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宁市金鱼村出土的南宋窖藏瓷器 / 开普饭

1991年9月，在四川遂宁发现了震惊中国田野考古学领域和古陶瓷界的金鱼村窖藏，这是迄今国内出土瓷器数量最多的南宋窖藏。而窖藏出土瓷器的品质之高，堪称南宋民间制瓷的巅峰之作。据最新考古报告显示，1991年发现的一号窖藏出土的器物包括瓷器、铜器和石器，共计1296件，其中瓷器中的完整和可复原器1197件，大部分是龙泉窑青瓷和景德镇青白瓷。在这里特别选取展览中不同功用的代表性器物，与广大陶瓷爱好者共同回顾800年前的那段瓷业辉煌。

饮食器——简约的华丽

在金鱼村窖藏中，出土数量最多的是一批饮食器具。在饮食文化空前昌盛的宋代，饮食器具超越一般生活用器的意义已不足为奇，尤其是茶酒具，随着文人对茶酒文化的倡导，更是在简约中释放出华丽的色彩。

图1 南宋龙泉窑青釉莲瓣纹盖碗（二级文物）

带盖通高10.1厘米、高7.9厘米、口径11.8厘米、足径6.5厘米。

直口微敛，深弧腹，圈足。带盖，子母口，盖面拱起，扁形小圆钮。厚釉，釉色青中透白，粉青色。口沿、盖口、圈足底均无釉，透火石红色。碗身、器盖模印双层莲瓣纹，莲瓣纹规整柔和，瓣脊略凸成一直线。莲瓣纹装饰是南宋龙泉窑青瓷中最常见的装饰纹样，金鱼村窖藏出土的龙泉窑青瓷也不例外。

此类带莲瓣纹的深弧腹碗或杯在金鱼村一号窖藏共出土58件，另还出土带莲瓣纹的器盖96件，有些器盖可与这些深弧腹碗或杯配套。

图2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刻划花缠枝花卉纹梅瓶（一级文物）

带盖通高41厘米、瓶高39.7厘米、口径5.3厘米、足径12厘米。

小口，短颈，溜肩，瓶体修长。带盖，盖平顶，直壁，外撇口。盖顶饰划花荷叶纹，叶脉分割均匀。颈部凸起一道弦纹，肩及近圈足处分别饰两道凹弦纹，肩、腹部满饰刻划花缠枝牡丹纹，刻工精细，枝叶卷曲而富有弹性，花卉纹间隙满布阴文篦划线，纹饰密而不繁缛，具有浅浮雕的效果。白胎，胎骨厚重。施青白釉，光洁晶莹，白中泛青，色类白玉。圈足、外底、盖内面无釉露白胎。造型端庄，釉色晶莹，纹饰清晰。

当年,金鱼村一号窖藏共出土8件景德镇窑青白釉梅瓶，大多位于第一层的窖穴中部。出土时瓶子与瓶盖分开放置，盖子6件，从花纹、器形大小分析，基本可将瓶身与器盖配套。这批梅瓶体量硕大，保存完好，装饰精细，无论在目前国内的出土瓷器中、还是国内外传世品中都属罕见。

图3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印花双凤纹芒口碗（二级文物）

高4.3厘米、口径17.8厘米、底径6.4厘米。

轮制。敞口略外侈，略呈方唇，芒口，斜弧腹，浅圈足，足圈细窄。施青白釉，釉面光洁明亮。足底施釉，施釉不完整，有刮除的痕迹。内壁装饰模印花纹，碗内底一圈弦纹内为一对相向飞舞的双凤穿花图案，略显模糊。内壁以六出筋分隔出6组花卉图案，瓶插花和盆栽花相间；其上为一周连续回纹。整个图案深浅不一，图案凸起处釉色较浅，凹处由于积釉，釉色相对较深。瓶花和盆花的内容有弦纹胆式瓶插两枝牡丹、弧形花瓣纹盆栽荷花及菊花、菊花纹胆式花瓶插两枝牡丹、莲瓣花纹盆栽两枝荷花及朵花、弦纹胆式瓶插两枝菊花、连续花瓣纹花盆栽萱草等。盆花与瓶花交错布局，与双凤主纹相配，使得整器纹饰更加繁缛，细部刻划更富神韵。

