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冬韵”同题征文30】梦客啸天:【今日小雪】(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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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韵”同题作品有奖征文啦!
今日小雪
文/梦客啸天
冷风迎面,寒气逼人,转眼又遇冻雨。守着略带儒雅稚气的学仔和教材上温暖的文字,我又在忙忙碌碌中虚虚无无地走近了岁末。人生如梦,我们总习惯于在一年又一年的旅途中,追寻着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东西。
偶然回首,惆怅、失落、惊喜、快乐……都不由自主地萦绕在心头。
今日小雪,早起的学生们浑然不惧侵袭而来的寒冷,他们依旧在冬日校园的寒风冷雨中尖叫与晨跑。叫声一如既往,脚步一如既往,激情一如既往,只是高矮不一的身影被厚重的衣服包裹着,略显臃肿了些。熟悉的铃声过后,敞开大门的教室迅速地收纳了那些高矮不一的身影。随即,那些音韵诱人的古诗词便混杂在生疏的英语单词中,从窗户的缝隙里滑落而出,回荡在空旷的操场上。偌大的校园雾气氤氲,教学楼在湿润的晨曦中默默不语,国旗依然迎风翻动着,但明显少了往日的舒展与清脆。弯曲的跑道干净潮湿,五根线条的轮廓愈加明晰,静静地映衬着现实的骨感。足球场绿得信心爆棚,两个球门守望着固定的距离,无奈地相互对视着。伫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篮球架孤独到怒目相向,它们在无声地抗议着哀怨的凄婉。三角花园里,艳丽了整个秋天的木槿花不再招蜂惹蝶,悄无声息地在冷风中收敛了有恃无恐的热情与奔放。几滴冻雨斑驳着紫荆花僵硬的树干,像父亲皲裂而粗糙的手。石榴树抖动着枯黄的叶子,根本无法让人品味“拜倒”的滋味,只是于陡然间凭添了几许寒意。凉亭旁边,昔日鸣叫跳跃的小鸟已不见了身影,只有那个固执的雕塑和那一株株挺拔的松柏还在一如既往的坚挺着,它们似乎早已习惯了与季节的抗争。骤降的气温用冰冷诠释着节气的变化,果真容不得丝毫人情与意愿。
晨练之后,我用那把坚硬的钥匙碰撞着那扇冰冷的防盗门,这是多年来和我一样的人们早已习惯了的动作。狭小的空间里,单人床孤独地蜷缩在泛白的墙角,似乎在等待一丝久违的温暖。紧靠墙壁的书柜里,有序地排列着收藏多年的书籍,还有朋友和我自己出版的几本集子,墨香虽已消失殆尽,但不免让自己在渐行渐远的岁月里打捞着远逝的记忆。躺在窗帘下的那张旧书桌略显慵懒,陈旧的教参书发出些许恶心的霉味,学生们大小不一的周记本和试卷相互偎依于桌上,昨晚留下的墨迹依然明晰,熟悉的丹红显得格外耀眼。此刻,我终于明白大学毕业之后,这二十多年的光景是如何“虚度”的了!天花板上悬挂着的那个日光灯早已习惯了孤寂,不解风情的它在昏暗的空间里似乎显得愈发明亮,灯光映照着茶几上那个热气轻袅的玻璃茶杯。娇嫩的茶叶经过沸水的冲泡后仿佛又激活了被封存已久的生命,它们在茶杯中上下悬浮,身形纤柔,嫩嫩的绿从容不迫,像我那燕尔的新娘,给人以无限的温暖与抚慰。于是,幸福无比的镜头便不由自主地冲击着我的大脑。爱人每次给我泡茶的身影,每次给我挤牙膏的点滴,每次叫我昵称的瞬间,每次出门时与我相拥的刹那……一颦一举,不但给了我无穷的动力,而且还让我无法忘怀。于是,我就迫不及待地诅咒着时间流逝的速度为何这么缓慢,期盼着周末的快速到来,渴望着走进她栖身的那座城市。
花应节而开,也会因节而落;人应情而活,也会因情而去。世间万物都有着自己存在的法则,有些事情注定就是不可抗拒的,也是不可违背的,我们没有必要为之忐忑。烦恼如此,爱也亦然。
春夏秋冬,随着季节的顺延与更迭,幸福的日子都会在无尽的轮回转换中凸显,只是我们没有察觉到而已。原来,冷暖、悲喜、聚散、得失、取舍,都是人生的必修课。
今日小雪,寒已至。若寒袭于身,莫忘用衣相抵;若寒袭于心,莫忘用爱取暖。
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
作 者 简 介
黄旭,男,汉族,网名梦客啸天,水城浪子,贵州水城人,中学高级教师。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博物馆观察员,蒲公英教育独立评论员,“文蔚水城”文艺沙龙成员,作品散见于各种报刊杂志,作品多次获得省内外各种奖项并入选各类纯文学作品集。著有散文集《那山那水那人那事》,教育随笔杂文集《China Education: 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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