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轩读书会■刘水清:孤独的跋涉者​——崔彦散文评析

孤独的跋涉者

——崔彦散文评析

文/刘水清

日前,由中国散文学会常务副会长周明、著名散文家刘水清作序,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朱鸿、陕西省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西安市委外宣办赵刚联袂推荐,陕西世英艺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策划出品的作家崔彦的散文集《闻香》由西安出版社出版。

《闻香》共收录作者精选散文作品88篇,共 19.5万字,主题新颖、题材丰富,是一部绽射着智慧哲思的女性作家散文精品集。书中既有对旅途的感怀,又有对亲情的偎依,既有对民生的忧思,还有对民俗的思考和历史文化的独品,既有对家乡的眷恋,又有对外面世界的憧憬。

作者用诗意的语言书写生命里的真与善、美与爱。关注现实,把知识和美感交给读者,把自己的心打开给读者是崔彦散文的一大特点。

崔彦,笔名崔灿、璀璨、翠雁。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陕西省作家协会、陕西省散文学会、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职工作家协会理事、陕西民俗学会理事。现供职于新闻单位。曾主编《炎帝百谜》《雍正百谜》《乾隆百谜》《陕西名吃大全》《陕西民间艺术大全》《陕西地名趣话》《关中旧民谣》等十几本历史人物研究、旅游文化、陕西风土民情丛书。参与策划编辑出版《图说秦腔》《过好我们的节日》;著有诗集《百姓情话》《梧桐花儿开》;散文合集《十个人的背影》、散文集《闻香》;长篇小说《暴雨》;民俗作品《三秦记忆▪多姿多彩的陕西节庆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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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崔彦寄来的散文集《闻香》手稿,眼前为之一亮,拍案叫绝,这是诗还是散文?香艳,玲珑,唯美,特别她写“孤独”的那几篇,那种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感觉,比李清照“凄凄惨惨戚戚”还伤感。她用诗人的语言,滔滔不绝的诉说着现代人的通病“孤独”,一个人在角落里静静地郁郁地独酌“孤独”这份美酒,外面是“繁花似锦”,里面是“灯红酒绿”,“花褪残红青杏小”,崔彦的这颗心呀,比“青杏”还“小”!于是我想到了萧红,在完成千古美文《呼兰河传》,黯然魂消香江,从千里冰封的雪国到华灯璀璨的东方之珠,也终难消解她那份独有的“美学”孤独。这里我说的“孤独”是“美学”的,是凄美的,是暗凉的,是微醺的。

崔彦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可她出生在诗文素养颇有渊源的家庭,母亲王高翔酷爱文艺,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让她从小就接受了优良的教育,举手投足,一笑一颦,都温婉可人。她母亲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一年四季馨香祷祝,氤氲的香气满室缭绕,终年不绝。闲暇时,母亲也做点诗文,至于发表与否倒在其次。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环境,有利于缔造崔彦这样出类拔萃的诗人。说崔彦是位孤独的跋涉者,就是因为她的诗文里有一种思辨的灵魂,“闻香”看似写“香”,其实是写人,写少陵塬的人,那些高雅的人,有血有肉的人,灵魂超拔的人。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没有独上高楼的人生况味,就不配写“孤独”。崔彦是一位思索着,字里行间,都在践行着一个诗人的讥问与辨识,好比屈原“问天”。现在有人撰文满纸涂鸦,一纸空文,还在四处标榜吹嘘兜售,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卖文者。“一文不值”这个词,谁发明的,文人发明的。有麝自然香,崔彦的文字带有香气,馥郁的香气,一如她母亲焚的香,一脉相传;父亲病重,枯瘦如柴,可当他看到同病室的人无床位时,就毅然决然地把床位让给孕妇。为父崔立忠急公好义,乐善好施,延河岸边,曾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一个剧团的饮食用水,人称“活雷锋”;发掘兵马俑、建造兵马俑博物馆时,还是以勤劳著称,常受褒扬与赞叹;一生含辛茹苦,愚公移山,任劳任怨,乐此不疲。崔彦的文字感情真挚,诚实厚重,一如父亲的品质,家风与文风有着直接的因缘。