图4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刻划花婴戏纹碗（二级文物）

高7厘米、口径19.5厘米、足径5.7厘米。

轮制。敞口，尖唇微圆，斜弧腹较直，深腹，浅圈足。碗内底下凹，有一圈下切痕，底心小而平。胎体较薄，口沿薄，向下逐渐加厚，器底最厚。内壁装饰刻划婴戏花纹，采用“半刀泥”的刻花法，满饰缠枝纹，其间刻画了两童子，线条勾勒简练，抽象，寥寥几笔就将婴孩肥硕活泼的憨态表露无遗。白胎，施青白釉，呈淡青色，透光，光泽度强。外底无釉，露白胎，有褐色圆圈。

图5 南宋景德镇窑白釉印花折枝牡丹纹铜扣盘（二级文物）

高3.4厘米、口径20.3厘米、底径13.3厘米。

敞口，圆唇，芒口较窄，镶铜扣，斜弧腹，大圈足，足圈较窄而浅。胎体较薄，通体施白釉，略呈米黄色，釉面有细小开片，外壁和外底积釉处开片较大，底心刮釉。内壁装饰模印花纹，辅助纹饰为两周回纹和一圈仰覆如意云头纹。内壁与内底相接处有一道凸弦纹。盘底装饰一周回纹，内底心的主题纹饰为花叶繁茂的折枝牡丹纹。牡丹花朵硕大，占据盘底三分之一的面积。牡丹花叶刻划细腻，叶脉清晰。

金鱼村一号窖藏共出土景德镇窑的白瓷9件，其形制一致，均为浅圈足的凹底盘,无论从器形、纹饰到釉色均带有仿定及仿金银器痕迹。

图6 南宋四川磁峰窑白釉印花大雁莲花纹碗（一级文物）

高8厘米、口径20.9厘米、足径6.5厘米。

轮制。圆唇略尖，敞口，斜腹略弧，深腹，浅圈足，足端切削平整。内底平整，素面。内壁有一组模印大雁穿花图，其外有一周连珠纹排列形式的花瓣纹。主题纹样连续，但又可分为4组画面：第一组为荷叶莲花；第二组为两只反向起舞的大雁，后配梅花；第三组亦为姿态各异的莲花、荷花和荷叶；第四组的双雁造型也不同于第一组，后仍配梅花为饰。胎色灰黄，釉下施白色化妆土，通体施釉，釉层较薄，釉面不甚光洁。

磁峰窑是四川最早发现的生产白瓷的窑址，位于今彭州市（原彭县）磁峰镇，产品类似于定窑。在金鱼村一号窖藏共出土18件磁峰窑的白瓷，有碗、盘两种器型，均胎体厚重，内壁印花，为一般的日用瓷。

图7 南宋不明窑口黑釉玳瑁斑兔毫盏（三级文物）

高5.1厘米、口径11.4厘米、足径3.4厘米。

敞口，圆唇，斜腹较直，小饼足。内底心略突起，足底上凹。浅灰黄色胎，胎骨轻薄，黑褐色釉，外壁近足部和足部未施釉。釉面有白色、黄褐色条形玳瑁纹，无釉处呈浅橙色。

此盏过去被认为是四川广元窑的产品，但经过近年来的标本测试，最新考古发掘报告称：“尚无明确证据确定其窑口。”宋代盛行斗茶，茶盏尚黑。川渝地区生产黑瓷的民间窑口众多，有四川的广元窑、金凤窑，重庆的涂山窑、清溪窑，等等。在金鱼村一号窖藏中共发现不明窑口黑瓷4件，均为茶盏，这些茶盏极有可能为川渝地区窑口所产。

图8 南宋龙泉窑青釉莲瓣纹净水碗（一级文物）

高6厘米、口径13.2厘米、足径4.3厘米。

敛口，斜腹，圈足。碗外壁模印双层仰莲瓣纹。通体施粉青色釉，釉质乳浊，滋润如玉。圈足及无釉处呈火石红色。此类碗多被认为是佛前供器或净水碗，因为敛口不适合饮用。在金鱼村一号窖藏中此类器物仅出土2件。

香具篇——沉香依旧

金鱼村窖藏香炉的发现，不仅是两宋川陕人们日常生活的生动写照，也是那个时代频繁的香事活动的印证。香事不局限于隆重庄严的宗教、祭祀等重要场景之中，更是文人、市民阶层平日生活情趣的映照。金鱼村窖藏出土的龙泉窑鬲式炉、八卦纹兽足炉、簋式炉，景德镇窑的鼎式炉，等等，都是在宋人仿古意向盛行下派生而出的经典造型，其式样直接或间接取自三代至秦汉的青铜器，但在纹样装饰上显示出创新性及民俗的意味。

