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璨专栏】渐行渐远的童年游戏
童年的时候,我们总感觉日子过得特别慢,如蚂蚁在沙粒上爬行,显得那么舒缓悠长。而过了为施展抱负而奋斗的青年,到了创业艰辛的中年,转眼又到了迟钝麻木的老年,就感觉时间如野马飞驰一般,一年比一年狂奔得更快。人生中许多事情都容易忘却,但惟有童年这一段时光最难从记忆里抹去。
我的童年在农村老家度过,那时没有玩具,更没有电子游戏,但儿时玩过的许多很土的游戏至今还记忆犹新。如打四角,撒陀螺,放飞机,打耳,捉迷藏等都是我们当时非常喜爱的游戏。如今,当孩子们沉溺在网络的时候,我多想引领他们重温一下那些渐行渐远的背影。
“打四角”就是把书纸报纸叠成四角的形状,玩的时候两人或多人一起玩,手拿四角甩开胳膊用力摔下去,借助搧的风力或是惯性力把对方的四角打翻,翻过来即归自己所有了。我们家乡是“沙土窝”,沙土又厚又软,四角在上面上打来打去最为好玩。如今的校园多按大人的标准一律加以“硬化”和“美化”,却不适合儿童玩游戏。记得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一放学就和固定的几个小伙伴“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每当裤兜里,书包里装满大大小小的“战利品”,就是自己最开心的事。
夏天除了打四角,另一种最好玩的游戏是捉知了。那时我们村有寨子,寨子上有槐树林,村外的河边、田野里也植有很多树木。我们通常几个小伙伴一起到树林里捉知了,趴得高的用弹弓打,低的用面筋粘,再低的用手直接捉。中午时分,太阳很毒,知了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我们在布满浓阴的树林里飞跑,在撒满阳光的田野里奔跑。高底河两岸的田野中间是白腊条趟子,知了总是喜欢趴在光光的白腊杆子上,雌的是“哑巴”,雄的是“叫叫”。当我们悄悄地走近了有的还在叫,于是从后面把带着面筋的竹竿伸过去,一下就把它们的翅膀给粘住了。有些个趴得特别低的,我们就偷偷地从后面溜过去,猛地一下用手将它捂住,是“叫叫”的会在手心里拚命地“知了、知了”叫个不停。
秋天的夜晚,月光如水银般在天空和大地上流泻,这时节最好玩的游戏莫过于是捉迷藏了。傍晚,一吃过晚饭,孩子们在家就呆不住了,纷纷聚到十字街上,大呼小叫,大家开始“挑兵选将”分班玩捉迷藏。我们兴奋地在村子里、院子里、麦场边、草垛边奔跑着,隐藏着,追赶着,几乎忘记了这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这月光真好真亮,它照着我们灵活而矫健的身影,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一切都记得真真切切。我童年的伙伴,还记得我们一起手拉着手飞快地奔跑在故乡绵软的大路上的情景吗?还记得我们一起躲藏在土坑里屏息静听着小伙伴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吗?那时我们的心是如此贴近,我们能够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而此时的你,上有老下有小,整日里奔波和劳碌着,快马加鞭,一刻不停。纷纭的尘世间,喧嚣的生活里,也许你根本没有闲暇和心情来回味那年轻而有力的心音。童年的一切仿佛距离我们已经太遥远了。
冬天可玩的游戏最多,男孩子可以玩撒陀螺,打耳,打雪仗,女孩子可以玩跳房子,踢毽子。我小时候玩得最开心的是撒陀螺。陀螺大都是用质地坚硬的木头刻的,顶部是平的,底部做成锥形,锥尖挖一小孔,塞入一粒车轴用的钢珠,然后陀螺就做成了。玩的时候用绳子缠绕,然后在地上撒,使它飞速旋转。后来又作了改进,缩短了“母子”,底部直接钉上钉子,这样撒起来力量更大,速度更快。也可以用破布或麻绳辫个小鞭,拴在一根木棍上,等陀螺转起来后对它抽打让它不停地旋转。我们比赛旋转持续的时间,大家围着看,看谁的最先像被宰的小鸡一样摇摇晃晃,无力地挣扎着,最后抽搐几下,猛地就僵死了。看谁的稳稳地旋转着,不紧不慢,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声不响却能坚持到最后。起初我们在宽敞硬实的麦场上撒,后来又到光溜如镜的冰面上撒,这个能不停旋转的玩意带给我们无穷的快乐。在陀螺的飞快的旋转中,注入我们多少童年的欢笑和美好的时光。小时候,我还喜欢放纸飞机,记得在我上四五年级时还经常玩这个游戏。春天,有风的时候,我常喜欢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土寨子上放我自己叠的纸飞机,一个接一个地放飞,痴痴地看着它们在空中飞行,在风里舞蹈。五颜六色的纸飞机,像花朵,在蓝天里飞呀飞呀,飘啊飘啊,然后又缓慢地降落。
童年的乐趣,不管是打闹,不管是旋转,不管是奔跑,也不管是飞行,都无不记录着我们童年的欢笑,承载着我们的希望和梦想。童年的游戏,时常提醒着我们曾经拥有美好而富足的往昔,它似身后一道永恒的风景,永远让我们留恋回顾。
宋璨,电话:13837038319
现供职于河南省民权县供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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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璨,河南民权双塔人,北宋双状元宋庠、宋祁后人,现为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民权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民权县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民权县第十届政协常委。鲁迅文学院全国电力高研班成员。出版有散文集《梦想家园》、系列随笔集《天才密码》和诗集《流星雨》等文学作品5部。书法作品先后多次在全国书展上入展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