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起,偏偏望断天涯路

定风波·两两轻红半晕腮

宋代苏轼

十月九日,孟亨之置酒秋香亭。有双拒霜,独向君猷而开,坐客喜笑,以为非使君莫可当此花,故作是篇。

两两轻红半晕腮,依依独为使君回。若道使君无此意,何为,双花不向别人开。

但看低昂烟雨里,不已。劝君休诉十分杯。更问尊前狂副使。来岁。花开时节与谁来。

夏风起,偏偏望断天涯路


近一千年前,在徐州刚刚呆够两年的苏轼转任湖州,四十多岁男人该有的况味都有了,心灵深邃。彼时,他留下了一首感慨万千的《江城子.别徐州》,这回像以往那样,仍是醉眼朦胧,欲语还休。

文人浪迹天涯,心情愉悦也好,黯然不已也罢,诗词里面的“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基本上属于徒增烦恼,吟咏之后,放歌纵酒,感慨春天太短,夏天疏忽而至,还是惆怅的与谁同。

关于苏轼这两年在徐州到底写了多少东东,看到的一个说法是诗193首,词24首。但也有说法是诗歌186篇,词20首,散文115篇。文人之间的对话应和,没有几首诗词的来往,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不过王国维言“三代以下之诗人,无过庄子、渊明、子美、子瞻者”大抵差不多,所以苏子瞻才对苏辙说,我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在我眼里,天下没有一个不是好人。

之前苏轼上书陈情新法利弊,恼怒了王安石,随即令御史弹劾苏轼,还对宋神宗留有念想的苏轼自请出京,以为皇帝多少会挽留一下,可颇为失望,只好悻悻然离去。两个执拗之人的碰撞,火花落满一地。

看样心情好是写不出传世诗词的,至于后来的乌台诗案,幸得王安石“一言而决”,苏轼从轻发落,贬为黄州团练副使,便有了后来,苏东坡与《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的千古流芳。

苏轼结识了云龙山的隐士张山人,东坡句,“山公亦爱山",吟咏的是古彭城云龙山,大抵亦有"猿鹤惊心悲皓月”的意味,可苏轼最后还有“归路醉眠中”的不羁,春风得意马蹄疾,风起处,一地落英缤纷,古意从来不逍遥了。

晚上喝酒很High继而活色生香,还需要等到明朝,在宋时苏轼算是酒喝的很High文人,人生的如意不如意,中年之后,他的生活和酒比比皆是,混为一谈。譬如,自动遭罪的“吾一醉岂易得”和诗词斟酌的“新诗美酒聊相温”。

到后来什么都不记得,只好“归路醉眠中”,关键是那种酒意袭来,慌不择路,倒头就睡的不羁,实际上东坡先生口渴难忍,醒来的第一要务,找碗水喝,大抵是“日高人喝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等等的情形。

1936年,林语堂在美国用英文完成了《苏东坡传》,名字为《The Gay Genius》。无论是“放任的天才”也好,还是“同志天才”,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整本书里看到是一种充满无法抵达的无力感的仰望和倾慕。

林语堂意叹自己的生不逢时,于此奉赠苏轼无数的头衔:

一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一个大书法家、一个创新的画家、一个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一个瑜珈修行者、一个佛教徒、一个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一个酒仙、一个厚道的法官、一个在政治上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一个小丑、一个美食家…

更重要艳羡苏轼的朝云,“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八岁的苏轼娶了十五岁的王弗,二十六岁的王弗病逝,十年后的《江城子》,并没有耽误新人“二十七娘”入门。如此翻来覆去,新人旧人,像蝶而去。

男尊女卑从来没有结束,女人的爱,朝发夕至,爱一个男人,重要的要心疼他,其余都在其次。苏轼幸运的遇见三个女人都是如此,王朝云更是苏东坡晚年的解语花,可惜天妒红颜。

苏东坡为思想淳朴单纯至诚的朝云写了首词,《赠朝云》:

“白发苍颜,正是维摩境界。空方丈、散花何碍。朱唇箸点,更髻鬟生彩。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

好事心肠,著人情态。闲窗下、敛云凝黛。明朝端午,待学纫兰为佩。寻一首好诗,要书裙带。”

有时候,只愿人生无别离,可是后来“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奔波于修佛和回忆之间,苏东坡怅然的,唐代名妓关盼盼的遗迹,燕子楼犹存,“老来厌逐红裙醉 ”,一世为人,为情落网,免不了望断天涯路。

 【绘画:吴作人(中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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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悲欣交集影视单|声色浮生201805

刹那芳华,你与谁共度罗马假日?

读过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未必就能读懂人类

黎明之前,天涯踏尽红尘

再荒凉原始的乐园,也难逃人类欲望的耕耘

有时候,你真得不配孤独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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