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芹散文《我被幸福包围了》(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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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幸福包围了
文/李跃芹
文章的标题《我被幸福包围了》,最初在我的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大约是在15年前。那时,父母都还健在,儿子已经在上海工作,爱人还没有退休,我提前三年办了内退,换得一个自由身,开始了走遍祖国的美好之旅。我约了一个29岁的、忘年交的小姑娘为伴,用了106天,走了8省27个城市。最后一站到新疆的乌鲁木齐,把她送回家。我在新疆游历了天山、火焰山、吐鲁番,参观了地下长城坎儿井,而后经北京返回家乡。
那时,我觉得幸福包围了我。我放下了工作的重担,上不用伺候老,下不用照顾小,不知道什么叫感冒、结结实实的我,可以随心所欲到处跑。幸福!太幸福了!
2012年2月7号,在上海的第十人民医院,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我的孙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虽然照顾孙子是件不轻松的工作,但是,从他用眼神与我对话交流,到脆脆地喊我奶奶,再到蹒跚学步、入托、上学......他成长的每一步,都融入了我所付出的心血。可这付出是心甘情愿的、幸福满满的。
2020年4月20号,我独自一人因病返乡。本该是凄凉,甚或是有些悲苦的,可我还是有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
当我乘飞机转高铁,在家乡辽宁省朝阳市高铁站下车时,是侄媳妇开车与我的小弟一起来接站,把我接回家中。
我的家住在市区北侧燕都新城的一品人家小区(是所高档小区)。我已经快两年没回来过了,本以为进门后要大干一场,打扫卫生。可当我推开家门时,令我惊呆了,房间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是弟弟知道我要回来,提前打扫过了。并给我买好米、面、肉、菜、蛋,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那份暖暖的亲情,又一次让我的幸福感爆棚。
父母都不在了,我是四弟妹中的老大,弟弟妹妹们都像敬爱父母一样的敬着我。听说我回家来寻医问药,都急着要来看我、照顾我。小弟夫妻俩计划好了要带着孙女一起来我家朝夕伺候我。我以疫情没有完全解除为由,拒绝了所有亲友。直到五一小长假,才允许他们登我家门。当弟弟妹妹、侄儿外女,还有孙辈儿的孩子们来到我身旁时;当我每天去按摩理疗的时候,小弟放下家中一切事物一直陪在我身旁时,我感受到了千金难买的是亲情,万金难换的是真心。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老人、最幸福的病人。
夜晚,当我一个人独处家中,环顾我这虽不算豪华,但却非常温馨的家时,看到的每一件家具都是我钟爱的,每一处装修都是按照我喜欢的风格而打造的。可如此令我满意的家,却不是我的能力所能够拥有的。那是孝顺的儿子、媳妇在2014年给我张罗的。孩子们说:“老爸老妈辛苦一辈子了,为了我们的学业、结婚都没舍得给自己换大房子,我们给爸妈买最好的房子”。我老太太何德何能?摊上这么好的儿子媳妇。幸福太偏爱我了,她一直包围着我。
等孙子可以住校了,不再需要我照顾时,我和老伴还是要回到家乡,回到让我看着就觉得甜甜的房。虽然那时,我会远离儿孙,但我不担心等我老了、病了、走不动了,身边会无人照顾。
写于2020.5.7
【作家档案】
李跃芹,女,辽宁朝阳人,定居上海。1968年下乡知青,朝阳卫校护理专业毕业,辽宁省电大档案专业大专学历,退休前就职朝阳传染病院。上海知青诗社成员、上海诗剧社演员,创建《芳华时装队》《上海芳华艺术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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