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岁月如此锐利的刀锋 / 开普饭

人有悲和喜的两面：
英雄和流氓，精灵和猩猩，
扭着血盆似的大口在埋怨："他们
收买了我，又出卖了我……这是把戏……
总有一天我会逃走……"

by 桑德堡

毛姆：岁月如此锐利的刀锋

理想的生活状态，类似毛姆在《刀锋》一直寻找的那样，拉里没有在乎仅有的什么浮财，之后也不准备再为这些东西耗费心思和力气，他独自一个人逍遥而去，至于他在这之前领悟的喜悦到底是不是至臻境界，都不太重要，人生这一趟遇见的虚和实，谁知道呢？

在还没有对所谓的不务正业，有清醒认识的时候，我一遍一遍地翻着毛姆最后的这部长篇小说《刀锋》，曾经以为的时间，包括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坚持，都在物质反反复复拉拉扯扯的过程中，一起化为乌有，剩下一个对命运唏嘘不已的老男人。

毛姆笔下男人自由的灵魂，恰恰与他对女人欣赏性的嘲讽，混杂的有趣又可爱。浪费笔墨把女人描述的物质饕餮，这并不属于毛姆的擅长，有一段时期，我还是欢喜享受生活的伊莎贝尔，对于选择，她年轻漂亮，拥有了她应得的一切，她要参加舞会，骑马高尔夫和时尚的衣服，女人是不是就该在花一样的年华里盛开怒放？

对于拉里虚假的清高，即便我有时接近类似的边缘自怨自艾，阅读的滋味，掺杂有嫉妒艳羡和难以企及的惘然。去泡图书馆的规律，比较固定，读书寻找人生的真谛未免矫情了些，剩下更多的机会要留给俗世的肉体，他要挣够他要为之付出责任和果腹的物质。我不敢轻易断定老毛姆给拉里闲云野鹤般的松散，一定来自拉里发自内心的散淡，和生活对其的宽厚仁慈。

实际上生活给我们的诸多可能眼花缭乱，选择这东西只有逼近了才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可选的。譬如为上流而存在的艾略特舅舅，我一点都不觉得剩余的悲惨会比他之前的幸运和奢靡漫长，而且艾略特舅舅会毫不吝啬的为之买单，人生的终极目的于他，意味着临终躺在床上，还同时为没有能参加一场奢靡的宴会追悔不已。

漂浮追寻终极意义的拉里，我无数次试图努力看清他的面孔，依然徒劳无功。他从美国跑到了欧洲环游世界，其间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和许多胡思乱想，不需要为生存殚精竭虑的人一样，拉里开始研究起哲学范畴的问题，从印度大彻大悟的归来，做起了大隐隐于市的出租车司机。或许拉里这样的朝圣者抵达的生活本质，肤浅的阅读是难以抵达的，只能重新出发，释然他彻悟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