图9 南宋龙泉窑青釉鬲式炉（一级文物）

高16.4厘米、口径19.9厘米。

轮制。斜盘口，圆唇，短直颈，鼓腹较扁，腹径略大于口径，三锥形足。肩部有一周凸棱，腹部与三足相对处有三道明显的凸棱，从肩部延伸到足部。足部与腹部连接处有较为明显的凹痕一圈，为接痕。足端平，三足内侧各有一凹孔。内底可见螺旋纹。胎骨厚重，整个器物造型端庄规整。通体施梅子青釉，釉层肥厚，釉面光洁莹润，遍布开片纹。内底的开片纹大而稀疏，呈褐色，口沿及外壁的开片纹则细密一些，呈浅褐色。腹部与足部相接处有一些烧裂纹路。足端未施釉，呈较为鲜艳的火石红色。鬲式炉是宋代较为常见的仿古器形，但以龙泉窑青瓷制品最佳。此器造型古拙典雅，线条曲直有致，釉质柔和，釉色青碧如玉，将实用性与艺术性完美结合。

金鱼村一号窖藏共出土龙泉窑青釉鬲式炉5件，从炉的尺寸来看，可分为大、中、小三类。此为形体最大的一类。

图10 南宋龙泉窑青釉八卦纹兽足炉（三级文物）

高7.1厘米、口径7.4厘米。

盘口较窄，圆唇，筒形腹部，口沿上附一对方形立耳，一立耳残断。下腹呈圆弧形，口径大于腹径。下腹附三兽足，兽足为模印成型，粘结而成。平底。外壁腹部装饰一周八卦纹。内底可见螺旋纹。白胎泛灰。施粉青釉，釉面光洁莹润，积釉处颜色青翠。器底有修正痕迹，未施釉，呈橘红色。八卦纹是南宋瓷香炉中常见的装饰纹样，南宋官窑、景德镇窑都可见。

图11 南宋龙泉窑青釉龙耳簋式炉（三级文物）

口径18.4厘米、腹径21.5厘米、足径15.5厘米、高14.3厘米。

炉身轮制。敞口，尖唇，束颈，扁鼓腹，颈腹处附夔龙形双耳一对，圈足较高，足底呈凸状。颈部至上腹部有两道浅凸弦纹，夔龙耳系模印制作而成，平头、曲体、方尾状，头部双眼凸起，龙角尖锐。内底可见螺旋纹路，内底心下凹。白色胎略泛灰，胎骨厚重。通体施梅子青釉，釉层肥厚，釉面光洁滋润，内底有较大而稀疏的褐色开片纹，双耳及外壁下腹部、足部有较为密集的浅褐色大开片，足底施釉不甚平整、完整，有少量棕眼，釉面开片较细密。口沿和足端未施釉，呈鲜艳的火石红色。口部残，一耳残断。此器制作精细，端庄秀美，形体匀称，尤其是模印的夔龙形双耳显示出模仿上古青铜器的匠心。

图12 南宋龙泉窑青釉弦纹三足樽式炉（二级文物）

高6.7厘米、口径8厘米。

轮制。平沿，口沿有一处小凹陷，直腹，平底，底中心有一饼足式突起。器底外沿附三只如意形足。内底心有一圆形凹陷。口沿下、腹中部和腹下端等距模印三道带状凸弦纹。通体施梅子青釉，釉面光洁滋润，釉层较厚，不见开片。足底的饼足状突起未施釉，平整可见细细的螺旋纹，呈酱红色，边缘呈火石红色。

樽式炉又称“奁式炉”，为焚香用具，流行于南宋以后。其造型取汉代酒具筒形樽。此器形制特殊，独具三扁足，与同窖藏所出弦纹三足铜樽造型极为相似。

图13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素面兽足鼎式炉（一级文物）

高20.6厘米、口径17.2厘米。

轮制。直口，圆唇，外折沿，口沿上两立耳，短直颈，圆腹，下腹内收成平底，三兽足。兽足均为模印，上端为兽面，下端为爪趾，手法细腻，制作考究。白胎，施青白釉，内外底无釉露胎，内底可见螺旋纹，外底呈浅橙色，有黑褐色窑渣粘连。此为仿青铜器造型的瓷炉，制作精良，造型优美规整，炉外壁素面，仅在接近炉底处饰弦纹一周。

图14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凸雕花卉纹鬲式炉（一级文物）

高14.5厘米、口径16.5厘米。

直口，圆唇，外折沿，沿上附两立耳，短直颈，圆肩，三鬲状实心足。颈部饰剔刻回纹，肩、足部分别饰剔地莲花、兰草，折枝牡丹纹。白胎，施青白釉，内底无釉露白胎，足端无釉呈火石红。此炉造型似铜鼎，三袋状足又似鬲，因此被称为“鬲鼎式炉”。此炉纹饰精致，凸雕花卉具有鲜明的立体效果。

