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文豪：八百里洞庭我的家（三）

作者简介：李文豪  号：叫兽。笔名：草根、野狼。祖籍：镇江。中华诗人，知名学者，文学博士。九言、十一言之父。乡村走来的文学艺术家，中国当代实力派诗词文学家。江苏省如皋市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学会会员，中华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著有中长篇小说《青青杨柳  弯弯的河》《兰芳姐姐》《草原女人》《决战鬼头街》《尿毒症患者》《草根先生和他的女人们》等。

李文豪  作品

（六）在湖最西边的船家

一叶扁舟，扰乱了湖区的宁静。轻轻的涟漪诉说着对水的依恋，水的波纹尚未触岸，贪心的水鸟划破天空，用一句声声慢便止住了我思念的伤口……  

站在四月的边缘，推开松动的时间，船家人以不变的姿势摇出了船家百般不变的人生，摇碎了岁月的风雨，摇不完也摇不老船的轨迹…… 

唯有与湖边相依成黄昏的静谧。据说：船家儿子在老山前线被炸断了双腿后就没有回来过，船家没过门的儿媳在湖边依然一站几十年洗濯出家的温馨来，姑娘你不肯嫁人，完全是为了支撑这个破碎的家……

远处的苍穹依然还在天的那头落下，姑娘你固执地认定：那是天的尽头！你无所畏的站着，于是你也变成了尽头！风天在问你：你站对了？还是站错了！？

（七）美丽的湖水我的家

我是一尾游在你梦中的渔，隐身在水藻丛中，用半生半熟的青春，仰望你干净透明的爱情！遥望一株白莲穿越千年的尘世浮化，开在唐诗宋词里。有心那些蒹葭苍苍的诗句分享着穿蓝花布衣裳、裹蓝花布头巾的渔家姑娘采莲的喜悦。然后从美好的笑声中漏下几句让书法大师写在你的脸上。我想：除了玉帝和我，谁都买不起！！

我深知：湖区适合鱼儿，适合鸟儿适合渔歌还适合觅食的那些水獭更适合你和我。因为不离不弃才是爱的誓言，漂泊的灵魂远离不了故乡，潺弱的文字撕扯着我的灵魂，一年四季我别无选择！只有一个理由：始终在你湖边的风口守望！

守望湖边的树盛开无限的乡愁，让光阴之外的湖水燃烧，重复着分离和相聚的能量，彼此不离不弃！！！

（八）月光下的洞庭湖

层层迭迭、悠悠长长！一片欸乃声中的星月鸥翅下，星光月色打湿湖边的青草，鸟语凝固，轻音出笛，月光下的渔家用一支长篙撑离云树风竹和飘散的桃花，篷舟似菊，逆风逐水，我立在船头望依依湖水，洗亮了新月的碎片以及星星的影子，漾舟迷远近，梦回岳阳楼，涛声也不知范仲淹去向？！

君山岛上的鸟雀们叽叽喳喳的戏说腾子京劳苦功高如入仙境，诗入波涛，楼高叹止，范公与女仆楼上隐约相见，问今是何世？

湖无草舍，唯有岳阳楼！是否还在寻找那首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九）站在刚刚下雨的湖边上

站在刚刚下雨的湖边上，一道道彩虹把蔚蓝的天空擦试得更加蔚蓝……我又一次迟疑起来，听到一曲余音绕梁的宋词，洞庭湖啊！我真的是否能看清你吗？你是否还是一泓波光潋滟而丰盈的碧清湖水唷？

