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鹏鸣：【情诗六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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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鸣情诗六首
01
焦河湖的山坡巨幅锦缎般那样层层起叠
我分明听见那是她宏亮的钟声在回旋
——山狼袭来把它用雷管炸弹炸死炸完
焦河湖的山坡是如此的雄伟壮观
我分明看见那是她穿梭乌云狂烟的闪电
——心中的喜悦闪耀着阳光灿烂
焦河湖的山坡上风涛声声呐喊
我分明听见是她的孩子守护山林的夜晚
给华夏——母亲报传着 请放下心坎
焦河湖的山坡上群燕舞旋地放着唱片
我分明看见一种无名状的情感
泛在握手与挥手之间......
想起了 曾几回在您山坡的黄梅树上吃涩咬酸
想起了 曾几回为您把赞美的诗句争编
想起了 曾几回拾着那落地的酸枣和花瓣
想起了 曾几回欢玩中我捕蛾脆亮的稚气
飘乐一片
那多年盼望相见的顾及把我的泪水激出眼栏
那多年隔绝爱情的书信把我的心思勾乱
起风落雾了 茫茫沙尘昏缠人间的忽睛忽暗
常常使我把焦河湖的山坡搁在久思的心肝
当突然降温的冷风把您的油菜花刮落刮断
当那冰泡的罪恶把您黄澄澄的麦穗打落打完
我的心在夜夜的梦中急赶忙赶地跑回
把您扶看
我的心在那一封封信中声声地问着您的灾情
久久不安……
呵呵 刚脱去幼稚衣衫的故乡 美丽的河山
晨曦中我双脚踏上了您这火红的甲板
焦河湖的山坡呀 依然在起点笑甜
焦河湖的山坡呀 仍然在雄巍壮观
大西北披上了明媚光闪的绿色衣衫
娇阳下的万物焕发着生机茁壮 自然
我站在焦河湖的山坡上久久地环视
舞姿的山脉在闪烁的阳光里星星眨眼
鸡蛋鸭蛋一篮篮 队也似的提进市场
把商品交换
男女青年提包背书 飞燕似的考取了大专学院
我深深地看见 自由致富的道路是用血汗浸染
我深深地理解人才破格录取是伯乐
从荆棘缝中睁开慧眼
02
秋天的浪花是一位
飘逸而爽朗的少女
不时地吻着
湖岸上
她痴情的草地
船儿抛锚了
在浪花里
点着一圈圈
漂亮的涟漪
美丽的湖水中
我们游泳的欢闹声
被浪花漂得很远
和秋风一起
拂着船的身躯
幻想着浪花的美妙飘逸
将带给一朵朵水晶般的明媚
漂走了 才使我明白
秋天里一切都是香甜艳美的
但不是每个生物回春的轮回
当欢喜的乐趣
带着醉意在超负载的船只里
挂起映满夕阳的白帆
艳红的秋色里仍然有
秋天的明快和希冀
浪花又来了
秋天里的浪花
是一位纯洁的少女
瞬间即逝
航行在浪花里的船只呵
没有消失
和人们同样
把灵魂印在了湖面的涟漪
03
焦河湖——
我多么盼望您冲开坝堤
奔向宽阔的大海
将全部的风帆带去
焦河湖——
我多么盼望您的滴滴水珠
扑向母亲的胸怀
将溅涸的血液擦洗
焦河湖——
我多么盼望您的温柔
把皱起的忧愁赶走
将美丽的绿衣披在大地
焦河湖——
我多么盼望您是一个博大的海
能够把沉落的飞舟托起
让它到理想的远方去……
04
缕缕丝线 密集实严
金色的晶光射洒
在这秃了顶的座座山洼
添上了丛丛金色的柔发
啊 我那可怜的枯花
请您睁开眼睛细瞧呀
这光泽
会使万物精神焕发
含露的枯花
千万莫要怨弃任何一个人呵
无须再对这横七竖八的山洼
憎恨不能在春光里看到飞出的金凤凰
这阳光 是那样的明亮温暖
伟大的她呵
能理解人们对它的评价
无私地把光热变成能量抛洒
这阳光 弹着独特的音波
心灵的深处却是一片火呀
夜黑兽蛩消亡后
她就是啊 这种悲泣而豪放的爆竹花
05
生我的山乡呵 您在盼望着飘移的种子
种子心田如同您盼望的一样滋味
我从来没有一丝儿任何嫌弃远离
我从来不讨厌山乡紧急的呼唤
我有我绿的纱巾 我有我绿的梦盼——
山乡的百亘林带 山乡的湖水碧山
白云蓝天是山乡柔发容颜的装扮
太阳是温暖我心底的五彩斑澜
静静地我用丝丝柔发
绕缠一盘影片
每每都能在遥远的山间
瞧望山乡的童年和我幼稚的脸
种子在盼望着您呵 生我的山乡
山乡的心田如同我盼望的一样滋味
母亲呵 千万莫要把那殷红的相思泪
渗在您给我飘游的片片叶轮
千万莫要嫌那光阴转动的迟缓
千万莫要长时地挺起您那驼背的腰板
将枯瘪的嘴唇和熬烂的眼眸让风吹遍
赶快在您的梦屏上 瞅我放出孩提的回忆
觅寻那幼稚的美丽和回归
赶快去亲吻我落草时留在泥土的心
捡起朵朵柔美的晨曦
自豪吧 骄傲吧
激动的母亲在黑光的土炕上
把甜甜地绿梦品尝......
06
柔弱这个字眼人们写的很多
但我不认为她是柔弱
因为她不想沉落
有人说她是柔弱
因为她沉下过很多的货物
当你把石块投进她的眼窝
这无情会使她流出血的碧波
最多只能用溅起的浆沫
憎恨投石者的罪恶
用涟漪的臂膀
拭擦无声息的眼角
唯有的声音只能是
那石击眼眸的碰破
谁能想到过她的凄凉
——这种委屈的泣歌
她的每一处都是明亮的眼睛
她的每一处都是起伏的心窝
多少无知的童孩投下欢笑的石头
多少狂妄的逆子投下自己的欢乐
把罪恶的德性投进她的眼底
她的眸子还是那样清澈透明
不过她有一种天生的忍性
把投进的石头化没
把投进的罪恶的尸具埋下汶坡
当她化没石块时
总会想起自己的泪落
当她埋没罪恶时
总是想起自己的泣歌
但从不沉落
她每时每刻
都在撑握着自己的命运
自始至终
都在按着自己的脉膊
自己的心儿自己知道是跳着
自己的眼睛自己知道是愈合
因为被投石碰破的伤痕告诉我
她愿意将终生献于人类为乐
她要为旅途的人渡船洗尘解渴
她要为生活奔波的人消愁除恶
用这种使人不能赞赏的举作
安慰自己心中的寂寞
养好自己的眼仁眼角
终于看到了光明的磊落
这是在昨夜的尾末
今晨的始脚……
柔弱这个字眼人们写的很多
但我不认为她是柔弱
因为她不甘于沉落......
注：选自鹏鸣诗集《别了 焦河湖畔》，197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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