图15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凸雕莲荷纹炉（一级文物）

高16.2厘米、口径14.3厘米、足径10.2厘米。

直口，斜沿，深腹，筒形，圈足，足圈内侧斜切，外侧斜削一周。主题纹样位于外壁腹部，分别为牡丹、束莲、折枝月季花卉图案，采用减地剔刻的胎装饰手法，立体感很强。辅助纹饰位于口沿凸棱之下，为变形的回文。内外壁均施青白釉，外壁釉层光洁，积釉处呈青绿色；内壁口沿下有积釉，可见刷釉痕。内底、圈足底部均未施釉，内底残留3个较大的支垫痕。白胎，胎骨厚重，外底有黑裼色圆圈。

花器篇—吹落一瓶花

在宋代，文人书房的审美格局已固定成型，花瓶成为一种完全意义上的风雅点缀。金鱼村窖藏出土的龙泉窑的琮式瓶、贯耳瓶、胆瓶、花式小瓶等，景德镇窑鼓腹小瓶，都具有强烈的时代特征。从出土数量上看，当时最为流行的是仅能插“一枝花”的小型花瓶；从造型上看，表现出仿古创新的倾向。

图16 南宋龙泉窑青釉琮式瓶（一级文物）

高26.8厘米、口径7.8厘米、足径8.3厘米。

泥片围接法成型。圆唇，直口略斜，短颈。瓶体为长方形，四壁模印四组相同的凸条纹，每组均由8节长短线条相间的条纹组成。圈足较厚。白胎，除圈足底部以外通体内外施梅子青釉，釉层不太均匀，条纹凸起处釉色稍淡，足部积釉最厚，釉色莹润。圈足未施釉处呈褐红色，圈足内侧有一处窑渣粘连。整器较为厚重，似有使用痕迹。

在南宋窖藏中，琮式瓶目前仅见于四川遂宁，且金鱼村窖藏中还出土相似造型的石琮两件。

图17 南宋龙泉窑青釉盘口弦纹瓶（一级文物）

高31.5厘米、口径10.5厘米、足径11.6厘米。

轮制。盘口，直口，平沿，沿内侧略凹，细长颈，扁鼓腹，圈足。颈部饰两道等距的凸弦纹，颈肩部有一周带状凸棱，上腹部饰四道凸弦纹，白色胎略泛灰，胎骨厚重。通体内外施梅子青釉，釉面光洁，釉色翠绿温润，釉层肥厚，釉面因积釉略有起伏，盘口下可见一处明显的积釉，基本无开片。圈足较窄，足端未施釉，呈火石红色。此器因具有竹之意态也被称之为“竹节瓶”。

此类瓶在金鱼村一号窖藏中共出土4件。

图18 南宋龙泉窑青釉贯耳瓶（一级文物）

高31.1厘米、口径5.8厘米、足径10厘米。

圆唇略平，直口，直长颈，颈上端附两个管状贯耳，腹部圆鼓，最大腹径在腹中部。圈足较为规整，足底平整，挖足过墙。除圈足底外通体内外施青釉，釉色莹润，釉层较为均匀，下腹部釉面略有较为稀疏的大开片，器表釉色不太一致，口颈部略泛青黄，腹部及足部则呈较为清翠的梅子青色。圈足未施釉处经切削，但未修整规整，呈淡橙色。整器规整端庄。

在南宋窖藏中，这类器物仅在金鱼村窖藏发现，有大小两种，其中大瓶4件，小瓶23件。均造型挺拔，为南宋龙泉窑中的珍品。

图19 南宋龙泉窑青釉瓜棱瓶（一级文物）

高15.6厘米。

以泥片围接法成型。从口部至足部均呈12棱菱形，侈口，束颈，长弧腹，菱形足略外撇。口部有轻微的两道凹痕，对应器身和足部的两道凸棱，以及器底的一道凸棱，显示器物是由模印的两片胎体对接而成。足底凸凹不平。白色胎，胎骨略沉。通体施梅子青釉，釉面光洁滋润，温润明亮。足端未施釉，呈鲜艳的火石红色。这件青釉瓜棱瓶为仿官窑器，造型生动又不失沉静优雅，体现了文人情趣与民间趣味的融合。

