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蒙特|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
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
巴尔蒙特 (俄罗斯)
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看太阳,
和蔚蓝色的田野。
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看太阳,
和连绵的群山。
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看大海,
和百花盛开的峡谷。
我与世界签订了和约,
我是世界的真主。
我战胜了冷漠无言的冰川,
我创造了自己的理想。
我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启示,
我时时刻刻都在歌唱。
我的理想来自苦难,
但我因此而受人喜爱。
试问天下谁能与我的歌声媲美?
无人、无人媲美。
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看太阳,
而一旦天光熄灭,
我 也仍将歌唱……歌颂太阳
直到人生的最后时光!
巴尔蒙特|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
“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巴尔蒙特的这句话,其实是首诗歌的题目,自从读到它起,忘记了诗歌的内容,不意想起王小波的“活下去的诀窍是,保持愚蠢,又不能知道自己有多蠢”,以及他那张丑脸上的微笑。
俄罗斯是个有趣的民族,当然他之有趣仅对己而言,周围的民族并不有趣。诸如巴尔蒙特生活的那个年代,他是不承认十月革命,追求自由的诗歌基本是美丽的,但代价也是深不可测,甚至是终生流亡。
生而为人,就像春天的婴儿,即使今年隆冬的寒气肆虐漫长,也挡不住绿色的泛滥,婴儿在降生的一瞬间,最先普照的就是阳光,那种能进入任何生命缝隙的光阴,之后就是疯狂生长。
从叔本华到刘小枫,确实不知道是拯救还是逍遥。刘小枫的审美和救赎,依然不能给欠缺的生命以慰藉,叔本华是绝望的同时也是让人绝望的哲学家,实际上他自己也疑问,让生命脱离终极痛苦的会是艺术和宗教吗?
很遗憾,巴尔蒙特历经了红白两次革命,若是结束他人性命就是革命的话,他两次沦为侨民,如果采用一般的称呼,第一次他是红色侨民,第二次则是白色侨民。住在巴黎的诗人,之后就在那里为太阳写诗,见见那些俄国人,长眠异国他乡。
就在那次逃亡的导火索之一就是1917年3月8日,当时的沙俄妇女举行罢工,要求得到“面包与和平”,拉开了二月革命的序幕。恐怕三八节便源于此,巴尔蒙特这次在法国沦为白色侨民,混匿于白俄中间。
有趣的普京,当然从政治角度,一个履历克格勃的总统,红白都无所谓,关键周围是否能有可以利用的邻居,反之亦然。每年的3月8日普京都会为俄罗斯女性读诗,2017年他朗诵了俄罗斯文学史上“白银时代”著名诗人巴尔蒙特的诗。
这可能是诗人没有预料的嘲讽,包括1918年莫斯科诗人的红头发。而巴尔蒙特在年轻的时候曾想自杀,他选择从窗口跳了下去,然后摔伤了一条腿,于是一辈子都有点儿瘸。他从此走得很快,就像一只习惯了飞翔而不习惯行走的鸟儿在跳跃。
对阳光的挚爱,对阳光的敏感与眷顾,一直伴随着巴尔蒙特的潦倒与生命终结。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本身就是阳光,由黑暗及光明的穿行,透明温暖的光束,诗人深邃的目光一直停驻在他的那些文字里。
普鲁斯特曾经在《追忆逝水年华》中,描述了男主在火车停站时,看见的一位卖牛奶姑娘的形象,“…晨光映红了她的面庞,她的脸比粉红的天空还要鲜艳…有如可以固定在那里的一轮红日,我简直无法将目光从她的面庞上移开…”。
世界万般美好,沐浴着春天的光与影,可能诗人在巴黎宽敞明亮的玻璃后面一直想与祖国和解,他的纠结和矛盾,即便让他的诗歌趋向音乐之美,另外更有“让我和你一起放一把火,并把自己投入火中!”,这样的困顿,直到永远。
阳光和自由,恐怕是物质欲望之后的梦寐以求。每天无时无刻不在阳光下踟蹰的人们,没有谁在意身体和灵魂的自由。巴尔蒙特有点像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笔下的云雀,至少是一只向着黎明、阳光、自由歌唱不已的伟岸鸟儿。
大地回春,太阳芬芳灼热,群山江河,吟诵着巴尔蒙特桀骜不驯略微惆怅的诗句,多少也抵消了诗人最后夕阳湮没下的落寞,毕竟瞧过了阳光,也瞧过了世界,剩下的就是无尽的黑暗,那又如何?
【油画:鲍里斯-克斯托依列夫(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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