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 娟子: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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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42期︱
编辑︱梁 甫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邂逅」
文︱娟子
前段时间,我身体微恙,去市二院做检查,去的感觉挺早,但前面已有50多人在等候。排队,挂号,交费,检查,化验,一系列下来花了我二个多小时。
因为化验结果要下午三四点钟才出来,我觉得闲坐在医院等结果时间会过得很慢,内心也太担忧,所以一个人走出医院,来到医院对面热闹,繁华的南婵寺逛服装店。店我逛了一家试了两身具有民族风格的棉麻衣服感觉挺不错,店主也夸我有眼光,衣服搭配的好。但好像也是心里有事,没有买的欲望和冲动。没打算买,但我还是一家家的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排解一下内心的担忧。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看到前面蛋糕店有新出的磨轮面包,看着挺诱人,所以就买了块肉松的磨轮面包,也就想着就此解决了我的午饭,手撕一口这诱人的面包,感觉味道还不错。但天气热光吃这面包好像也不行,这时就想着那爽口的凉皮,想着那香香的,带汤的家乡的臊子面,酸汤面。而我也知道在南婵寺这边有一家陕西饭馆,所以没有犹豫的走向了内心感到亲切的陕西饭馆。
这家饭馆不大,但装修的干净利索,走进饭馆,能一眼看到厨房的操作间收拾的井井有条。吃饭的人不算少,我按顺序排队买单,无意中看到刚进门的那个靠左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太太的衣着讲究,人长的富态慈祥。老人坐在那儿,静静地嘴角还带着一丝丝亲切的微笑。看到老人那一份娴静,我内心的担忧和烦躁一下子得到了安抚,心也随这平静了好多。我在想老人一定是和家人一块出来吃饭,在和我一样在等待买单。
买好单,四周环顾这座位,其他地方的人都满了,就那位老人的那张桌子就她一个人,我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老人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思,向我微微点了一下头,我也才明白老人是一个人在等吃饭,她只是等别人买完单后才去买单,我坐在老人的那张桌子,买单的人也不多了,老人利落的起身买单,她要了一份肉夹馍和一份凉皮,凉皮是打包拿走的。
等老人买好单过来和我同坐在一张桌子上时,我知道了老人也是陕西人,(老人在我买单时也知道了我也是陕西人)我在低头吃饭,老人轻轻的带着颤微微的声音问我是陕西那儿的,当我们都知道都是来自西安的,一下子话题来了好多,亲切了好多。老人那有些微弱的,颤抖的声音和她的外表有些不符,看她外表就像六十多岁,脸上的皮肤圆润有光泽,走路也利索,可说话就有些气息不够,微弱颤抖。问她的年龄也才知道她已有八十的高龄了,但我还是惊叹老人的保养和外在的气质。她的安详和平和感染着我。
她慢慢的,颤微微的给我讲,她原来的单位是西安石油公司的,她也是一位普通工人,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是八十年代接班。三个儿子孝顺给她和老伴在新区市政府附近买了房子,一共180多平米,装修的很好,她很满足,平时都是她和老伴在家,老伴身体不好卧病在床,她照顾着,平常她不太外出要照顾老伴,呆在家里很闷,看着儿子买回来的那么一大堆的好吃的也感到不香,有时就想出来走走,在外面吃一下老家的饭就感到特别的香,听一下家乡的话就感到特别的亲切。
作为一个外乡人我很能理解老人的那一份乡情。那一份乡情是甜甜的,淡淡的,充满着乡土的气息。当我问到老人有没有回家的打算,老人摇一摇头说,我随夫,夫是无锡人,原在陕西工作,退休后回的无锡。百岁后她将会和夫安息于无锡。我从她的话语和表情中再次看到了老人对家乡的依依之情和对无锡呆下来的无怨无悔。
老人柔柔地说,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陪伴在她们身边的时候也不多,但她很满足,很自豪,很欣慰也无怨无悔。她从不因为小事而打扰他们。只希望他们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她有点羞涩的说她现在老了像个孩子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有点贪嘴,没事就想出来走走,尽管他们的孩子总担心她一个人外出不放心。
我再次感受到了老人的那一份童心和对生活的热爱。80岁了有着对外面热闹世界的想往,但又能那么平和的接受孤独和辛劳。无怨无悔。岁月静好在她的言谈中,在她安静的表情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顿饭我们吃的时间比较长,也很悠闲自在,当我向老人告别时,老人看了看手机说她也要走了,要回家照顾老伴,我很心疼她回家的那一份孤独和辛苦,就说你不要太急回家,外面还很热,叔叔床头有您放好的吃的别太担心,难得出来一趟就在外面多呆呆。多看看来来往往的人。心情会更豁然。
告别老人,老人的音容笑貌还在我眼前晃动,我感慨岁月无情,让每一个人都一天天的老去,感慨在无奈的孤独下那一颗对热闹的想往,感慨一个外乡人对家乡的那一份依依之情,感慨繁华世间无论贫富都要面对的孤独和病痛,但这一切都需要一颗很好的心态去面对,贫也罢,富也罢,内心的平和是对生命最后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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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子:一名定居江苏无锡,心系故乡蓝田的70后才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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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稿:王军红 编辑:梁 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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