图20 南宋龙泉窑青釉五管器（一级文物）

高12.3厘米、口径4.7厘米、足径7厘米。

平口，平沿，粗直颈，斜肩，肩上堆附五管，管的高度与口部相若，肩腹部有折，斜腹略弧，腹部刻划装饰双层19瓣莲瓣纹，内壁的颈肩相接处有一道凸棱。圈足，足圈不甚规整，足心有轻微的鸡心状突起。白色胎略泛灰，通体施梅子青釉，釉层较厚，釉面光洁滋润，腹部有少许开片纹。足端未施釉，呈鲜艳的火石红色。

文房器篇——文人的心思

在“文治”之风极盛的宋代，瓷质文玩因一种与生俱来的清丽与高雅，深得文士喜爱，川中才子也不例外。金鱼村窖藏中就发现一批文房用具，有的甚至是现存的孤品，如蟾形水盂、凤首流水注、云龙纹水注及笔墨插等。精巧雅致的文玩宛若宋代文人的心思，细致而内敛。

图21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三足蟾形水盂（一级文物）

口径6.3～6.5厘米、腹径10～18厘米、高11.2厘米。

呈蟾蜍形，大口，圆唇，三足，整器为捏塑成型，辅以堆贴、模印、褐彩等装饰手法。器口在蟾蜍的背部，圆形，略有变形。椭圆形腹，模印凸弦纹、花瓣纹、大小乳丁纹等。尾部模印图案十分特别，先以两条凸出的竖线纹间隔出一个区域，中部的印花纹呈绶带状。蟾蜍头微仰，堆塑出眼、鼻、耳、花翎等，装饰繁复，眼珠、额头等处点饰褐彩。上唇呈花边状，下唇略鼓，并以三条刻划线作出下巴的褶皱。腹部下堆贴三足，与腹部接口处有烧裂痕迹。足上刻划弦纹，前面的两足上还戳印出篦点纹。三足均为三趾，为捏塑成型。外壁施青白釉，积釉处青翠可爱，釉面有较多的开片裂纹。内壁口沿和腹部中间施釉。内底粗糙，未经修整，底心呈橙色。内壁的腹部中间可见明显的接胎凹痕。足端未施釉，呈橙色，有灼烧痕迹及窑砂粘连。

图22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凤首流水注（一级文物）

高9.3厘米、口径2.8厘米、底径8厘米。

小直口，圆唇，短颈，圆肩，直腹微鼓，平底，底部外圈修整出一周浅环带。曲流中略折，流上堆贴凤首，以褐釉点彩描画凤目。曲柄位于肩部，柄部刻划三道凹弦纹。白胎，青白釉，积釉处呈青绿色。外壁施釉至近底部，内壁施釉仅及口颈部。外底外圈有两处灼烧痕迹。此水注为文房用具，为砚池添水之用。青白釉莹缜如玉，釉色淡雅，成型随意，宛若小壶，凤流曲柄，是一件做工精巧的文房雅器。

图23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印花云龙纹水注（二级文物）

高8.5厘米、口径3厘米、底径5.6厘米。

小口，圆唇，平折肩，梨状腹，平底，足底修切出一圈浅浅的足圈，底心略凹起。短曲流，位于腹上部，流端略残。拱形柄，位于肩部和上腹部，下端微歪，柄上有两道刻划弦纹，并附一环状系。腹部装饰模印花纹，肩部模印一圈乳丁纹，肩下饰回纹。主题纹饰位于腹中部，为云龙纹，衬以雷纹作地，两条夔龙姿态相同，龙嘴长而上翘，龙眼大而细长，龙身细长盘绕器身。白胎，内壁和外壁均施青白釉，内壁口沿和外壁的釉色更显青色。外壁施釉至下腹部，挂釉不整齐。外壁近足部和足底未施釉处为白色，足圈上有少量浅褐色灼烧痕迹。所饰印花龙纹饱满圆润，龙体呈弯曲状，四爪舞动，表现出龙须鬣飞动、腾空而起的姿态。

图24 南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印花缠枝莲荷纹三足笔墨插（一级文物）

高5.1厘米、底径8.8厘米。

平顶，面上有两个圆形笔插孔，一个圆形的墨水孔和一个长形圆角的墨水孔。外沿和4个孔的外沿均刻划一道浅而细的线纹。直腹，平底，底部外圈粘接3个外撇的卷状小足。腹中部模印一周连续的荷叶莲花纹。白胎，施青白釉，釉色较为青翠。足上施釉，器底中部未施釉，呈浅橙色，中央有一圈黑褐色的灼烧垫圈痕，有少量窑砂粘连。在已知的宋代青白釉瓷器中，这种笔墨插仅此一件，弥足珍贵。