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歌之路(修改稿)
我的诗路
青冬
1985年,我搬到北京站黄土大院8号一个大杂院。隔壁独门独院住着大诗人艾青。艾青是大名鼎鼎的中国现代诗歌的奠基人之一,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1979年平反,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1985年获法国文学艺术最高勋章。当时我是人民美术出版社连环画报编辑部一名记者和编辑,兴趣广泛,其中也爱好古诗词,但对古诗词的前景感到很渺茫。我很想向艾青先生请教,但又不敢贸然登门拜访。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胡同里与外出散步的艾青先生不期而遇。我主动向前打招呼,并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便随同他边走边聊。我向他请教写古体诗词还有没有发展前途?他断然回答:古体诗,尤其是格律诗,局限性太大,如同古文中的八股文,应当在废弃之列。时代不同了,现在谁还写格律诗?哪个报刊给你发表?艾青先生讲的也是实情。
我的临清老乡季羡林先生,被誉为文学泰斗。他关于诗歌的宏论与艾青先生观点相左。他说“五四以后在各种文体中,诗歌是最不成功的。”“新诗没有找到自己的形式,越读越乏味。”“白话诗这样下去,前途是渺茫的。现在有人提倡新体旧诗,我看诗人们不妨试上一试。”“我们今天写新体旧诗,千万不要再胶柱鼓瑟,死死抱住旧韵不放,一定要用今天的新韵,也就是通行全国甚至世界的普通话的韵。字数和行数,则五绝、五律、七绝、七律均可,甚至还可以自创新形式,目的只在诉诸耳目,使读者能得到美感享受。”(《论新体旧诗》)
我与季老先生有同感,自由体诗越读越乏味。说心里话,我并不喜欢自由体诗。
两位文学大家观点截然相反。但我觉得他们讲的都有道理,因而感到很迷茫。
后来我看到毛泽东有关诗歌的宏论,很受启发。毛泽东指出:“用白话写诗,几十年来,迄无成功。”又说:“古诗词一万年也打不倒,因为这种东西,最能反映中华民族的风尚。中国诗的出路,第一条民歌,第二条古典,在这个基础上产生出新诗来,形式是民族的,内容应当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对立统一。”“将来趋势,很可能从民歌中吸收养料和形式,发展成为一套吸引广大读者的新体诗歌。”
我恍然大悟,眼前一亮:毛主席已为中国诗歌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我决心沿着毛主席指明的方向,身体力行,努力探索古典诗歌与民歌相结合的新体诗歌,力求雅俗共赏。在尝到甜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决心沿着此路走到底。
其实,古典诗歌与民歌相结合的新体诗早已产生,那就是戏词,只是长期以来不被人们重视罢了。多种剧种中有不少唱词是五言或七言古体诗,唱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悦耳动人,对于塑造形象,刻画人物,尤其是刻画人物内心世界,起到十分重要作用,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做到了雅俗共赏,称得上是真正的艺术。可以说中国艺术的伟大成就,毋庸置疑首推戏剧。
新体诗即格律诗词虽然高雅,但局限性太大,一是难以表达思想内容,二是难以做到普及大众化,故被边缘化了。而古体诗无平仄对仗之要求,句式与韵律也较宽泛自由,便于表达思想内容与抒发情感。至于内容,无所不写:风花雪月、日常生活、爱情友谊、人生感悟,读诗读史,以及政治、哲学诗等。我的诗主张是:“诗是思考更是情,意存高远寓其中。想象概括巧比兴,诗到自然为上乘。”我看重的是“载道”、“言志”、“言情”、“意境”,认为此四者不可或缺,如四者兼具乃是上乘之作;如一条都不沾,那就无诗可言了。我看轻那些为艺术而艺术、徒有华丽辞藻而空洞无物的诗作,更讨谦自作多情、无病呻吟之作。至于“四大皆空”之作,朦胧不知所云,那就根本算不上是诗了,不过是孤芳自赏的文字游戏而已。
我坚信中国诗的出路是古典与民歌相结合。其民族形式是四言、五言、六言、七言诗,而以五言、七言诗为主。诗歌只有具备了民族形式,做到雅俗共赏,才有广大的读者,才能具有恒久的生命力。
我是个业余诗歌爱好者,进入二十一世纪,写诗不下千首,另用诗的语言写了千余例哲思语录。先后出版诗集四部另两个专刊。2002年被接纳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诗作《咏雪》、《世纪告别》入选世界社会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古今著名诗人文选》,并获“中华魂”创作金奖,被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评为中国当代著名诗人。32句哲思语录作为格言入选中国国际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当代社会名流经典格言》一书。
我在诗歌创作上小有成就,是因为我沿着毛主席指引的方向,听从了季老的教诲,再加上个人的努力而取得的。爱好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大的动力。我会继续写下去。诗云:
报春晓
人非寒秋一棵草,
安能坐视白头老?
一息尚存不辍笔,
雄鸡一唱报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