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痕迹|李子·早茶夜读828
828 | 读城记2020
2020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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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阅读邻居的李子。
2020年,我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阅读领域,跟着大家读城。而且同时,我也进入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社会大事件中——一次被现场直播的大瘟疫。
本来,读城和读史也有结合——我们大家一起,可以边读城,边走读不同的城市。想当初计划要去扬州,于是额外又购买了一批扬州的书,心心念那烟花三月天里的倩影。
可是,临近春节,一场大瘟疫开始漫延。恐怕谁也没有想到,它要持续两年,而且,在互联网发达的今日,到处翻滚着溢出着瘟疫下的人间百态。我们被封闭在一座座格子房里,我们没有走进计划中的城市,但我们看到了一个个陌生城。
今天选择早期部分刻骨的印象,为岁月留下一些痕迹。
二月份,经过初始的惊慌失措,后由阅读邻居发起,我参加了两次十日谈。一次讲《旧鬼新哭》,写的极不经济,但却是儿时的鬼故事,又起新的情绪。一次讲《平面国新讲》,部分改写了一个数学小故事,少了维多利亚时期的样貌,多了些当日的惶恐和压抑。
我手机上留下的素材,可以选择这两个符号:
说出这样的“能”,说出这样的“明白”,因由和过程,大概都是我们能明白的。可是明白了什么,我们好像又不太明白。这两个手印并不是按在二月份,但二月份却为我所知,在故人西辞黄鹤楼的那个城市。
后来,二月份,同样一批身份的人,他们又有许多人签字,他们签字的时候,估计心里也说过“能”、“明白”:
三月份,写北京的印象。对北京,没有特殊的印象,也许是年纪大了,飘的时间久了,也许是本来迟钝,再加上天降信息的泥石流,一下子呆住了,反正没有写出什么印象。找了一些在北京破壳的痕迹,其实并没有什么痕迹。
想留下痕迹真的很难。哪怕不是在城的那一边,而是在我们自己心中。有的时候,留不下就多说几次,用不同的语言来说。三月份就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在网络中可能已经找不到了:
三月份,疫情已经传播到全世界了。我们当时无法预见后来的一切,但已经看到这样的画面:
自此,大瘟疫中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社会开始面对共同的生物病毒——自此,我们开始看到不同的思考和应对方式,看到不同的人群。
这种看,这种洪流,有一个老人这么说:
当时,不在湖北的湖北人成为了新的流浪者,以至于官媒出来呼吁:
后来,建筑模式和语言,以及一本看不见的城市,读起来颇有诗意。诗意的意思是,读起来好有趣,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但忍不住,你会受感染,虽然感染可能是反方向的。其中我匆匆写了一篇《看得见的城市》,写了五座城,让大家来猜。其中第四座城市,我这么描写她:
有座城完成了惊天动地之举。
我对它的记忆,不是这样的。一点不像江南的江南。想当初,千里绿皮车,赶来这里,总想着,春风又绿江南岸,可是第一印象却大不相同。
公交车的汽油味,往死晕车。灰蒙蒙的马路,楼房,灰蒙蒙的心情……
后来,于玩笑中见识这座城市的性格:你见过汽车超汽车,你见过公交车超汽车吗?你见过公交车超汽车,你见过公交车超公交车吗?
吱吱的车轮摩擦声,呼啸而去的公交车……这就是这座城的性格。
这是一座烟火气浓厚的江南之地。山上绿了,道路上灰扬了,巷子里烟起了……烧烤味里混着叫骂声,三十二种以上的小吃,塞进不到三十一天的月份里,又卷成卷,一股脑塞进人的肠胃里。嘴里翻着火气和香气。
这一切,一声令下,戛然而止。
这戛然而止,才惊天动地。
她是惊天动地的。在一切还未知的时候,我从亲友群传出来的哭泣声,从哭泣声中爆发出来的汉骂声中,听到了久违的力量。
这力量,也反应在一本日记中。本来是一本普通的日记,但在社会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以至于,我们不用再回顾这本日记,而来看一看“北京天气热”所引发的讨论,就能在荒诞中感受到汹涌:
而在四月份,一个英国女士的哭泣,穿越了文化、种族的不同,穿越了纷扰的嘈杂声,直接敲击着我的耳蜗:
我忽然从巨大的陌生中,感受到了熟悉。感受到了被瘟疫所压迫、被恐惧所攫取的普通人,我们这些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再后来,延续蒙元入侵前夜中国北方城市找资料的方式,我书写了五座古城的记忆,从历史的材料中试图翻出普通人的印象。先写了光绪二十一年刘姓中年进京赶考的见闻,又写了弘光元年扬州屠城的地狱般的悲惨,后写了金末又被蒙古围城的汴梁——金人重蹈了宋人的故事,再往前,写了唐代城市中的邹骆驼,他卖馒头谋生,而最后,到了曹魏和鲜卑的邺都。
我几乎要躲进历史中去了。
这一年的五四,有人赞美后浪,有人调侃后浪。
这一年的五四之后,终于又有人提到了小学教育很成功。
到了清明节那一天,举国哀悼:
我带女儿在小区旁边的马路上默立。不知道未来她回忆起大瘟疫入侵的城市生活中,还会想起什么。
这样的日子仿佛就在作日。上半年走过了一趟又一趟的过山车,下半年就是上班、读书、上班,已经有些麻木了。
但这种麻木并不是完全的僵硬起来。又开始从心底往外翻,翻出来整个上半年信息叠压的陈滓,翻出来不知是什么味道的内容,又让麻木僵硬的躯壳酥化起来。
我写了几篇匆匆而成的,有北京故宫游的儿童清单,有孩子视角的城市,有王孙怒赞金陵城,有北京的河——也是因为除了读城,我本来计划今年带女儿徒步北京的河的。
但因为疫情的关系,一切都冻住了。
我内心知道,不仅是冻住了,而是有坍塌的风险。于是写的,悄悄的和孩子有更多的关系。
我想知道,孩子到底想生活在什么环境中,我们到底可以提供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城市,什么样的乡村,什么样的学校,什么样的社区,哪怕是在大瘟疫下,哪怕是在自然的恐惧中。
我杀死其它欲望,用这唯一的欲望来自救。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早老师好像说过的一段话,大意是,阅读邻居,也是一种抱团自救。
把这思绪,留给2020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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