无数的猜测、触摸、目光、呼吸。到底能不能把你的真实全部打开？你能否包容一个失却温度而离开你久远的人吗？

无法说出因，也无法说出果，我究竟是你的影子？抑或是你的人质？

这些天，我在吻你！陶醉于这虚幻的真实，有点无聊！真的！！

一只候鸟飞过季风的胸膛，看那晃悠悠的涛声从光线里穿行的诗句翩翩起舞，无数双金色的翅膀，沉浮起潮起潮落的传说……

（十）月夜湖上的歌声

   皓月当空，一朵相思的云在湖上演绎着爱的传奇，把岳阳楼映照得比白天的太阳还亮！

“八百里洞庭我的家……” 一首家喻户晓很是流行的歌，不管是谁唱的，也不论是唱给谁听的，反正是用风雨雷电伴奏，以日月星辰来录音，在洞庭湖上空播放的！！鸟兄们都说：“这是结论性的”！

星星点亮月儿弯弯的眼睛看着船家阿哥踩着阿妹发烫的心跳发出震天发聩的洞庭湖周边地区所特有的放排号子来绽放他们恩恩爱爱而又如痴如醉的缠绵！！

此时此刻！湖区上空开满了姹紫嫣红的情爱之花！让每一寸光阴都沉静在甜蜜的阳光里，宁静美丽的幸福有如排山倒海！留下许许多多信誓旦旦的诺言！打开船窗，让歌声在水面上行走，船家儿女们聆昕这繁花似锦的春色，以夏天的激情收割一行行滚烫而激动的泪珠，以些拓展青春与阳光的梦幻，让我们的灵魂回归到最初的清澈和纯真！！

 （十一）小时候 我和我的兄弟们

小时候，在这片湖区里长大的我和我的兄弟们随便从那儿弄一根杨柳或一根柳树条仼意在湖边找块地万插入便成为柳树林子，鸟儿也就多起来了……

第二年开春，鸟儿遇上风天随意叼绿……

第三年便可以筑巢，树下的小草在风中摇曳，我们这群孩子别提有多高兴！

傍晚时份，我和我的兄弟们放学回家途中，光着屁股齐刷刷地跃入清澈的湖水，那怕呛上几口水，也就可能鱼翔浅底了……

如今我真的退休回家了，仍然生活在这片湖区，有几好兄弟已不在人世了，人站在船头看不清浑浊的水了，当然也看不见碧清的湖底了，我也看不见我自己了，诚然！湖边飘扬的芦苇和岸边的枯黄的狗尾巴草成了生命中最为悲戚的全部典当，但我没有忘记：弟兄们！为了你们！！我还要写上成百上千首诗篇！！！

（十二）我的心思……

远方的船，越来越远，愈来愈缥缈！

   近岸的浪，越来越近，愈来愈激荡！

心烦散落在湖边的各种贝壳被老去的岁月剥蚀得身心沧桑！

浪，再高也翻卷不了我起伏的心潮！

船，再快也升不起我青春的三色帆！

湖边那片片青翠得要命的风尾竹是否还在向天空诉说着被春风染绿的心事……

而我就是散落在湖边的小石子！与我的那些兄弟们零零碎碎的凉晒在沙滩上……说不定风浪一卷，也在所难免！！

所幸！唯有一牧不显眼的贝壳，倒扣一汪咸涩的心思，听风！ 听涛！深爱着这片湖区。虽说老天灰蒙蒙一片，迷雾却成了今日的幕帘。我和我的心思登上湖边的游船后，有点迷惘！羡慕那些钓竿！！更羡慕那些刚刚能飞翔的小鸟！

而我的心思：只能潜行在水底了！！！      

（十三）湖面水的波纹

湖面原本是平静的，像一面透明的镜子……

当一块瓦砾从水面划过，原本平静的湖水，变成了一副惊恐的面孔！

浪带着水子们纷纷逃离，留下的那些波纹，正好是水子们逃离的信号！也验正了水子们逃离的轨迹……

而水根本无法逃离这片湖区，除非被蒸发掉，满湖的水相互拥挤被紧紧禁锢着，就像我们的生活被思想紧紧地禁锢着！不敢这样又不敢那样！！

惹祸的瓦砾似乎有点无精打采！怱怱地躲进湖里！而在危险的瞬间也急急的沉入瑚底！也许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那些逃离的水子们和悠悠的波纹望着静观其变的老天，慢慢地恢复了曾经的宁静，因为鸟儿们飞来了……             