自父母去世后,崔彦的散文变得一度乖张而凌厉,让我读后没入骨髓,痛彻肺腑,荡然魂魄。那篇《药》,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却字里行间透着风骨,闪着冷峻,板着严肃,侃着幽默,有一股封建士大夫时期就在慢慢酿着的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其悲凉与落寞,惨淡与殷红,世俗与乖戾,红与黑,白与绿,形形色色,五味杂陈,一网打尽,显示出诗人驾驭散文语言的高超功夫。崔彦的散文是有“风骨”,有“硬度”的,绝非靡靡之音和无知妄说。她那清澄的智慧,闪烁在字里行间;她的语言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几乎到了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地步。其实,无论你写诗,写散文,写小说,若想传世,最终靠的仍是语言。好的短篇小说都是美文,严格意义讲它与散文没有多少不同,只是其结构比散文过于讲究罢了。

在这本散文集里,崔彦还有好几篇章写到“药”,这尽管不同于鲁迅的“药”,蘸着人血馒头的“药”,不能治病,也不能治愚的“药”。“药”在现代社会里成了司空见惯的特殊商品,不再奢侈。以药养人,以药养神,以 药害人,成了现代人的通病。日本有一位作家写了一部长篇叫《解忧杂货店》,这部作品与我的《金沙滩的女人和男人》,一同排在了网易云阅读中世界有史以来2000部作品中靠前的位置。杂货店里既卖东西,又为顾客排忧解难,顾客可将烦恼伤心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一一写给杂货店,让其纾危解困,计将安出,供锦囊妙计。作品构思精巧,解疑释惑,意象叠出,疑窦丛生。英国有两位女作家,把世界上的文学作品分门别类,像开药方一样,对症下药,用来给人治病。书如药,妙哉!其实早在1995年,我就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散文《益气与读书》,第一次谈到了书与药书与病书与养生的关系,这篇文章在好多刊物争相转载,后来选到了我的第一部散文集《山风海韵》里。

崔彦的这部作品本身也是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没病装病,无病呻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入膏肓,不可救药,心病还需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崔彦的阵阵扑鼻的药香弥漫和呢喃中,你可找到治病的良药,那就是把药罐子,药碾子,中药西药,统统从窗里扔出去,就像与疾病战了一个世纪后,突然“解甲归田”,去桃花源一样如释重负。心累是这个世纪的通病,颇像林黛玉的相思病,无药可治,无医可医。倘浸淫其中,不能自拔,那只有病魔缠身,奄奄一息了。崔彦在这本书里反复说到了病和药,思乡病、相思病、厌食病、妒忌病、孤寡病、泼皮无赖病、歇斯底里病、想入非非六神无主心灰意冷病,一切皆归于哀莫大于心死,愁莫过于无志。无志之人常立志,有志之人立长志。当人进入百无聊赖无所事事愤世嫉俗期,就是走火入魔不能自拔了。这时谁还去看一本书,只好禳助鬼神,祈祷上苍了,结果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去看看这本书吧,作者半生漂泊,经历过百货店、网通、联通、编过书、办过报、研究过文史,写过民俗,由诗入散文,由散文入长篇,触类旁通,左右开弓,弓开如满月,箭射如流星,是战士也是作家,更是诗人。

作者惜玉赏玉,拣石玩石,是石痴更是玉魔。她的很多习性像极了《红楼梦》里影影绰绰片光羽影的妙玉。据近来考证,妙玉是曹雪芹着墨不多的人物,但非常传神,言近旨远。她的举手投足,一笑一颦,全靠旁观者观察,借他人之口传递,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人物,为“红楼”新说平添了百读不厌的灵光异彩。无疑雪芹也是一位玉痴。痴人说梦。

人生是值得玩味的,就看你怎个玩法,玩好了可运交华盖,延年益寿,玩不好,入宝山空手而回,玉石俱焚,就不上算了。这本书,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有待读者鉴赏。

(刘水清烟台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散文学会理事。曾获全国第一、三届冰心散文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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