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丨 马昌凡:书香盈户 德艺传家 一一读《老蚕艺文精粹》一书有感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惟尊惟大者,盖莫非谓之“精神”乎!
正如德国古典哲学集大成者黑格尔,在其《精神现象学》中道:“精神……是世间最高贵的体现。神(这里的“神”不同于基督教中所说的上帝,而是一种绝对精神)在人类精神中完全展示自我的时候,必定以精神的形式出现。既然“神”即是精神,世界又是神(大自然)的产物,由此推理,世界就是精神的产物。”
诚者斯言!摆在书案上的这本由张志江主编的《老蚕艺文精粹,正是生命创造园中,一朵形美、然则内含维度更美的文化传承精神之花!
一、《老蚕艺文精粹》与祖文化的传承意义
老蚕者,乃张公孚先生(1917-2000)之艺名也。公少读私塾,天资聪慧;公家学厚重,临渊祖父(清季武举人)——金石、篆刻文化熏陶,故少小便萌生于传统艺文浓厚兴趣。公一生清贫乐道,饱读诗书,机缘篆刻、书法、楹联、诗文诸艺俱佳。兹《老蚕艺文精粹》中,所刊列公之平生所创者,仅为斯人“精神富库”中之一小部分也!
公的一生是读书与创造的一生。所谓:微斯人,谁与读——“得闲何不再读书”、“一息尚存要读书”、“万事莫如书在手”、“一日离书寂寞多”、“衣袖多因伏案破,钱囊甘愿买书空;离君一日生无趣,握卷神游岁月充。”(《读书乐》)、“肚皮未饱犹能耐,脑売空虚不易挨;书籍食粮同一重,有钱都要买将来。”(《买书》)如此多多的关于读书的箴言勉句,无不出自于公之印章、楹联、诗词、随笔及札记中;无不出自于公之常年心头文化积淀,及其对“读书”二字由衷热爱和敬畏之情深也!是可契古人云:辞由心发,发自情深,深及常爱,受方果真——之真谛也!
微斯人、谁与专——公的一生,除却正常本职工作外,几乎业余时间全用于读书、篆刻、书法、写诗著文的倾心专注中。及至岁近晚暮,体力不支,更不幸染上绝疾,却依故不忘初心、不甘就此罢读、罢篆、罢写、罢理自己一生所创的手稿成果装订上、几至度寝忘食。以奋发的毅力向病魔宣战,以不懈不绕的精神在和来日无多的时光争夺分分秒秒。终于公在生命的黄昏期完成手迹《老蚕印稿》21卷,及25卷《老蚕联稿》的装订成册
微斯人,谁与精——公作为一介民间艺术修为精道的专家,素以博采众家之长补己之短;安于广纳古今优秀以厚己蕴。公“善开眼界、创法自然、但求功道、弃念名利”;公“不爱线、只爱石、不求闻、只求精。”
微斯人,艺不功就不罢刀,学非专精难言终。因常念“春蚕到死方尽”——而公用“老蚕”笔名署之,足可见斯人一片痴心向学、向艺,断然不求回报之志!谓君子乎,惟甘愿“蚕死而丝尽”之大无私、大奉献者,方配称为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抑或读书人之大情怀、大境界也!这正是:
宇宙守矩自然行,人间悟道为常恒;
春丝可织乾坤秀,老蚕吐尽化精神。
二、《老蚕艺文精粹》)与暧暧的孝道传家情怀
常言道:为人三思不可忘!(父母恩、师长恩思、国土恩思)于《老蚕
艺文精粹》一书通览中,始终感觉有种失却渐行渐远地暖暖“孝道”馨香,在字里行间掩映中氤氲。就该书所承载着的满满中华传统文化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而外,还有一层不得不提及的中华传统中沿传久远的“孝道”文化。
作为《老蚕艺文精粹》的主编张志江兄,嫡系张公孚先生的长公子。自古父业子承,父籍子编,已然成习规常理。但是,放眼时下,满目物欲横流;干门万户,亲情枯疏不古;慨叹声声,孝道冷缺难觅。因此,让人感佩的是,志江兄不为时见所移,以一介古稀之身,敢冒诸多意料不到的精神与物质方面的压力,倾三年之含辛茹苦,终于赶在父亲百年诞辰之际,完成《老蚕艺文精粹》的精选、编排打印及最后交付黄山书社付梓成书。遂于冥冥然间了却父亲生前未能如愿出书的遗憾,亦然实现生为人子的一份拳拳行敬孝道的百年祭礼。正如志江兄在其一气呵成的《百年祭》(诗为四言魏风计197句394行)之诗尾道:“…为父圆梦,数年选编,《艺文精粹》,如愿出版。诞辰百年,好梦终圆,”这首《百年祭》是《老蚕艺文精粹》一书让我感动之其一。以古风唱颂祭歌,既敬奉于天堂父灵,亦为人间万千为人子孙者听。听一首不算人间悲唱,但尽人间孝道真歌的师古之咏叹长调。悲夫,长歌当哭者使然乎!
《老蚕艺文精粹》一书,其二处感动我者是,志江兄在其《忆父亲》一文的最后两段“……父亲的篆刻全靠自学。他一生学习研究文字学、金石学、临写古文,从象形文字到甲骨文、钟鼎文、齣嵝碑到大小篆、汉印。所刻作品集古人之智慧,学秦人之印风,不专师一家,采众家之长,融会贯通、内容丰富、种类繁多、讲究三法,在古人的基础上时有创新。他视繁刻为他生命,“不爱钱,只爱石”就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一生都在努力攀登艺术的高峰,他的高尚情操和锲而不舍的拼搏精神,永远地激励着我们——父亲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一生追艺不懈、爱石如命的篆刻大家张公孚先生的形像,宛如一幅精妙国画,活灵活现呈现在读者眼前,仿佛间,志江兄的文字正是该画留白处的诗题或道白——它向读者表明着,生命中最美好显著处,似乎只体现在他的创造与劳动上,更体现在他的忘我和始终如一的追求中。
自古“知子莫如父”。如今长子又孝子的志江兄,终于由笔墨传情、传孝间道出了自己最该对天堂中父亲要说的“敬父莫如文”的心头真言!
《老蚕艺文精粹》作为一种祖文化传承的载体,不仅仅体现着传统文化再传承的意义,同时还让文字背影的那层意犹未显的诗情画意,也一同顺着文字流动的“河床”,仿佛在委蜿叙说着:关于生命存在的意义,以及生命存在故事中那番最传真的“淡然与卓越、平凡与伟大忘我与永恒!”——
志向如虹夕阳云,江溪不断东流勤;
孝为根本百善首,道行天下人心衠。

文字    | 马昌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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