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程宏远: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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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40期︱
编辑︱小蚂蚁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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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文︱程宏远
那一次回家和母亲去看望三姨,回来时母亲坚持要去父亲的墓地看看。我知道母亲也上了年纪,总是爱唠叨以前的事,她又想和父亲说话了。
隔着老远的就看到父亲的坟头已然杂草丛生,那些无名的野花和狼尾巴草肆意地占领着一堆黄土上被时光荒芜的天地。自然和人世就这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遗忘在某个角落里,如果不是自己的亲人,谁又会注意到这样的秋也寂寥着人心底哪一份久久地思念。许是怕我伤心,母亲没有言语只是嘱咐我′说:‘’不要拔了,就让这些花花草草陪你爸吧!‘’此时我看到她的眼里噙着泪花。
我搀扶着母亲回了家,母亲一步一回头无限地黯然神伤。我把一杯水递在母亲面前。
“妈,想吃啥不?”
母亲只是默默地揺揺头……
我打开父亲过八十岁大寿时的录像,那个时候他们笑得多么幸福快乐。亲戚朋友,儿子媳妇,孙子,侄女,女儿女婿大拜寿祝福的话语萦萦在耳,父亲和母亲坐在堂前的红毛毯包裹的沙发上,像两个老小孩。如今父亲走了,仅仅两年母亲就变得沉默寡言、木讷迟钝,以惊人的速度苍老成一个老太太。
母亲看罢录像,终于向我道出他们曾经的那些难忘的点点滴滴。
父母是自由恋爱的。那时父亲在大荔师范上学,母亲在蓝田县许庙上学,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相识相知,后来一步一步直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父亲是教师,母亲在十二号信箱上班,由于母亲有文化得到领导赏识一度被调入工会,两个风华正茂志同道合的年青人携手度过一段甜蜜的岁月。
文革开始了,由于家庭成分的原因,父亲被下放回家,母亲也受到影响,回家和父亲参加集体劳动。
在当时缺吃少穿的年代,由于父亲文弱书生,家里人多嘴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为了生活,他们狠了狠心,依然加入渭河换粮的队伍里。在当时那个年代,粮食不能流通,属于投机倒把。父亲为了躲避检查站,翻山架岭走小路摸回家。鞋磨透了,就用破布条裹脚,血脚印印了一路!
祖上分的磨坊子已经很破败了。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每逢天下雨,家里锅碗瓢盆齐上阵,叮叮当当吵得人没发睡觉,父亲母亲一夜都不能睡,由于家里姊妹多,到了夏天,父亲就睡在门道,或者给队里巡逻看菜园子,当时没有人愿意巡逻关键太辛苦,晚上巡逻,白天还要上工,父亲却答应了这个没有人愿意干的差事,住在河滩上看菜的庵子里,其目地就是为了多挣点工分。
父亲为人实诚,不与人争多论少,所以村里分玉米,麦子,或者红薯,给俺家分的总是缺斤少两或者成色低劣。父母默默承受着一切,他们知道自已是文化人,文化人是活在精神世界里的……
关于老一辈分家还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偏心的爷爷把大房分给了二伯,俺家就是磨坊子,隔壁八爷给母亲说:‘’你知道这回把你分到哪儿了,就是那个磨坊子里头。‘’
母亲当时就晕倒了,九婆给八爷使了个眼色嫌他话多,八爷后来知趣地连连圆场“我是喝多了,胡说哩!”
后来爷爷也觉得对不住儿子。可老成的父亲还是原谅了爷爷,一如既往地象从前一样对待爷爷。
后来县上父亲的同学来家里看望父亲。家里连个板凳都没有,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当时来的同学有当时任县长的老张伯,县物资局的老马伯,教育体系的王叔,要给父亲回复原职,被父亲婉言谢绝,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人家受作难!这或许也是命运使然吧!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宁可自己吃亏,绝不会让别人吃亏,他受再多的苦,不想让人知道,为了我们姐弟成长同时为了这个家默默奉献着毕生之力。一家人无论吃苦受累还是荣华富贵能永远在一起,熙熙而乐也是一种幸福!
母亲孤独地诉说,我沉默地听。任由往事里的沧桑和夕阳一起铺向心灵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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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宏远:男,笔名蓝田一点红。1973年出生,祖籍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从小酷爱文学,喜欢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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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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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稿:王军红 编辑:小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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