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论语选读(九)

远山之巅,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十方:论语选读(九)

阳货第十七
17.1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阳虎想见孔子,孔子不见他,就赠送给孔子一头小猪。孔子等他外出而去回拜他,在路上遇到他了。阳虎对孔子说:来,我跟你讨论一下。阳虎说:把自己的主张隐藏起来让邦迷乱,这能说是对人慈爱吗。孔子说:不可以。阳虎说:喜欢参与政事而屡次失去机会,这能说是智慧吗。孔子说,不可以。阳虎说:太阳和月亮交替逝去,时间不会等我们。孔子说:好吧,我出去做官吧。
17.5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悦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季孙氏家臣公山不狃率领费邑的军队叛乱,征召孔子去做官,孔子准备去。仲由不高兴说:没有地方去就放弃吧,何必到公山氏那里去呢。孔子[辩解]说:公山氏来征召我,难道是无意义的举动吗?如果他能然我执政,我就不能在那里打造出一个东方的大周来吗。
17.7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晋卿大夫赵鞅家臣佛肸据中牟叛乱而来征召孔子,孔子打算前往。仲由说:以前我听你说过‘那些亲自做不好的事情的人那里,作为一个君子是不去的’。现在佛肸占据中牟发动叛乱,你要去的话,怎么解释此前的话呢。孔子说:是的,我说过这话。但坚硬的东西不会被磨损,洁白的东西不会被染料染黑。我难道只是个苦味的匏瓜,挂在那里不能吃而只能给人看吗。
17.8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居,吾语女。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孔子说:仲由,你听说过六种品德和六种弊端吗。仲由鞠躬拱手说:没有。孔子说:坐好,我告诉你。乐于对人施加爱心而不好学,这种行为的弊端在于容易受人愚弄;乐于表现智慧而不好学,这种行为的弊端在于容易放肆;乐于表现真诚而不好学,这种行为的弊端在于会给自身带来危害;乐于表现正直而不好学,这种行为的弊端在于会变得刻薄;乐于表现勇猛而不好学,这种行为的弊端在于会容易作乱;乐于表现刚硬而不好学,这种行为的弊端在于会变得狂傲。
17.9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孔子说:年轻人为什么没有人去学《诗》。借用《诗》,可以表达态度与志向,可以观察别人的能力与态度,可以与人交流感情与心得,可以讽谏上官。近可以用在侍奉父亲上,远可以用在侍奉邦君上,而且还能多记住一些鸟兽草木的名字。
17.18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孔子说:我厌恶紫色占据了红色的位置,厌恶郑乐变乱了王室的雅乐,厌恶口舌厉害的辩士颠覆诸侯与大夫邦家的人。
17.19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孔子说:我想不再说什么了。端木赐说:你如果不说了,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能传述什么呢。孔子说:上天说过什么了,四季照常运转,各种生物得以生长,上天说过什么了。
17.20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孺悲想见孔子,孔子用疾病的理由加以推辞。孺悲派来传令的使者出门后,孔子取出瑟来弹瑟唱歌,让他听到。
17.22子路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仲由说:整天吃饱饭,没有什么地方可用心,这是病患啊。难道没有博戏和下棋的人吗,去博戏和下棋,也比这个好。
17.23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仲由说:作为一个君子崇尚勇力吗。孔子说:君子以公义作为最高的准则。君子有勇力但不遵守公义就会作乱,普通人有勇力但不遵守公义就会作盗。
17.24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
端木赐说:君子有憎恶的事情吗。孔子说:有憎恶的事情。憎恶宣扬别人坏处的人;憎恶身居下位而诽谤上官的人;憎恶有勇力但没有礼仪约束的人;憎恶果决有胆量而固执不通的人。孔子说:端木赐你有憎恶的事情吗。端木赐说:憎恶把矜夸当作明智的人;憎恶把不谦逊当作勇力的人;憎恶吧揭发别人当作正直的人。
17.25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孔子说:只有你们这些人/女人和那些普通人难以教养,亲近他们他们就会无礼,疏远他们他们就会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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