 （十四）鸟群飞过冬天的洞庭湖

白茫茫光亮亮的水，一马平川地铺在湖面上，一铺就铺成了几千里的寂寞，一铺就铺成了上千万里的饥饿和信心，世界上恐怕没有再比鸟类更加饥饿的种群了，在这个枯瘦的季节，它们呼啸着，破空而进！（就像非洲大陆野马，尽最大的努力，找到可填饱肚子的食物和栖息的场所！殊不知！危险的狮群就在它们身边转悠）恨不得要吃掉这片寂静的空灵，吃掉漫长的危机，同时它们也吃掉了自己的前程，每到夜晚，它们诚惶诚恐的回忆起同类们的死亡，得出个结论：唯有飞翔！因为这片湖区的纯净和洁白养活不了它们的族群，由北向南的飞翔不停的迀涉！努力地飞着，飞着，飞过了整过漫长的冬天，可惜其中有一部分鸟类躲不过这片空旷的苍茫，因为有些人手中还有鸟枪和鸟网。预计：它们明年不会再来！！

（十五）渔家妹子的手

在没有看到你的面容，我还以为这是一双男人种地耙田的手！粗糙、 黝黑，甚至有点丑陃。随着一条鲤鱼托到我手里。

“我苦命的渔家妹子啊！”

为了家庭的柴米油盐酱醋，为了湖区善良多情的母爱！有多少渴望和寒冷！在期待着你的拥抱？有多少创口和伤痛！在呼唤着你的抚摸？

几多苦楚，无声承受！一条船，在为这双手活着。

几多磨难，无言吞咽！一张网，在为这双手活着。

打开这双手，湖天就明亮了。

打开这双手，湖水就温暖了。

正反这双手，一年四季都在水里。

辛苦这双手，父老乡亲看在心里

我苦命的妹子！让我亲吻一下你的双手？

还有你在我面前流下的那串热泪！

我苦命的妹子！让我轻抚一下你的双手？

还有奶奶临终前留下的那声叮咛！

我苦命的漁家妹子啊！！你的双手就是湖区父亲母亲的手！！

 （十六）能不忆洞庭湖的雨荷

洞庭湖的春雨，是一声声叮叮咚咚的管弦！

洞庭湖的夏荷，是一阕阕淋淋漓漓的词牌！

多好！白菡萏与红菡萏，罗裙裹着深静的绿，美到此处，己不再需要耀眼。选在一度相思的夏季，一朵、二朵、三朵，次第而开。白鸥飞来相问：“想我？爱我？留我？”

当然，为了热爱，清香只在情痴处浮动。手捧荷花极易打破宁静，外加百里荷香的从前。安详而苦涩的植物，动物们居然都爱你！当人就更不用说了！！

赏荷的人常来摘你而留下好的诗句，乘晚凉时瞒着老婆说：去看星星。其实是来看你的！印象中，你对待诗人！从来是不会关门的……

风来时，水面会遗落下诗人昨晚留下的涟漪，字字深情得缓緩的荡开！！

风雨过后，天青色青如汝瓷，四周沙鸥翔集，岸芷汀兰也在，芦高与蒹葭低吟浅唱，互相探寻你在风雨中的事和它们看到的飘摇之事。

湖面依旧，只是沉静了许多；天空依旧，只是清凉了许多；而你在不经意间成了稀疏憔悴得如思夫己久的佳人，黯然神伤得东倒西歪，零乱了一湖月色！                                                                                                                                                                                                                                                   

风中的雨荷！别让相思泪比下雨更沉重！在岚烟里尽快走出盛夏的边缘！！

是的，盈盈满怀的伤感程度，正表现着洞庭湖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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