而易见就比草堂、家塾规模大、生徒多,在私学教育中应为级别较高的。东塾书院创办之际已是“宋社将屋”(大宋即将覆灭),但其创办的确切时间还无从查考。“福安的书院从宋至清,虽然曾建立过10多所,但能长期保持且发挥作用的并不多。只有紫阳书院,从1716年创立至1902年改为官立紫阳两等小学堂止,历时186年。”(《福安市教育志》)
(《福安教育志》第99页)
(拍摄地点:湾坞镇章家山)
陈石堂即陈普(1244年-1315年),字尚德,号惧斋,宁德二十都石塘人。从会稽韩翼甫。宋亡,以宋遗民自居,誓不仕元。元三次聘为本省教授,不就。隐居授徒,四方及门者岁数百人。元成宗大德元年,应刘纯父聘,主云庄书院。晚居莆中,造就益众。其赠姚国秀“东塾十咏”则分散载于万历福安县志各卷,且“十咏”之“菱塘”未附诗。现行万历《福安县志》影印版及标点版源自日本尊经阁文库,因文库底本缘故以致个别文字难辨或虚缺,“东塾十咏”也难免。经查阅明嘉靖十六年(1537年)、明万历三年(1575年)刻本《石堂先生遗集》(简称《遗集》)及明天启三年(1623年)阮光宁选刻本《选镌石堂先生遗集》等,以窥“十咏”的真面目,笔者于此对万历福安县志收录的“东塾十咏”组诗(《石堂先生遗集》作《姚国秀十咏》)略作补充说明,以识其另外版本。
《东塾》:濂溪义安取,新郑与新丰。所以东塾子,拳拳东塾翁。
《溪庄》:畴昔何来此,青山与白鸥。絮飞春不去,潮退月频留。(《遗集》中“退”作“返”)
《玉女峰》:道心苦难足,造物冷看人。铁汉未成就,遗渠炘□颦。(《遗集》中及崇祯县志“炘□”作“妍笑”)
《勒马山》:六马横驰骛,道人门不开。回头顾门命,鞭辟入奇来。(《遗集》作:六合横驰鹜,道人门不开。回头顾明命,鞭辟入身来。)
《员山》:道人见此山,指作太极图。中宵挂明月,请看头上无。(《遗集》中题为“圆山”)
《信芳亭》:德馨恤酷烈,同心皆与知。灵□在何许,暗□毋自欺。(《遗集》中“恤”作“何”,另缺字依次为“根”“室”)
《小山》:平生一丘愿,不忘岳莲姿。若求静寿意,一篑有余师。
《竹坞山》:竹静尘不染,坞深人不到。欲海不可航,聊须从吾好。(《遗集》及崇祯县志中标题为“竹坞”)
《菱塘》:廉隅集谣咏,举世尚和光。平生憎老子,蓄雨肥菱塘。(本诗录自《遗集》,万历福安县志未收但崇祯县志收录)
《梅窗》:年年必温故,先入一枝来。岁寒吾与汝,欲别重徘徊。(《遗集》及崇祯县志中“必”作“佩”)
作为文人,就算“宋社将屋”,然而大宋在他的心中神圣所在无法动摇。坚决不仕元,那么归隐就是最明智的选择。姚氏隐居东塾,并建东塾书院、信芳亭等。“东塾”或取自儒家经典《仪礼》“摈者玄端,负东塾”;“信芳”应取义于“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屈原《离骚》),表明主人始终坚持高洁的情操。
(炉山溪)
古往今来,仁人志士于易代之际更注重品行节操,而人生轨迹就发生巨变。陈普《归去来辞》:“……丈夫不自量,处世宁堪悲。省一朝之若是,悟百年之已非。饭山曾是饿唐甫,首阳曾是饿夷齐。名重天下何足比,利重天下何足奇。觉利名之不昧,知贫贱而勿悲……”他也选择回归故园,坚守气节,不为名利所动,甘于贫贱,过着隐居授业的清贫日子。“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万历县志载“勒马山,宋陈石塘和乡人姚国秀诗”“东塾玉女峰,陈普答姚国秀诗”,且“姚国秀十咏”又为组诗,可见陈普吟咏之物应位于福安东塾,而《宁德县志》认为《玉女峰》《勒马山》歌咏的是位于该县内的山峰。插个题外话,宋王十朋赴任泉州知府途中作了《夜宿双岩寺》:“崎岖九岭更双岩,遥见闽山未见三。来访神灵隐现处,翠微深锁古精蓝。”其中“九岭”注释版本颇多,或许多重重叠叠的山岭,或寿宁县芹洋乡九岭古道,或霞浦王头陀岭北连的九岭,或双岩岭附近的大梨岭、小梨岭等九条岭道。又如闽国甘棠港,文史界出现“福安说”“长乐说”“连江说”“霞浦说”。
(甘棠港一隅)
或避讳,或附会,或疏忽,或他因,岁月留下沧桑,令后浪俯天长叹。
沧海桑田多变化,唯有长溪万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