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蔡明亮《郊游》，生活的背后
你曾经有一次——在阴暗的小树林里， 在春天的年轻的草丛中央， 找到了一朵平凡的朴素的小花？
——屠格涅夫 (俄罗斯)
电影：蔡明亮《郊游》，生活的背后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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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去金陵，长途车颠簸着又去镇江，看见路边一个人举着带路的牌子，可是基本上无人问津，就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走了好远，我还在想，他到底要站多久？多少酬劳？他甚至更像一棵树、一根电线杆...这也是生活...
《郊游》就是类似的简单故事，光鲜的城市里，每个角落都有人在为生存挣扎，另外有些人总是来去匆匆。下楼栽刚刚买的吊金钟，那个清洁小区的汉子拉着垃圾车，一例绽开满是尘埃的脸颊，我所做的只能是把手中的垃圾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
“没有什么故事好说的，影片的主角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故事的人，他为了生活举着广告牌，抽烟，沿街撒尿。他生活中的唯一的人类就是他的两个孩子。他们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换衣服。他们的住所没有水、没有电，每天都睡在大白菜上，但是他们会紧紧地抱住对方。整个城市就是他们的住所——供丧家之犬生活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他们的这个父亲，决定带孩子开始一段不一样的旅程。”
这是蔡明亮的诠释，真是不负期待。某些场景较震撼，比如生日歌、李康生边唱边流泪、生吃圆白菜等，宛若昨日，同学庆生，想请心仪的女同学，阴差阳错，到场的却是心仪女同学的闺蜜，最后不知如何表白，草草收场。
蔡明亮的这种电影，爱的爱死，烦得烦死，照例是忍无可忍的长镜头，像去年毕赣小镇青年的《路边野餐》亦是，内容无聊，人物莫名其妙，氛围闷得使人忍无可忍，至于剧情，倒是佩服豆瓣上有些人有板有眼的诠释，我是说不明白，便在如此的调调中缓缓地煎熬，这何尝不是生活，什么时候会有现成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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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历程，性格如水，再大的烦恼，什么形状都装的下。还是水，无所不在的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在冷漠和荒凉之间，蔡明亮电影里的人生皆然而止。楼下的磨刀老头，他说锋利易折，所以，我在砍排骨时，菜刀莫名夭折。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恰好在金马奖之前看了这片。长长更迭的长镜头，镜头逼视下的李康生，踟蹰茫茫人海，却要获得更有人味，其实我们皆是一个个游弋于都市的边缘人，在苍凉的城市里，明知无果无痕无根，固执的不愿离去。
有点郁闷影片的名字，郊游？郊游的渴望，是不是能脱离固有的生活轨迹，逃离那彼岸，关键是在城市里的个体早已深刻地封嵌在水泥墙壁里，没有自己的家园。下午难得的阳光灿烂，温度适宜，单车去了河坝对岸，高楼大厦绵延不断，遮盖了广阔的田野，一览无余人的欲望。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懂的人自然懂，无需言表，其他则是鸡同鸭讲。2014年七月流火，蔡明亮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作了“不得不慢：电影《郊游》的长镜头”主题演讲，银色的光影下，在现代工业绑架高速飞驰中，真正慢下来的反而是那些被动生活的小人物，一如你我，每一天早晨醒来，想想仍然按部就班，也只有摇摇晃晃前行。
人和城市的关系类似人对肉欲的追求，明知道精神曲高和寡，先奢靡放纵一下，又矫情痛苦难耐。《郊游》也不过是蔡明亮用会呼吸的长镜头抑或神游抑或求索的癔症，影片的结尾，最长最难懂，男主夫妻二人共同凝望墙上象征“郊游”的自然景观图，长达7分钟之久，最后徒留男主一人在满是烙脚碎石子的屋里。
或许随波逐流当下物质淹没一切的生活浊浪，不管任何时候，男人都是寂寞孤独的最后一人吧。
【油画：大卫.卡萨尔斯（西班牙）】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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