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风虎 | 浅说写作
如果说书籍是人类精神的食粮,写作者,就是这食粮的辛勤耕种者。
难以想象,如果没有孔孟体系,程朱理学;没有唐诗宋词,明清小说...我们的精神生活将会如何的暗淡乏味?中华文化,还能用灿烂形容吗?
多少帝王将相,都淹没在岁月的风尘之下,而一些写作者的名字,却因着一部书,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得以在岁月的长河里像灯塔般闪烁。若干年后,世人也许记不住开国的十大元帅,但是在人们的精神领域,鲁迅和莫言,必不可或缺。
写作者的职业无疑是高尚辉煌的,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写作者。要想成为一个写作者,至少要具备一些条件。首先要有超乎常人的想象,丰富细腻的情感,深厚的文化底蕴。其次有爱心,善于思考和发现,有丰富的阅历和经历。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要文思敏捷,有自己的思想体系。具备了这些必要条件,再对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就可以提笔尝试写作了。
一个好的写作者,必然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在作品里体现,思想是作品的灵魂,一个没有思想的写作者,无论文笔如何的绮丽华美,其作品就如墙上之画,除了短暂的好看,百无一用。进入状态的写作者是近乎痴狂的,他时而沉思发呆,时而自言自语,可以物我两忘,驰骋在想象的世界。面对着高山,眼里出现的却可能是碧海蓝天,戈壁荒漠。在他的眼里,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有着思想和感情。就在沉思冥想和虚拟的对话里,那些散乱的文字,像一群群春情萌动的鱼儿,迫不及待的跃出湖面,展示着线条优美的鱼际线、光洁柔软的肚腹,闪闪发光的鳞片。那些跳跃不定的文字犹如一颗颗明珠,悄然而至,先是串成串,接着排成段,最后连成了篇,呼之欲出,令他欣喜若狂的程度,虽说不是新婚,又何尚不是新婚呢?
任何好的作品,素材都来源于生活。对一个写作者知识面的要求是无极限的。然而一个人的生命毕竟有限,除去懵懂无知的童年少年,昏庸腐败的老年,我们只有那么一小段壮美的岁月。社会那么多的行业,为了写作,不可能事事躬亲,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博览群书,吸取前辈的精华做养分,让自己的认知顺着历史的长河延伸开去。等到那些需要的知识都融和后,再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就可以信手拈来轻松写作了。
范仲淹受藤之京之托写《岳阳楼记》时,他本人并没有到过岳阳楼。但是为什么会写的那么形象生动,以致成为千古绝唱呢?我想可以这样理解,范仲淹虽然没到过岳阳,但必定从古往今来的篇章先了解岳阳楼,没见过洞庭湖不要紧,生在太湖之畔的他,对烟波浩渺的大湖必定是熟知的,长江的气势也自然领略过,然后凭借着丰富的想象和生花妙笔,再加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襟和气度,最终在众多歌颂岳阳楼的篇章中,脱颖而出、独领风骚。
诗仙李白的才华就不用说了,但是在登上黄鹤楼之后,竟一言不发,黯然而去。朋友问他何故?李百说:“崔颢有诗在上头”。这说明什么?不同的人,在同一个地点,面对同样的风景,有着不同的感触,“横看成岭侧成峰”,在我们熟知的领域和环境,不用畏惧名气,只要勤学苦练,也可以成为名篇的佼佼者。
那些文不加点,一挥而就的大才是有的,但绝对是少数。写作犹如铸剑,要经过选材,不断的煅烧、打磨、淬火,才能扬名天下。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所以,对于写作者,勤于阅读和修改是一个好的习惯。一个好的写作者首先是一个好的读者,通过不断阅读,可以拓宽我们的知识面,吸取新的营养,使作品始终保持一种新鲜感和锐气。不断的修改可以是作品趋向完美,一个不经修改就发表的写作者,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读者的亵渎。再好的璞玉,如果没有能工巧匠的雕琢打磨,它还是一块石头。据《史记》记载,《吕氏春秋》编成后,吕不韦下令将书悬挂于咸阳城门外的城墙之上,声称改一字者赏千金。古人严谨治学的态度,令我们钦佩之余感到羞赧。
写作之路就像一条穿越罗布泊的炼狱之路,说不尽的寂寞荒凉。也是一条化茧成蝶的蜕变之路,多少才气横溢者,都在痛苦的蜕变过程里,要么逃跑死掉,要么得到升华而至大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写作者对作品,永不懈怠的钟爱和坚持的写照。文学是纯粹的东西,一个不敢面对现实,只能应时应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篇章,注定不能流芳。什么是纯粹?不与政治有染,真实自然的原生态社会景象,就是纯粹。就像老舍笔下的北平,萧红笔下的呼兰河,是不需要任何美化和装饰的。
文学是民族的瑰宝,写作者是民族的脊梁。我特别崇尚一些作家,不仅仅是诗文精彩,还在于他们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在大是大非面前,国难来临之际,有视死如归的浩然正气和铁骨铮铮的脊梁。一个只有枪炮没有文学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罗马的十字军,蒙古的铁骑,都是在短暂的鼎盛之后,走向灭亡。“半部论语治天下”,我们中华民族,正是由于完善的儒家体系,“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思想的长期熏陶和浸染,得以昌盛繁荣。
经常在我们渑池的作家群里看到有朋友说“大渑池”,这个说法不妥,一个仅有三十多万人口的小城,有点夜郎自大了。但是灿烂的“仰韶文明”足矣让我们傲视古今,如果用“小渑池,大文化”的说法,就自然贴切的多,这种说法,对我们渑池的写作者,也是一个激励。
人以文名,地以人扬。没有萧红,呼兰河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落小镇,倘若不是沈从文,凤凰也还是那个落后偏僻,默默无闻的湘西小城。我们渑池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个写作者?在将来的某一天,一提起渑池,让人第一想到的,不是仰韶文化,也不是秦赵会盟故址,而是一个写作者的名字。让我们拭目以待!
卢风虎,男,笔名夜雪,祖籍河南渑池,70后农民,草根写作者。一边打工一,边写作,有散文、小说、诗歌,二十余篇(首),见之于网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